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放弃了唾手可得的优势,陡然将剑往后撤了两分,同时一脚踢向对手四泉穴。
徐朝暮眼前一亮,抓住这点空隙将落下的刀夺回手中,他见沉枢这样了还不肯出剑,就觉得整个人受到了侮辱,他怒气勃发,再提两层元功,攒足十成功力发出毕生所学中最为精悍的一招,千锤百炼。
此招摒弃虚形,刀气在空中凝成一道巨刃,携劈天之能当头罩下。
沉枢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面色凝重的朝后急退,却仍在巨刃笼罩之下,他忽然刹住身形,将剑朝空中一甩,剑身横倒间布条被他内劲震碎,纷纷洒落,他一手刀一手鞘,在极招之中抽出了他的剑。
他动作太快,连徐朝暮都没能看清他的剑长什么模样,就听一声有些耳熟的清鸣,霎时晦暗的剑身划过,将空中的巨刃劈成了碎魄,摇摇欲坠着像散开的烟花,很快湮灭了。
眼见绝招被破,徐朝暮整个人都愣住了,沉枢还剑入鞘,正要让他履行承诺,却见男人痴呆的盯着他的剑,又更加震惊的看向自己,失声叫道:“当归?……谢樘的剑怎么在你手里?”
名剑当归,乃是曾名噪一时的青无常谢樘的傍身古剑。此人因长着鸦青长衫、出手如无常索命而得名,本来是鼎剑阁中前列的剑者,后在永佳十二年的时候与满贯门恶人有所勾结被除名,之后行踪成谜。
沉枢握剑的手陡然一紧,一瞬间竟然没能克制住情绪,他朝前踏了一步,追问道:“你认得谢樘?”
徐朝暮也忍不住朝前迈了一步,挺急的答道:“废话!青无常谁不认识,我是问你他的剑怎么在你手里?”
沉枢心跳忽然乱起来,他道:“谢樘是我的弟弟,你是他的……朋友?”
徐朝暮先是大吃一惊,随即似有所悟,他眯着眼皮骂道:“朋友个屁,他欠我许多的钱!感情在满记银庄取钱的人是你,诶,害我白高兴一场,还以为逮着欠债的了。”
便是朋友无误了,沉枢难得的笑了笑,道:“是我,你……”
不等他细问,徐朝暮又打断了他,他朝沉枢靠近几步,看了眼当归剑,将声压低了问道:“你既是谢樘的兄弟,那就是汨疆人了?我听说前些日子汨疆动乱,谢樘火烧屁股的赶回去,就失踪到现在,所以现今是如何了?”
汨疆是西北山川边界之外的的一个小部族,因去路坎坷山多陡峭,那里又贫瘠干燥,物产稀少,大隶朝连收为番邦的yù_wàng都没有,让它自生自灭了几百年。
然而祸福相依,汨疆环境艰苦,却造就了当地人异于常人的体质,他们不仅长寿,体魄强健,且更具有学习天赋,百年的繁衍,让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民族开始逐渐浮出水面。
大隶朝目前风起云涌的□□面,据说就和汨疆有莫大的干系,鸿胪寺卿李岩等人勾结汨疆之主黎君,毒害当今圣上,妄图谋朝篡位,目前已被下狱,等候证据齐备后问斩云云。
汨疆因此成了隶朝人讳莫如深的地方,徐朝暮欲言又止的,更是验证了这个猜测。
沉枢嗯了一声,不太想提故乡的样子,只道:“动乱已经定了,谢樘他……受了些伤。”
徐朝暮一脸怀疑,“只是、一些?匡我呢,他这破剑从不离身的。”
沉枢:“……不止一些。”
徐朝暮反倒没了担忧的表情,他耸了耸肩,道:“祸害遗千年,不怕不怕,哎,我是没想到,来拦截个叛党,还能拦出个谢樘的大哥来。我是徐朝暮,兄弟怎么称呼?”
沉枢:“沉枢,我坏了你的事么?”
徐朝暮摆摆手,不在乎的道:“不至于,就是……你怎么会和李陵光搭上关系,他现在的身份,可是尴尬的很。”
沉枢摇了下头:“我初到中原,并不认识他。”
徐朝暮挑起一边眉毛:“不认识你三番两次坏我们的事?”
沉枢稍微迟疑了一下,道:“他……和谢樘有些像。”
徐朝暮一阵无语,李陵光长什么样子他其实没细看,但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毕竟溺爱弟弟也情有可原,他道:“就是长得一模一样,这事儿你以后最好也别管了,你从汨疆来,不知道李家这事情的复杂性,今天我就当没拦住你,让那小子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要是没有急事,我请你喝酒吧。”
这话正中沉枢下怀,他此来中原,就是为了查一些和谢樘有关的事,如今不打不相识的遇见了他在中原的朋友,自然是欣然答应。
围观的属下已然懵了,不知道形势怎么就从拔刀相向成了相见恨晚,刘千山看着就差和人差勾肩搭背的自家堂主,急的满脑门都是细汗,就在这时徐朝暮朝他招了下手,刘千山连忙上前,听得他道:“你们先回舵口,我有些事要和这位兄台商量。”
刘千山瞟了一眼地上的人,又看了一眼沉枢,完全不知道他在打斗的时候对徐朝暮干了些什么,以至于态度如此翻天覆地,他迟疑着开口:“堂主,那李陵光……”
徐朝暮登时露出一脸“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的表情,“啊?李陵光,在哪儿呢?”
刘千山一哽,心里咆哮着“这么大个人你是瞎了吗”,嘴上却虚心求教道:“属下不太明白,请堂主示下?”
徐朝暮刚要说话,沉枢却忽然插了进来,他指了下地上的人,道:“李陵光已经不在这里了,把你的人带回去吧。”
徐朝暮和刘千山同时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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