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老让人说咱闲话,这也不利於孩子成长。
她没说什麽,只是轻轻点点头。
窗外有人放炮,秀海拉了迁儿跑出去看热闹。
我抱著秀海妈,两个人无声地坐在床上。
初二我们就上街道领了证。
晚上秀海拉著我,悄悄问我:“以後你就是我爸爸了吗?”
我亲他的小脸蛋。我说:“秀海乖,以後叔叔爸爸随便你怎麽叫。”
他又说:“那迁儿哥哥呢?是不是秀海得叫他小叔?”
我大笑。这孩子还什麽都懂。我说:“是呀,不过你也可以叫他哥哥,你叫他小叔会吓坏他。”
秀海继续问:“那,爸爸你为什麽和迁儿哥哥睡一张床?你还亲他的嘴……”
我抬头,看到迁儿躲在门外,一对大眼好奇地看著我们。
我放下秀海朝迁儿走过去。秀海很聪明,!!!地跑出去。
我拉了迁儿过来抱住他。
他20几岁的身体依然和我记忆中一样,好像从来就没有发育完全过。他看著我的眼神依然天真干净,像是几岁的孩子。
我摸摸他的头发,亲吻他的额角,细致地吮咬著他小巧的耳廓。
哥哥结婚了,你高兴吗?
他的眼神游移开,听不到。听到了也不会懂。
我拉开他的衣领,心疼地吻他尖削的锁骨。
以後迁儿也会结婚的……但是哥哥保证不会离开你……迁儿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也一样是你最重要的人对吧……
他转过头来看著我,漆黑如玉的眼睛里慢慢浮上温柔的水气。
他怯生生地靠过来,仰起头,让我把脸庞埋进他温暖芳香的颈窝。
我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一个“迁”,他点头,我又写一个“杰”,他再点头,然後我用一个圆把那两个看不见的字圈起来。
永远都不分开。
他笑,露出洁白可爱的牙齿。
淑贤从厨房喊我们摆桌子准备吃饭。我拍一下迁儿的小屁股,他从我腿上跳下去的时候脸有点红,气息不稳。我抓他回来狠狠地吻一下他美好的嘴唇,他从喉咙深处发出甜腻的呻吟。我差点把持不住。
我看著他旋风一样跑出去,忽然有种莫名的伤感。
~~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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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1961年开春起北京就陷入一种恐怖的萧条气氛当中,满街没有人烟,人的心里净是绝望和悲伤,那是经历了漫长战争之苦的人民对所谓新生活的梦想彻底破灭。政府已经尽力,但仍然无法保证人民果腹。原来每个婴儿和小孩子每月尚可凭票领一袋藕粉,到那时候也已经没有继续实现的可能。
9月的时候,我跟淑贤商量著,带上秀海和迁儿,去河北衡水淑贤的老家呆一段日子,想著农民的生活应该至少比城里要好过一点,至少农民还守著自己一块土地。
我们天还没亮就坐上火车,坐了三个多小时才到达衡水。想来跟我们持有同样想法的人应该不少,因为一入河北地界,人明显比北京多起来。
坐在火车上的时候,淑贤抱著一路睡著的秀海,迁儿靠著我,和我一起坐在对面。
我们这次去投奔的对象,说起来是淑贤一个远得几乎不相识的亲戚,姓文,文军,算是淑贤老舅爷一辈的某个表亲。淑贤和我一样,从降生起就几乎没有离开过北京,今次若不是实在逼得无法生活,也断不会想到要来善庄寻几十年没照过面的远房亲戚。
我们在衡水下车,人生地不熟也辨不清方向,四处问人也找不到那个善庄,便只好沿著土路一路瞎摸。沿途的一路都是干旱的庄稼地,地里几乎没有人在劳作,想是这河北也是重灾地,种了也未见得能有什麽收成,便索性省了力气,也减少因为辛苦劳作而消耗体力和本就不足的粮食。
中午的时候我们走过一片枣树林,那树上只零星挂著几个枣子,想是已经被太多人摘过,只剩高枝上还有些成熟的果实。
秀海噌噌几下爬上去,边吃边从树上往下丢果实,我和淑贤把兜里都塞满,迁儿坐在一边,仰著头安静地微笑,叫我无意间瞥见,心里柔软地疼一下。我拿衣角擦干净一把枣喂到迁儿嘴里,他还是笑眯眯地看著我,嘴角流出枣子的汁液,我满足地用袖口给他擦净。
我们才吃了几个,就有人从庄稼地里蹿出来,拉住我的袖子。
“你们是谁?哪儿来的?”
我看那男子年纪很轻,眉宇间稚气未脱,估摸不过二十一二岁,而那面相上又有几分熟悉,不禁走近些仔细端详。淑贤吓一跳,生怕我跟人家吵起来,赶紧丢了枣跑过来拉住对方的衣服。
“小哥,我们是北京来的,想来找个人的,您看……”
对方把我们一行四人挨个儿扫描一遍。
“北京来的?你们不知道这树都是有主的吗?谁许你们随便摘了吃的?”
我眉头揪紧,淑贤更加害怕,死命拉著我给对方赔不是。
那年轻人竟不依不饶起来,拉著我们就要去大队。
淑贤拼命拉住对方道歉。我拨开她,走到那男子面前。
“要去大队是吧?那就麻烦你带路了。”我转身从一脸不安的淑贤手里抱过秀海,淡淡道,“别怕,不就是太饿了摘他几个枣吗?社会主义的枣养社会主义的公民,有什麽不对?去到哪儿说理咱也不怕,反正咱这不是敌我矛盾。”
我们被送到大队的时候,在里面的几个人正在吃午饭。
大队长的年纪意外地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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