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
杰奎琳停止了抽泣,她捋了捋头发。
“他因为肚子痛去了一趟厕所。”话语里鼻音浓重。
“我能和他谈谈吗?”戴维问道,“当然还有你所说的弗朗西斯。”
杰奎琳点了点头。大概是鼻子塞得厉害,她才没有说话。又过了一阵子,她把脸从纸巾里抽出来,鼻头红红的。
“对了,嗝——我记得你有一个朋友叫约翰。”
“是的。”一提起约翰,戴维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肠胃里面升起,然后冲破了所有的桎梏,就为了在他心脏上狠狠地击打一下。他抿紧了唇,手指再次交叉起来。
“他认为你才是那个罪犯。嗝——”杰奎琳觉得十分好笑,她用涂满指甲油的手指蹭了蹭下巴,“因此坚持要了许多资料。”
戴维觉得口干舌燥。他是罪犯——约翰肯定疯了。
他给了她一个紧张兮兮的笑容。
“他有点疯——你知道。你不会认为这是真的吧?”斟酌过后,他又加上一句调侃。
杰奎琳大笑起来:“噢,不!我说他疯了。”
“那么你有没有把资料给他呢?特别是那柄锤子。”戴维旁敲侧击,用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桌面。
“我给了。”杰奎琳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模样,“怎么?”
“这个家伙尽管疯癫,但是他和我一样聪明。不久他的才智会将他引领到真正的罪犯那里去——我可不喜欢被人抢风头。”他坦白道,杰奎琳则嗔怪地给了他一记眼刀。
“你们可真幼稚。”她甩甩头发,但是心情明显好多了,似乎有了之前干练女警官的几分姿态,“走吧,我载你去找那个该死的弗朗西斯。”
从监控室到弗朗西斯的住宅并不远,戴维思忖,一共10分钟车程。如果——如果是弗朗西斯干的,那么这给了他充裕的逃跑时间。随着车窗外银灰色的细线逐渐清晰起来,一个气派的大宅子突兀地冒了出来,在方砖砌成的台阶上,弗朗西斯早就等着他们了。
“警官。”他露出一个自以为灿烂的微笑,泛黄的牙齿参差不齐,颧骨嶙峋,全身都呈一张弓一样弯曲着。
戴维没有理会那献媚一样的寒暄,径直走了进去。只有杰奎琳可怜兮兮地留在那里,忍受了好一会毫无营养的赞美,才终于开口,直入正题:“我需要你在八点左右干什么的证据。”
“我妻子和邻居不是说了吗?”他们走进客厅,而弗兰西斯的笑容一点也没变。
“请再说一次。之前你去过那个展馆吗?”杰奎琳没有理会他的推辞。
弗朗西斯投降一般举起了手。
“好吧,好吧。我六点左右去那里逛了一圈,发现人太多了——我就去隔壁喝了一杯咖啡——”
“什么时候?”
“六点十五分,你可以咨询那个给我买咖啡的。他叫保罗,”弗朗西斯不耐烦地继续, “然后是保安换班,人照例要疏散一阵子——15分钟,我猜。接着我排了20分钟的队,看到了那个宝石——没啥稀奇,跟一块蓝玻璃差不多——于是我在七点左右就走了。” 他翘起腿,漫不经心地给戴维倒了茶。
“七点左右?”
“是啊。那时候人好少,估计都去吃饭了。我有些后悔没在那个时候进来,就不用排队了。”他耸耸肩。
“大概有多少人?”
“三四个。和我一起出去的是两个,留下来的好像是两个男人。然后我回家了,看了一场巴西对德国的球赛。——该死的,输了!”他展现出一个狰狞的愤怒表情。
杰奎琳不耐烦地开始抠起指甲。
“谢谢,你的话对我们非常有帮助。”戴维见状,赶紧合上笔记本,“又及,当蒂亚戈·席尔瓦和内马尔退出的时候,我就知道巴西要输掉了。”
他走出厅堂,听到了弗朗西斯折指关节发出的咔哒声,不禁笑了起来。杰奎琳像松了一口气一样跟着他跑了出来。
“真讨厌,不是吗?我打赌他肯定有嫌疑。”她烦躁地搓着手。
他们走出了门口,外面又开始下雨。戴维看到了人群中那标志性的黑伞。
他微微一笑。
“告辞了。”他说,接着朝着那黑伞的主人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rⅤ
约翰依然带着那个微微恼怒的表情。
“我掌握了对你不利的证据。”他说,傲慢地让雨伞绕着伞尖转了一圈。
火气从戴维心口升起。该死,他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或者疯狂?
“约翰!”他气恼地回答,却猛然醒悟自己中了对方的圈套——约翰一定是想要激怒自己——于是他大笑起来,“你这个疯子!”
那些美丽的红斑在他的脖子之下若隐若现,约翰狠狠地用伞尖戳着地面。“那不是——我是认真的。我不是疯子——”他一把扯过戴维的领带,迫使他们的脸部非常近。
“每个疯子都这么说。”戴维几乎不动嘴唇,轻声低语,领带勒得他难受。
“噢,你忘了。因为你也是个疯子。”约翰的手指嵌入戴维的衬衫,他金色的睫毛异乎寻常的清晰起来了。
该死。
一切都会导向那个结局——他必须阻止——但是阻止自己都够难的了。
约翰一直带着那个挑衅的神情,那激起了他压抑已久的反抗精神。他需要回击,一次成功的、可怕的、越界的回击。
他捕捉到了对方额嘴唇,接着疯狂地在里面掠夺。约翰明显地僵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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