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坦尼尔坐起来想把水杯接过来,索德却不放手,而是坐到床沿上,揽着他的肩想喂给他。大概是人在生病的时候都会比较软弱,塞坦尼尔也没精神跟他争,就着他的手把水喝了。
索德没有多纠缠,喂他喝完水后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塞坦尼尔问:“现在什么时间了?”
“刚过半夜,你再睡会吧。”
塞坦尼尔摇了下头,“刚睡醒,不想睡了。”
索德便站起来拿了个枕头垫在他背后,扶着他靠好。
塞坦尼尔靠在床头,感觉没什么精神,索德这样细心照顾也让他颇觉得尴尬。他不好意思看索德,眼神便无意识地在室内扫着,最后茫然落在灯上。
低等天使们不像高级天使用魔法石照明,还用的油灯,桌子上一灯如豆,黯淡的光线只照亮了周围一小块地方。
索德见他盯着那灯看,便说:“下次我给你带些魔法石过来。”
“不用,这个灯挺好的。”其实领主曾派人送了好些东西过来,其中也包括魔法石,不过塞坦尼尔只留下了些必要的,其它稍微华丽奢侈点的东西都退回去了。
索德欲言又止,最后柔声说:“塞坦尼尔,你身体现在这么差了,多休息一下,不要再去上课了好么?”
“陛下,感冒发烧是很正常的事。至于上课,那是我的工作。”
“你就算不去,领主也不会说什么的。”
塞坦尼尔倒不意外索德为什么会这么说。流放的罪人按规定要戴手铐脚镣以防逃走,做的往往也是最沉重的苦役,相比之下他现在的境况真是太好了,只要有点脑子都会想得到这其中的奥妙。
晚上温度有点低,他在发烧便觉得身上冷,抬手把滑下的被子拉上来一点说:“陛下,我做这些只是为了自己心安。”
“塞坦尼尔,”索德靠近了一点,“你到底是为什么受罚?”
塞坦尼尔缓缓转眼看他,“陛下,不说这个好吗?”
索德对上他的目光,他绿色的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倒像是墨色的,里面波光隐隐,仍然像从前一样清澈干净。索德心里一痛,低声说:“好,你不想说就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进山打猎
第二天早上起来,烧退了,索德也不在了。他这样刚来一天就走颇有些不寻常,塞坦尼尔稍稍奇怪了一下,也没有太在意。
生活还是两点一线,教堂和家里。这天塞坦尼尔刚回来不久就听到外面有人叫他。开门一看,竟然是利奥。
一见到塞坦尼尔,他就跑上来说:“贝利亚,我又来了!有没有想我?”
看他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塞坦尼尔的嘴角也扬起来,回答道:“当然有。”
“哈!”利奥高兴地叫了一声,拥抱他一下,放开手说:“我给你带了礼物。”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个长方形的盒子递到塞坦尼尔面前。
塞坦尼尔没接,只是笑说:“好好的送什么礼物?”
“我去市场逛的时候看到这个,突然想到你,就买了。你看看嘛!”
拗不过他,塞坦尼尔只得把盒子接过来打开,里面又是好几层纸包着,好不容易一层层拆开,看着露出来的那个桔红色的东西,塞坦尼尔有些发呆,“这是什么?”
“耶路撒冷的特产,薰兔肉啊!”利奥很为这个效果而得意,笑得无比开心,“我不是欠你一只兔子吗?也该补给你。”
塞坦尼尔的嘴角有点抽搐,没想到这家伙还会搞这种恶作剧。
“你别介意啊,谁叫你上次笑我的,我总得找回来。”利奥见他没说话,急急地补充了这么一句。
原来被发现了啊。塞坦尼尔忍不住笑起来,说了声“谢谢”,把这只薰兔子拿到厨房去。
回来的时候利奥已经搬了两把椅子到院子里。塞坦尼尔过去坐下问:“您不是说要在第四重天呆一段时间吗?怎么就过来了?”
利奥支吾了一下,“在那呆着挺没劲的,我还是喜欢出来走走。”见塞坦尼尔不怎么相信地看着他,才挥了挥手丧气地说:“算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母亲说我年纪也不小了,特别是作为家族继承人,也该负起相应的责任。”
“您母亲说得很对啊。”
利奥气急败坏地一拍椅子扶手,“你以为她说的是什么?她的意思是我该早点结婚生孩子,这些日子整天就逼着我去参加晚会,还介绍一堆女天使给我,我都快烦死了……”
塞坦尼尔明白了,敢情他是逃婚出来的。
“……我就不知道她这么急干嘛,我才刚满十六万岁,还不想变成无趣的已婚老男人。”
“那是因为您还没有碰到喜欢的对象。”
利奥瞟了他一眼,“你说话怎么跟我母亲一样,说什么你不去见怎么知道喜不喜欢,见一面两面没感觉也正常,就是要多接触……”他捏着嗓子学女人说话,居然惟妙惟肖。
塞坦尼尔笑起来,“您母亲也是为了您好。”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出来喘口气,过段时间还得回去。”利奥闷闷地叹了口气,万分抑郁的样子。
这种事塞坦尼尔实在没什么经验,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能保持沉默。
利奥的性格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他就又高兴起来,说:“贝利亚,明天你休息,我们去打猎怎么样?”
打猎?塞坦尼尔不知道他怎么还有勇气提这个词,正想着怎么谢绝又不伤他的自尊心,他已经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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