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返身又走的时候,知道他又跟了上来。最终宋颖什么也没说,当真只是带着俩尾巴溯江而行。
华疆的伤因为在肩膀处,倒也不至于是不能行走。因此当他立在船舷的位置看着岸上那个人或静或动,或眺望或掬水时,倒也觉出非一般的闲情逸致在里头。
江水温柔,远处有浆声帆影不断,或有上市集的人行色匆匆,给人一片繁荣的景象。宋颖立在江边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还有市集中古老的黑瓦上长出的许多瓦松,自言自语说:“我都险些要忘记,自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了。”
二行以为宋颖是指无双堡,因此安慰他说:“等我们回了城主府,就给少堡主通个信。”
“嗯”一阵劲风袭来,吹乱了江边人的头发和衣袍。红色的披风就像燃烧的火焰一样刚烈的抖动着。再次回到船上的时候,宋颖与华疆站在甲板上相对而立,两人竟都有些相顾无言的感觉。二行和程易阳纷纷行了个礼朝各自的舱中走去。
宋颖正想先开口说个什么,这时华疆却突然返身走了,独留他一人立在原地。若说往常的华疆都总是一丝不苟的梳理着头发,而在船上的华疆反倒慵懒随性得多。估计是他受伤的原故,衣服总是穿得松松垮垮,头发也或披或束着。宋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华城主看上去反而多了几丝凡人身上的烟火气,不像以往那样的高不可攀。
安部指使着小厮们往船上搬运着刚刚采办的东西,其间还有几个瓦罐的坛子,上面盖着红色的封泥。宋颖眼尖的朝它指去问,“大总管采办的可是酒水?”
安部朝宋颖行了礼后,有些微的叹气道:“刚才在集市上买东西,那酒坊的店家看我们采办的多。非得要老奴将他最后几坛好酒一并给收了。老奴本不愿,怎奈那店家太热情……”说到这里,安部摇着头给人一言难尽之感。
“果真是好酒?”宋颖一边问一边伸手就想拍开来尝。
安部见状朝宋颖笑笑说:“夫人若是想喝,晚上我让人将它温了,再配上几碟小菜给夫人送房里去。”
宋颖将双掌一拍,有些兴奋着想,那感情好。但碍于安大总管还在跟前,于是不得不稍做矜持的朝他一揖,“那就谢过大总管了。”
“夫人折煞了老奴。”安部慌忙避开了宋颖那一礼。
所以,最后当宋颖哼着小调打开华疆啊不是,是他与华疆共同的卧房门的时候,华疆坐在圆桌旁,一边倒着茶一边稍感惊讶的抬眼朝他望着。
“唉,别动!”宋颖迅速伸手阻止华疆的小跑过去,殷勤万分说:“你身上有伤,放下我来。”
华疆朝他冷冷一哼,“终于要开口和我说话了?”
唉,其实也不是非得不跟你说话。这不昨儿晚上有些怕嘛。但这话宋颖是万不会讲的。他接过华疆手上的壶往杯子里倒了半杯水,然后自已抬起来先尝了尝,摇头道:“这个凉了,我让二行重新再烧壶新的水过来。”说着就欲起身唤二行。
“那就煮茶吧!”
“耶?可是你的伤……”
“无碍!”
宋颖稍稍哽了哽后点头道,“好吧!”反正他也正想喝。而自从华疆在别院喝过宋颖的另类新煮茶法后,有许多次想要喝茶了都将宋颖叫到他书房去煮。
待到二行将茶饼与茶具一同搬进来的时候,和他一同进门的还有程易阳。只见他手上拿了个小竹筒似的玩意儿,半跪在华疆身旁将其递给了他。宋颖知道那应是别人给华疆的飞鸽传书,因此在华疆展信的时候他不敢抬头去打量。只是跟二行一起在炉子上生着火。
冬天已经不知不觉的来临了,特别是在江面上,幸得此时还有个小火炉守着,不然被船板缝隙里透进的风一吹,浑身都得打着激灵。程易阳再出门时,只得了华疆的口令。没有背着宋颖他们,华疆说的是:“让贾厮文全权处理。”
程易阳弓身领命而去后,宋颖也打发了二行,这才从炉子面前起身,朝华疆的一旁坐去。毫不意外的,看他双眉微聚。
宋颖在问还是不问上纠结了一会儿,后来禀持了以往的作风,只专心的煮着茶水。倒是华疆主动开口了,他说:“秋棉天确系幕后主使。”
宋颖微睁双眼看他,好像一切都在料想之中,毕竟在看到秋紫妍的时候他都已经吃惊过了。想了想他还是问:“那城主大人是何时猜出是他的?”其实那天在众人眼中都以为是宋颖在一一质问秋紫妍。只有少许几个认出华疆的人才晓得,宋颖只不过是做了华疆的一个传声筒,所以宋颖有理由相信,华疆在那之前就已全面掌握了秋棉天的动向。
华疆微微眯了眯眼,说:“你被劫持到苍崖的那次,确信!”
“竟是那个时候?可是他漏出了什么马脚?”
华疆望着小炉子上面煮沸的开水出了会神,说:“苍狼对谁都没反应,唯独对秋绵天比较感兴趣。”
“就这?”
“这就已经足够了,不过后来朝着他的方向摸下去,种种迹象揣测下来也八|九不离十。只是……”华疆顿了顿后换了副阴沉的表情继续说:“竟让他潜伏在身边了这么久,呵!也算是人才了。”
宋颖打着冷颤的撇开脸。心说,你当初还怀疑过无双堡,若真是无双堡,那他的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啊。一抬眸,发现华疆正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盯着他。“怎么了?”宋颖问。
华疆将嘴角缓缓扯开,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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