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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喘着粗气,那棕马似乎被闷坏了,听说林微微有求于它,似乎是要带它出去溜溜的意思,居然十分通人性地弯弯马脖子,冒似点头同意。
林微微忍不住抱着马脖子吧唧亲了一口,棕马显得十分惊恐,本想倒退一步,却被瞬间兴高采烈地林微微扯着缰绳往外拽。
朱八刀大骇挡住去路,“微微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跑路啊!看不出来吗?”
朱八刀死死挡住去路,“不成啊。少爷让我来叫你,结果你给跑路了,我,我怎么交代?”
“你就说去我屋子敲了半天没人应,你也不敢进去我屋里,所以就走了。”林微微道,“这样,你还能帮我拖延些时间。”
朱八刀犹豫片刻,复又死死堵住去路,“不成,少爷若是发现了,我肯定一个月,不是,两个月没肉吃。”
林微微挥了把冷汗。
说来说去,他担心的居然只是有没有肉吃问题。“八刀兄,是这样的。我得出去躲躲,十万火急!要不然,我的小命便没了。”
朱八刀震惊道:“这么严重?你究竟犯了什么事?那人又究竟是谁?”
一直以来,关于林微微的身份朱八刀都相当好奇。
只是见到苏洛河问不出来,林微微又不怎么愿意说,他也知情识趣的没多问。
如今林微微坚持要跑路,自家少爷却正守着那找上门来的麻烦,朱八刀认为,他有责任问清楚这件事情。
林微微觉得,她得将事情说得严重些,不然朱八刀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满怀同情的将她放走。
可是,什么样的事情比较严重呢?
林微微绞尽脑汁,想了好半天,突然灵感迸发:“那个,是这样的。……我,我本是要嫁给那人为妻的,可是我不愿意。……所以这才逃了出来,……所以我才不能给他逮住。呃……这么说,你能懂吗?”
朱八刀大张着嘴,呆了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能,能懂。原来如此!那你赶紧走!!”
朱八刀抓抓脑袋,复又说道:“早说嘛,若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我得赶紧送你走不是。你若是被抓了要嫁人,我们少爷怎么办?”
“哈?”林微微没听清楚朱八刀在嘀嘀咕咕什么。
朱八刀囧着张脸,傻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在瞎说呢。”
林微微见朱八刀终于肯让出条道给自己逃命,慌忙拽紧缰绳要跑。
可一扯之下,竟发觉半点也扯不动。回头看去,却原来那马百无聊赖下,正津津有味地吃着马槽中的食物。
林微微又扯了扯,还是扯不动。朱八刀看不过眼,于是伸了只肥嘟嘟的爪子过来帮忙,终于将那马拉动一步,却见那马抬头扫了他们一眼,呼哧了一声,沉头在马槽里又吃了几口,这才不甘不愿的跟了过来。
林微微有些好奇,凑到马槽边翻了翻,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朱八刀问:“微微姑娘,你这是在看什么?”
林微微从马槽中捻出些黄色的圆粒,“八刀,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朱八刀甩甩头,哼哼道:“不知道。”
林微微也没在意,弹弹指头拍拍手,将那黄色的小东西扔了。
摸摸那马的鬃毛,林微微边走边对朱八刀嘀咕道:“很难得见它胃口这么好,以为这弦和庄里的草料有什么特别的,却好像仍是差不多的。大约是因为它挑食了这么多日,也该饿了吧。”
身后那马没好气地呼了一声,甩甩脖子踢踢腿,跟着林微微走出了马厩。
分别时,林微微还特意给朱八刀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记住!淡定,淡定,淡定。”
直说得朱八刀握紧拳头视死如归的表示,一定将谎言进行到底,尽量拖延时间,林微微这才放心拉着马朝弦和庄的后门走去。
林微微估算着,以这马的速度,以及弦和庄后门与曦宜城相通的那个坡道的距离,一炷香的功夫应该能出城了。
想着想着,林微微岔了神,却不知绕到了一个什么地方,也没个问路的人,只好自力更生的瞎转悠。
等她转悠了好半天,终于转到了认识的道上,时间约莫已经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林微微咬咬牙,心中暗骂自己傻缺一千遍后,便朝那后门飞奔而去。
喜笑颜开地将那后门一打开,林微微瞬间石化了。
她牵着的那匹马很不开心地甩甩脖子,将林微微扯住的缰绳晃了晃,似乎是在问她究竟走是不走。
林微微却在这个时候往后退了几步,脸色煞白。
“老,老爹?……你,你,你……你不是病了吗?!!!”
那不知站在弦和庄后门多久了的中年男子缓步走了进来,一身低调的灰布宽袍,却难掩一身孤傲斐然之气。
“呵,”他突地一笑,“远在曦宜城却竟然还能得知我近日情况?”
林微微的嘴角抽了抽。
“知道你爹我恶疾缠身了,怎么也不给我回去?!”
林微微甩脱缰绳,抱头要逃,却被那人一把按住肩膀,“不来抓你,果然是不愿意回去的了?”
林微微一时很难解释自己的心情。
看到他老人家没病吧,第一眼真的有那么几分高兴,悬着的心终于能放下来了。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比被张良抓住更惨!
被张良抓住,那叫缉拿归案。
被他抓住,还是在准备逃之夭夭的过程中被抓住,这叫拿人拿赃,被抓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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