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面突然传来一句漫不经心的回答,打断了苏杉的喋喋不休。苏杉楞了楞,反应过来对方的三四遍是说什么后,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不过是想使用个哀兵之策给自己挽回点印象分,何曾料到会有这种发展。那么厚的资料他其实一遍都没翻完,更别说仔仔细细来个三四遍!再说看那个有什么用么!不就是一堆论文论文么!有必要么……
苏杉心中蓬发出对连boss的小小怨恨,扁了扁嘴,“嗯”了一声后就乖乖地不再作死。
第二天的学术会议开幕式规格颇大,好几百号人浩浩荡荡地占了这次会议主办方w大校内的整个大礼堂。苏杉坐在座位上翻了翻议程单,发现掐头去尾,这会居然要开三天。他趴在厚厚的资料上,用手机屏幕照了照自己的黑眼圈,哀叹了一声,他的英俊容貌,三天摧残下来……不可设想啊_(:з」∠)_
最前方的舞台上,连青一身合体西装,梳着大背头,正在器宇轩昂风度翩翩地讲话。他声音低沉有力,说话抑扬顿挫,目光冷静沉着,不带稿子没有结巴,千篇一律的套话到了他的嘴里,又被他揉进许多幽默有趣的小段子,可比其他发言人有内涵多了。许多学者听得专注而认真,更多学生兴致盎然两眼发亮,一边为他的话笑得开怀,一边低头与身边人交头低赞,而苏杉听到的大多数窃窃私语,都是诸如“啊啊啊男神”“连青教授太有范”“这才是我想象中的理想导师不像我家那个更年期的……”“我得去给他要个签名”此类的内容。
——你们都被他骗了。
苏杉面无表情,拿笔在面前又一本资料内页上划出重点内容,腹诽道。
还是昨晚那只看起来比较可爱。
开幕式过后,茶歇了二十分钟,苏杉上完厕所回来没歇一会,正式的会议就开始了。因为是分组研讨,每组的主题都不同,相当一部分今天不用汇报论文的学者带着自己的学生已经离去。苏杉本想蹭在后面趁机玩会游戏,谁料正在和人攀谈的连青就像脑后长了眼睛,随便一眼,就准确地定位了他的位置,示意他坐到前面来
苏杉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磨蹭到前排最角落的位置,也没胆把手机放到桌子上了,只能偷偷放在腿间,一会抬头一会低头地继续地下党工作。
好在连青被好几个人围在最前排,无暇脱身,他只确认苏杉换了位置后,就再也没回过头一次。
苏杉玩了几把游戏,又拿起议程仔细琢磨,一边听着正在汇报的内容,一边根据大概记忆猜想这是目录上第几个。结果还没找到准确位置呢,连boss又上了台。
好了,不用找了。苏杉赶忙坐直身体,拿笔翻开笔记本,静心听连青的汇报。
听着听着,苏杉便如痴如醉了起来。他紧盯着台上的男人,脑子快速地运转着,思考着自家boss的学术观点,如饥似渴地分析消化着,而等到他回过神来,苏杉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意犹未尽,并为这短短的二十分钟而心生遗憾与不舍。
那些原本看起来十分死板无趣的研究问题,生涩难懂的数据分析,冗长繁琐的细节解释,被最浅显易懂的语言解释得一清二楚,而在那低沉磁性的声音带领下,他迈入了往日高不可攀的学术之门,而且还自由自在地在里面畅游了一小会,感受了下让人惊叹的科学之美。
苏杉无法克制自己的视线随着连青转来转去,不久前盘踞在内心的怨气早就不知跑到了哪里,什么诅咒啦想扎小人啦想拿板砖砸啦想掀桌而起的情绪,都变成了“卧槽居然还可这么牛”“男神等等我我要拜倒在你西装裤下”的膜拜与渴慕。
……不过看着看着,这视线慢慢就克制不住的变了味,然后长久地徘徊在男人的肩、胸、腰、臀、腿上流连不去。
——喂喂喂,那个戴眼镜的小白脸,手放得太久了快拿开!还有那个那个,穷矮挫你往我家boss面前凑什么凑!那位阿姨您自重好不好粉都快笑得掉下来了!大肚腩你顶都秃了还瞅什么瞅笑什么笑恶心死了……
苏杉眼中燃着熊熊怒火,恨不得将围在连青身边的人全喷s,he一遍来个火烧杂草。可他只是个替boss们拿包跑腿的免费劳力,实在没资格扑上去身体力行地捍卫自己的领土。
这个时候苏杉就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要脑抽来读博。继续上他的班他还是个高帅富黄金单身汉!也可以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握手交换名片谈笑风生,迷得连青团团转而不是在这看这狗屁资料而且什么都不会!
想到这里苏杉就有些低落,他收回视线,低头趴到桌上,拿着笔开始涂鸦,以现在的状态,他怎么追人么!摔!在这些科研工作者眼里,他估计一点价值都无吧!不过是一不小心收进门的劣等品,想退货都最少得四年……
谁说单独的相处机会是感情增长的良机,放在他这里,根本就是让他认清现实放弃内心*的重锤。
秉持着这样的观点,苏杉接下来的半天都闷闷不乐,一改往常风s_ao风格。中午连青和其他几个相熟的学者一同去用餐,让他自便,而苏杉对和他同一境地,(划掉)被导师抛弃(划掉)得了大赫的博士生们的相约表现得毫无兴趣,虽然人去了,但席间居然少有的没有四处勾搭各种耍宝,就连对一个美女博士的频频示好,也茫然无所知。
下午的会议结束后,苏杉本想着能和连青一起吃顿饭,谁知回到酒店,连b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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