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慎泽抬眼瞧了他一下,宗昌盛立即换上谄媚的笑,鬼鬼祟祟躲闪的眼神更加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烦躁的心情跌落谷底,宗慎泽拧起眉毛,充满敌意的看向宗昌盛:“说,是不是又借钱了?”
“没有。”宗昌盛眼角笑出了一层褶儿。
“放屁!”宗慎泽黑了脸,“赶紧给我交代清楚!”
宗昌盛挠挠头,“其实也不算借,嘿嘿,顶多算是先挪用……”他满肚子倒腾着措辞,一边观察儿子的神色一边小心翼翼道:“我听说我们这里要拆了,到时候肯定就有很多拆迁款啊,我就问兄弟们借……挪了点钱,他们也都乐意的,我们说好了等拆迁款一下来就还……”
“多少?”
“不多不多,就五万,他们说不急……”
宗慎泽面色铁青地打断他:“那钱呢?”
“我本来是想给你买辆自行车的,走到路上被人给一下子偷走了……”
宗昌盛还没说完,身子忽然矮了下去,凳子被宗慎泽踹翻,他爬着想起来的时候,又被儿子一股狠劲儿拽到了门前,宗慎泽狠狠在他头上拍了下,“你再说谎试试!”
这套说辞他听了千遍万遍,早已把套路摸清,这人说谎都不带进步的吗?
宗昌盛本来还想示弱,可一想这不是反了么?宗慎泽是他儿子,他才是老子啊,难道还怕了他不成?随即又梗起脖子理直气壮道:“我赌钱输了怎么样吧?我们家的拆迁房还差那么点钱么?”
迎着宗昌盛的目光,宗慎泽拳头一垂狠狠砸在他肩膀上,牙齿间相互摩擦着:“你他妈是不是觉得我们家还不够惨?是不是要把我逼死才能甘心?你成天借钱知道那钱是谁来还吗?”
“别打了!”宗昌盛赶紧护住头,嗷嗷惨叫,无赖的本性暴露无遗,“你他妈是我儿子,你敢揍你老子要遭天打雷劈的!”
“谁天打雷劈你倒是说说看!”宗慎泽薅住宗昌盛油腻的发茬,“我就是把你打死了都不会有人替你喊冤!”
看着那张窝囊的脸,宗慎泽想要再一拳打过去,但挥到中途,手就在半空中僵住了,转为握住门把,一把甩上了门。因为门把是坏的,他又推了碗橱和桌子给堵上了。
转身回到屋里,宗慎泽的喉结不可察觉的抖了抖,呜咽一声,两滴滚烫的热泪砸到了地上。
绝望和无力爬满了那张年轻的脸。他才十八岁,哪里承担得来这么多,所有的坚强和伪装在这一刹那分崩瓦解,一个一米九几的大男孩,就这么靠在家里的墙上,无声却大力的哭。
没有人会帮他,没有人会爱他,但他知道却这样的日子还有很长很长……
早上的一节课是讲英语卷子。
英语老师穿着她买的那件儿新衣服,趾高气扬地在教室里巡视。顾林秋抬眼看了一下,心说这英语老师还真有钱,一个学期衣服都不带重样的。
宗慎泽不知道昨晚干了什么,一大早的就在打瞌睡,眼睑下面是吓人的黑。
顾林秋静静地看着宗慎泽,想着他怎么这么帅,连睡觉都这么迷人,看着看着就有些失神了。你说别人睡觉吧,淌口水不说眼缝还合不拢,一瞅就能瞅到好大块眼白。
宗慎泽不一样,他睡觉的下巴微颔,脸上的表情也是严肃而内敛的,就像是一只沉睡的野豹,结实的手臂交叠环抱着,桌子下的长腿微微分开。虽然都处于放松状态,却仍然警惕,好像一有风吹草动下一秒钟就会突然跃起,充满杀气地向你扑过来。
顾林秋看着宗慎泽,心里痒痒,就好像是谁用带指甲的手在挠似的。于是他手伸过去拧了宗慎泽的脸蛋儿一下。
宗慎泽条件反射地一躲,他就把手放到了宗慎泽两腿之间鼓起的地方,不住地sè_qíng地摩挲。
虽然眼睛没睁开,但是滚动的眼珠子显示男人醒了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按上了在桌底下作怪的罪魁祸首。
“别动。”顾林秋喘着粗气,“让我摸会儿。”
“一大早的就发情?”宗慎泽咬肌用力收缩了一下,仿佛能听到牙齿碰在一起的声响。
“我哪怕就是随时随地的发情你也得满足我,懂吗?”顾林秋手上的力道加重,眼角余光瞥到宗慎泽那张略微扭曲的脸时,得意感充斥着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恶劣心起,干脆沿着裤子的形状抓握起来。
掌心的湿度和惊人的热度让宗慎泽胯间的东西很快硬了,野火一路烧到耳尖,引爆全身每一处毛孔。宗慎泽再也不容抗拒的擒住了顾林秋的爪子:“别胡闹了!”
“摸一下会肉会少吗?”顾林秋抬眼皮看了英语老师一眼,漫不经心回了宗慎泽一句,“你听你的课,我摸我的,我们互不干扰。”
这叫互不干扰?他怎么不去死?
宗慎泽的手跟顾林秋在桌子底下激烈角逐,桌子被震得颠来颠去,搞得面前的何邪和他同桌都好奇的转过头来看。何邪则一脸奸邪,“嘿嘿”两个字露出了白牙。
“你要是再敢……”宗慎泽咬牙拽住了顾林秋的衣领,怒瞪着他,“请你不要脸也要有个度!求人上你不说,还这么的……”
顾林秋双手一摊,笑得没心没肺,“这么的怎么?你说清楚点啊。”
一句话还没打完,就听见前方传来英语老师尖利的呵斥。
“宗慎泽,顾林秋,你们两个人上来,上课还打架,是不是觉得我对你们太仁慈了?”
宗慎泽松开了他的领子,僵硬地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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