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曼因退离肖孺的屋子,肖孺拿着护身玉符送出去:“玉符,有我生涂的凝神的药香,比香囊好用,不贵,余下的钱,我都退给记账先生了。”
曼因挂好玉符。
玉符被肖孺涂了凝神的药,但和曼因屋里的香相遇,会使人深睡。若是以往的曼因,或许会识破肖孺的伎俩,但如今的曼因,被心事压得气喘不得,哪里还有心思猜测肖孺的举动。
亥时二刻(晚上十点)未到,肖孺已经换好平日穿着的少监的服饰,离开皇宫。
正在轻功飞行的肖孺是被一阵悠扬的琴声吸引,带着大半夜谁在抚琴的好奇,绕过一片幽墨的屋檐,往星星点点的下面飘过去。
夜里的灯光带着璀璨绚目的繁华,渐渐将原本的目的地远离,肖孺进入被竹排围绕的屋子,与街外的喧嚣隔绝,淡淡的竹叶香令人悦爽。
抚琴的清瘦少年一身浅绿长衫,肖孺一般大,清清冷冷的气质,长发梳在后背,没有任何装点,眸也是冷淡的神情,琴弦上飞舞的手指细白修长,那把琴在少年的手下仿佛活着的仙灵,起码让肖孺听得皱紧了眉头。
琴声太凉!比刀剑上舞血还凉!
肖孺没有打扰的意思,反倒是少年慢慢抬头,淡漠的不屑,手指突然抓住琴弦用力拧断,弹开一声刺耳的响声,透着血腥。少年声音清澈却寒意:“谁予你胆子擅闯医阁!时日已晚,你不休息,宁小主还要休息!”
因为心情糟糕,又遇到不速之客,少年毁了一把好琴,不可惜,反而轻松举着琴赶人。他将肖孺当成寻医的人。
脖颈一凉,肖孺已经被一双手臂揽到另一边。
男人长发在头顶束成一束,发带与清蓝的衣色相同,面庞的寒冷比不得少年的刺骨,透着邪气乖张的神色,撇嘴冷笑:“吾儿失礼,莫见怪。”
被男人冰凉的手握着脖子,肖孺挣脱开,直视少年的恨意,不动声色:“无碍。”
见少年与男人的僵持,肖孺清楚自己恰好成了挡箭牌。男人笃定要留肖孺,少年抱着琴,恶狠狠给肖孺丢下一句:“以后再见你,绝不放过你!”
少年消失,肖孺周身的气压也随之降低,造成一切的正是医阁的男人。
少年弹奏的曲子,在普通人的耳中,不过盲音,但肖孺却能听见。
肖孺一身少监的衣服,男人直入主题:“你身上的味道是皇宫才有的闭塞。却不该所见的简单。”
皇宫闭塞?医师的形容都这么特别?医师?肖孺还是第一次来到民间的医阁。以前生病了,都是曼因寸步不离地医治。
男人似乎读懂了肖孺或许会有的疑虑,说:“在下医阁宁岸生。去宫中诊治也是会有的事。”
肖孺明白,说:“在下肖孺。不是少监。”也不是皇子。
在宫中,除了太监,就是皇上、皇子,还能有什么男人存在?肖孺不像擎帝,却和其母妃相似,宁岸生见过,再联系到肖孺的身份,也不难猜到。当年敛弩国的事可是名震几国。
肖孺不是他的本名,宁岸生也不是。
“宁小主又将尹琪惹火了?”身后传来清脆不停歇的笑声,从宁岸生一旁绕过来,停在肖孺身后。同样是一袭墨黑的长衫,英气逼人,笑容亲切,肖孺扭头看着,对方也望过来,眼里露出之前宁岸生抑制住的诧异。
方才的少年唤宁尹琪。
宁岸生似笑非笑:“你怎么出来了?”
墨黑长衫是个商人,唤邢隐,他回到:“你不好奇尹琪在气什么?”
宁岸生没有追问,却朝肖孺道出:“半夜出宫不只是为了听曲儿?”
肖孺摇头:“误入。”
清楚肖孺身上流着一半敛弩国的血,宁岸生没来由对着他和和气气,说:“无心睡眠,在下也陪你一齐走走。”
被无视的邢隐:“岸生,这是?”
肖孺:“肖孺。”
果然吗。邢隐心叹。他除了是商人,还是吕奇宫的弟子,吕奇宫只能算是庞大的信息网上分散的各个宫门弟子,收罗天下事。而被擎帝暗中紧盯的肖孺,自然是其中一条。
劝说肖孺换上一件宁尹琪曾经穿过的衣衫,到酒楼的时候,二曾角落的一桌已经命人布好了酒水,从肖孺一进入,便能感受到被一双眸紧锁的不爽,而这双眼的主人,正是乔装的擎帝。不过肖孺察觉不得。
宁岸生扬唇笑:“久等了,人出来吧。”
他喊的是事先候在酒肆的公子,已经为他们备好了茶水。男人从屏风的另一边过来,入座,说:“事发突然,否则我还留在都城内。”男人名唤幽愠,与邢隐在吕奇宫的身份一样,那身行装也是一身黑,不过所有衣料的边缘都镶嵌了一圈深红的绣纹。
肖孺收回寻找的视线,坐在一方。
幽愠不关注敛弩国的事,自然看到肖孺的反应是在此人极其淡定的层面上,他说:“在下幽愠,宁小主说的肖孺便是你?”
肖孺把头抬起来,问:“恩,为何你们不喝桑浆果酒?”这味苦茶,他不会饮。
邢隐对肖孺的兴趣很大,忙回到:“先坐下歇歇,今晚你可有想去的地方?到时候再尝桑浆果酒不迟。”
肖孺点头,“我打算去凌天楼阁。”
对于肖孺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场的三人皆是无奈,但肖孺脾性如此直白,这会儿子他们也算见识到了。
宁岸生疑虑:“我医阁的方向与凌天楼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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