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尔夫当然没有告诉克洛维,他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因为这里的东西最便宜。
内疚和羞愧在他的胃里扭动着,克洛维的理由几乎让他抬不起头。
“我知道瓦尔基里,”他低下头躲过克洛维的视线:“我也的确听说他在出租炼金室,但我不清楚他的炼金室怎么样。我必须走了,我还要买碱水、醋、蜂蜜和镁砂……”
克洛维却语调温和地打断了他:“这些我有很多,”他说:“我可以送给你一些,但你能告诉我你住在哪里吗?如果你不想见我,我也可以写信给你。”
拉尔夫说不出话。现在的克洛维和刚才的他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这让拉尔夫回想起他们在哈布斯堡的时光,而他的嘲讽与拒绝仿佛被这些毫无趣味的回忆糊在了喉咙口,他的嘴唇动了几下,却一个字都没能吐出来。
克洛维对他笑了笑。
“我真的很抱歉,”他说,一边搓了搓衣袖:“我之前太口不择言了。”他飞快地瞟了一眼拉尔夫的表情以后垂下了头:“—这说起来让人尴尬,但我一直很想念你和我在哈布斯堡的日子,炼金塔跟我想的不太一样。我为之前的所作所为道歉,但是你的举动和对我说话的态度,拉尔夫—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你也可以叫我提欧—拉尔夫,你把我的手甩开的时候我不太高兴,我本来只是打算跟你开个玩笑的。”
他向前倾身。
他伸出手。
他的手指细长而有力,它们紧紧握住了拉尔夫试图遮在斗篷里的右手背。
“请原谅我,拉尔夫。”他说:“我不会再那么做了。”
拉尔夫看着他。提欧·克洛维的双眼蓝得像菘蓝染料,那双眼睛这样专注且温柔地注视着他。
他几乎是无法克制地想起了那个几乎被他遗忘的梦境:克洛维的手指比他梦中的还要热、还要有力,他几乎能从克洛维的手指里感受到那颗搏动的心。而他的心脏因此在胸腔里剧烈颤抖起来,他甚至怀疑马上、马上这颗心就要从他的胸腔里跳出来,跳到克洛维的眼前,告诉他自己那些不堪而龌龊的梦,让他看清自己那下流的本质与污秽的灵魂。
像是远离一块烧红的铁,他迅速地把自己的手从克洛维的手里抽出来,用他能达到的最快速度离开了。
克洛维依稀在身后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你不该再想那些了,混球。拉尔夫对自己说,你忘了他说过什么了吗?“鸡1奸的变态”你忘了这句话吗?而且看看水钟,你浪费了多少时间。
可你也是这么想你自己的啊。你怎么知道他和你真的是不同的呢?这个念头从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他压制了下去。
鸡1奸的变态,他对自己重复着,你是一个让人恶心的、喜欢鸡1奸的变态。这是渨神的,是不道德的,是不和谐的,是不被允许的。
一个炼金术士不能是一个让人恶心的、喜欢鸡1奸的变态。
他依然不敢触碰自己的右手背。
作者有话要说: “黎大明”小天使的雷和评论把我从懒河的河底炸了出来【你还打算躺多久】
……太不坚定了,拉尔夫,这么快就道心动摇了*摸胡子摇头*【喂你哪里来的胡子】
☆、do 4
克洛维几乎确信了—拉尔夫喜欢他。是那种不堪的、属于鸡1奸1犯的喜欢。
其实早在他和拉尔夫都在哈布斯堡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拉尔夫总是在注视着他。他的视线从角落里、从他刻意低垂的眼皮下、从典籍间的缝隙里,隐秘地投注在他身上。而每当克洛维表现出自己有所察觉时,那道视线就不动声色地消失了。
这让他不得不在意。
他心里对这件事有个隐隐的猜测,不过他不太愿意相信:拉尔夫无论是长相还是言行举止都和莱恩·克洛维的差异太大了(他拒绝承认这个基佬是他的表亲),更何况拉尔夫是被他所认可的、应该被尊重的炼金术士,克洛维难以接受他跟莱恩·克洛维那个兔子一样是个鸡1奸1犯的可能。
但是他现在已经几乎确信了—拉尔夫喜欢他。就是那种不堪的、属于鸡1奸1犯的喜欢。
真是让人恶心。
莱恩·克洛维在他11岁时毁了他的过去,而那本该是一段充斥着波爱修斯和赫尔墨斯的美好日子。那个兔子毁了他,用他污浊残缺的肉1体和下1流1猥1亵的注视(他宁愿一直被拉尔夫凝视也不愿意被那个基佬看上一眼)。说实话每当想到这些,克洛维就由衷地感谢上天:幸好那基佬已经死了,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鸡1奸1是丑陋的。
阳性无法转换成阴性,而同性的结合是不协调的、不正常的、不应该被允许的。它的存在是荒谬的,是巨匠造物主【1】的产物,是这个无序世界中最丑恶低级的一部分。
可从心底深处,克洛维不能否认他享受于拉尔夫小心翼翼的关注(或者说的再直接一点的话,就是面对他时的卑微与渴慕),他更不能否认他因此而感到一种微妙的自得(“诚然,同性恋让人作呕,但是这也的确证明了我本人的吸引力。”),而让人甚至更加满意的是,他清楚地明白拉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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