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围观的群众纷纷录像留念——一个全身湿透的中年男子背着一个同样全身湿透的瘦弱男子冲往急救室。这就够了,剩下的东西,就交给群众丰富的想象力了。
等到夏寒从急救室里出来,钟砚卿身上的水也干得差不多了。他现在迫切地希望回家冲个热水澡。与夏寒一同从急救室里出来的医生走近他,对他说:“老钟,我怎么不记得你还有个弟弟。”
钟砚卿一头雾水,觉着眼前的这个医生眼熟是眼熟,但对方戴着口罩他认不出来。那医生叹了口气,摘掉口罩,说:“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呐。”钟砚卿做出一个不屑的笑容:“傻叉,老夫的记忆力早已超越了人类。你几年几月干过什么蠢事,我能马上给你说出来。”
“知道你牛。不过你能先给我解释一下那美男是谁。”“我现任责编,跟我一起观潮然后晕了。话说他那什么问题,要紧不要紧?”“我估计他是感冒拖久了变成肺炎。问题不大,不过他的体质很差,得躺上很久。”钟砚卿啧了一声,起身离开前又对医生说了句:“没想到我们三人中只有你当上了医生。”
这医生名叫陈述,和钟砚卿、张祈是高中同学,他父亲也是医生。他们高一的时候,约定说长大后一起行医。不料才过一年,钟砚卿和张祈就转身去做了文科生。陈述高中毕业后,因为性格别扭,就很少与他们见面了,最后更是断了音讯。只是没想到,他们三人原来都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中。
钟砚卿回家冲了澡,然后打了通电话给陈述:“喂,我老钟啊。”“你怎么知道我号码?!”“白痴,你们医师的联系方式不都挂在医院大厅墙上了吗。”“行行行,你天下第一聪明。说罢,啥事。”“我那责编,你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照顾。他不是一般的病人。”“怎么?你好这一口?”“滚犊子。他老爹是出版社的大股东。他出事,我和张祈都会摊上麻烦事。”“成成成,我把他当爹侍奉行了吧。”
钟砚卿又将此事告诉了张祈,张祈很严肃地告诉他:“夏寒是个早产儿,身体不如一般人。我其实很早就看出来你是故意拖稿,想要耍他玩。我想你还是适可而止吧,他折腾不起的。”
“这些事,我都知道。我不是一开始就告诉你了吗?我和夏寒,很早以前就见过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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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逝
? 几天后,钟砚卿带了藕粉去医院探望夏寒,刚进门,就瞧见陈述坐在床边,和夏寒说着话。“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也说来让我乐乐。”“说你在高中时期的丑事。”陈述答道。
“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曾出过丑?”钟砚卿一边说一边将那盒藕粉放在夏寒床边。“比如说,你每天下午都会跑到学校河边拉二胡。”陈述拿起那盒藕粉看了看,“你就带这个来探望病人?”
“难道我还要捧着一束玫瑰花来吗?还有,拉二胡不是丑事,那是一种高雅的兴趣爱好。”钟砚卿说着夺回藕粉开始拆封。
夏寒出声阻止:“别,我现在吃不下。”声音细小,十分虚弱。陈述拿出了主治医师的语气:“想要好得快,就少说些话。”钟砚卿放下藕粉,搬了张椅子在夏寒床边坐下,对夏寒说:“我们说话,你听着就行了。你若嫌陈述太闷,我倒是可以代替他给你讲些有趣的事。”
陈述笑道:“钟老头的睡前小故事在当年的同学之间也是很出名的。”钟老头本人十分不爽地瞪了陈述一眼,而后转头对夏寒说:“我以前经常这样调侃他——‘陈述,请你把你的观点陈述一下。’”夏寒轻轻地笑了,那笑容也是非常的虚弱无力。
“我这名字多好啊,叫人过目不忘。”陈述反倒十分得意。钟砚卿继续说:“我以前问陈述,问他什么发型最帅,他居然说地中海。”夏寒听后笑出了声。陈述于是不高兴了:“迂腐的老头子,这种事也能记到现在。”“你说谁老头?”“说你啊,钟老头。”
钟砚卿也不高兴了:“你个地中海秃驴!说谁老头子?!”“快回家种盆栽吧!钟老头!”“老子刚满三十二周岁,正值壮年你懂吗?!”“老子一头秀发乌黑亮丽!睁大眼睛看看,哪里秃了?!”俩人说完相视大笑,互相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夏寒被他们的气氛感染也笑了起来,不料才笑了一会儿就咳嗽起来。陈述连忙站起来轻拍他的后背。陈述对钟砚卿说:“他需要休息,今天就先这样,你赶紧回去。”
夏寒最后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却还是不忘挂着微笑送钟砚卿出门。
钟砚卿从医院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将《戏缘》的初稿给了张祈。夏寒住院后,张祈又暂时担任了凉巷的责任编辑。不过,关于夏寒住院,出版社里自然是无人有胆将此事告诉夏老爹及夏老哥。因此,在《戏缘》刊印发行后,书上印的责编的名字,还是夏寒。
至于夏寒本人,趁着病中无聊,终于将《逝》完整地看完了。他还将书中人物关系和剧情理了下。
此书的女主,应当是王子临了。王子临,十七岁,也是从现代穿越到明朝的。目测是个妹控。她妹妹王子攸身上的什么银制长命锁啊、银制脚镯啊、水晶坠子和红玛瑙手链之类的东西都是她送的。
王子临长相很普通,而王子攸却是个大美人。而且王姐姐还十分沉默寡言,妹妹却十分健谈。因此“我”经常坐下来与王妹妹闲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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