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云子稍微愣了一愣,也学他的模样就近与他低语道。“老道士可未发现有什么不平常事。”
宋颖无趣的直起身,心想也是,像这种八卦事情只有他们这种俗人才觉得有趣。不过自打孤城里牵扯出蒙克洛人的事情以后,他就一直想着以前华疆和他哥猜测的到底有几分真假?这可关系着无双堡与孤城的安危。多少老百姓的生命?
宋颖心里即便这么想,嘴上还是道着歉,“真是唐突道长了。”
“哎,倒也不唐突。毕竟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哦!”老道士这话倒让宋颖有些稍感意外了,“道长言之有理。”
然后广云子以他多年的游历趣事,捡了些同宋颖说。对于这个时代的事情,宋颖还是一知半解,他曾翻过一些杂谈,趣闻。但是读下来真真假假他也分不太清楚。如今听得老道士一一说来,不免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待到老道士要走时,他才惊觉已经在这个茶铺里和道长热聊了足足大半个下午,虽然他还很是有些依依不舍。
临别之时,广云子朝宋颖道:“同样的事不同的选择,有即一念成佛,一念却助魔。小哥兄弟二人……唉!”拍拍宋颖的肩膀,老道士却有未尽之意的叹惜着,“后会有期!”
直到老道的背影已消失在穿流不息的人群,宋颖才惊跳着起身追出去道,“兄弟二人?”可是哪里还能找得见他呢?
后来再回去的路上,二行和程易阳就听宋颖一直叨叨着‘兄弟二人’说:“他是胡乱猜的吧?”
程易阳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一座高山陷入了沉思。
☆、第 33 章想你了
“你刚说谁,广云子?”华疆大吃一惊从书桌后面站起身,朝半跪在地上的程易阳问,“可是多年前半道上拦住我们去路那臭道士?”
“属下也不敢断定是否乃同一个人,但确实是一道士。”
“样貌有几分相似?”
“属下该死,属下……已记不清早些年那道人的相貌了。”
华疆低低‘啊’了声,才恍然道:“不怪你,你那时毕竟还小。”连他那时也还少不更事。
那时候的回忆再闪现在华疆的脑海,另他有片刻的出神。不一会程易阳的声音又响起道,“属下见他并未对夫人做什么,是以未曾出手。”
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那时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出手。但程易阳一直知道城主大人对那道士一直耿耿于怀,因此对于自已不能肯定那道士的身份而感到自责。
华疆朝程易阳点了点头,“你起来吧!”
程易阳迟疑的依言站起,却见华疆突然泠笑几声,转身又走回书桌后面道:“错不了了。除了他还有谁敢在本城主的地盘神神叨叨?想来也可笑,我不去找到,他反倒自已撞上来了。”
“那要属下派人将他抓回来吗?”
华疆伸出一只手,有些心不在焉的缓缓说:“先别惊动他,本城主另有打算。”
“属下听令。”
“退下吧!”
程易阳默默的鞠了一躬才转身出去,直到他脚步声渐行渐远,华疆还立在原地没有要回神的样子。安部从最远的一个角落里躬身行来,替华疆重新斟了杯热茶说:“城主是又想起老城主了?”
华疆无声的朝安部回过身来,眼神向他望去,却越过了安部直接看向了挂在书柜一旁的字迹潦草的卷轴上。
“踏遍名山访自由”华疆照着上面轻念出声,他记得自已有数不清的时候盯着那张卷轴出神了,写那几个字的人是华疆的亲生父亲。当年他就是留下这么个东西便离家出走了,哦不对,还有他的妻以及他的城,那时华疆十三岁。如今过去近十年,一点音讯也没有。
“有人说他出家了,也有人说他和心爱的人重新寻找新的天地,更有人说他已不在世了。你说呢安部?”
这是长大以来的华疆第一次在他面前说起老城主。安部长长的叹息一声,从华疆脸上收回视线,缓和了表情垂眸道:“老城主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华疆也收回视线,这才朝安部望去,久久问了声,“是吗?”
“是,老奴一直如此深信着。”
华疆不甚在意的笑笑,再回神的他已经又是往日里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城主,哪有刚才半丝的心事重重样。毕竟整天吵着嚷着要找父亲的那个华疆,他也是会长大会铁石心肠的。“今晚我就宿在中堂了,等一下你把阮渐生给我找来。”
安部领命而去,而在那一晚孤城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水雪。与一般的下雪不同,它像是夹杂了雪花与雨水似的,却比单单的下雪或下雨要冷得多。
“啊!阴冷又潮湿,少爷您上次穿那件白袍子因为放在柜底都长霉斑了。”
“无双堡的冬天也是这样吗?”
“才不是”二行一边捣腾着木柜子一边抱怨了近半个时辰。“少爷您又不记得了吗?我们无双堡虽说每年也下雨,但不像孤城连着下几天。”
“那也没办法啊,估计这里地处盆地的关系吧。”
“可是,我越来越觉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话真真的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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