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就算黑衣男人对肖孺弃之不顾,他也不会死在雪地,觊觎肖孺的人太多,否则自己也不会攻击当时的抬轿人。不过觉得无趣,留着肖孺玩儿,至于后者能不能活着跟他回到宗门,全是命。
凝雪国的平均气温在零度,夜里是负数,肖孺在四季更替的昂国过了十四年,这样的恶劣雪天已经导致他全身发烫。
就算肖孺求救男人也顶多等肖孺缓和而不是出手相助,这个事实让肖孺寒心。他性子凉薄,也不会开口,看着男人扭头的淡笑竟感觉澄澈地毫无防备,大概这就是强者给人的安全感吧,肖孺看人总是很准。他也就直接虚脱在男人身后,滚下小雪坡,盖了一身的雪,昏厥的时候,肖孺的脖颈仿佛跳跃着花纹,忽闪不定。
男人瞵目狼狈不堪的肖孺,再次确定突然出现的纹身不是错觉才靠近肖孺。
花纹,只有肖孺昏睡才出现。
越是靠近宗门的路,肖孺的状态越糟糕,动不动就倒地不起。
入夜,肖孺是被身上的痛惊醒,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舔舐着自己的皮肤,然后一口夺肉!
肖孺没有力气挣脱,换句话说,是自从梦见那个怪异的男人,肖孺看到真人后,就没有力气违逆男人的举动!
男人披头散发,抬着肖孺的手撕咬,于他而言,肖孺就是盘味道绝佳的食物,他盯上很久了。黑衣男人离开洞穴多时,他才出现抱着肖孺啖食。
肉背活生生撕下来,肖孺痛得五官紧皱却无法出声呼喊,他不明白黑衣男人去了哪里,终于将自己抛弃了吗?
怪物一样的人,即便生有一副绝美的皮囊,也是个令肖孺胆寒的怪物——吃人肉!
而男人带给他的感受除了歇斯底里的疼痛,还有狂乱跳动的心脏,无关乎心动,而是男人刻在他身上的花纹起了作用,让他此生无法忘记这般可怕的事情!
活生生看着自己将被一点点吃掉。
黑衣男人只是出去找了食物,明明预计雪崩会掩埋掉肖孺身上对于那些怪物的诱人的气息,回到山洞还是闻到魔物的味儿,说不惊异是假的,满地的血,肖孺只是流着生理性的泪水,无法动弹。这么多天他算是看到面瘫的肖孺皱紧五官的模样。
黑衣男人摸着红笛与怪物厮打,将其炼化出来的虚影打得七零八碎,只听到空中浮动着肖孺虚弱的求救,那双没有波澜的眼瞳,用水雾的姿态仰视,伸出颤巍巍的手抓男人的衣摆,说:“别……扔下我……”
肖孺想念曼因想念师傅想念凌天楼阁,可是当时,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黑衣男人看着被脱下衣物咬得满身血的肖孺,那股诱人的味道还在鼻息间飘散,血液顺着肖孺苍白的胸膛滚落,流在红点上、留在可堪一握的腰肢上,肖孺不是瘦骨嶙峋,但几天拖下来,身体又小了一圈,在血液间浮现的脖子的花纹惹得视线深邃。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男人都在思考该不该带上累赘的肖孺。
翌日。
眼珠流转中,肖孺瞥见男人的背影,正坐在火堆前烤着被雪湿透的衣服,山洞外大雪倾泻,雪崩震耳欲聋的声音彻底消失。
男人起身,眼里没有温度,注意到肖孺这边的动静,视线扫过去,走到洞口。
肖孺的情绪很复杂,一面是袖手旁观的男人,一面又是救下自己还把后背留给自己的男人。
曼因给的玉早在半路被肖孺弄丢。
不过这回,男人没有选择在肖孺昏迷的档口消失,而是当着他的面离开了,他说:“你,好自为之。”声音温如,男人摸着红笛,将身上的外袍留给肖孺。
这么多天,男人替肖孺做了许多,换做是肖孺自己也无法强留下男人照顾自己。走得干干脆脆,将一个病患留在雪天里,也就只有这个男人做得出来。
回到宗门,师叔祖一脸郁结盯着把玩红笛的黑衣男人,问:“你出去救的人呢?”
男人:“嫌麻烦,扔了。”
师叔祖啼笑皆非。
男人救下肖孺本就不是偶然路过,救下肖孺福兮祸兮,他的离开也不是绝然,肖孺被古佽救走也会明白男人的用心。都说情感效应是双方的结果,这回,于男人而言,遇上肖孺确实是他的福与祸,喜的是后来与肖孺解开无情两人情投,悲的是却要和多个男人夺人。
最终,肖孺会选择谁,是冥冥注定又或许挣脱不开。
这边,肖孺是直接被冥舔醒的,湿漉漉的口水让肖孺脖颈闪得透亮,曾被冥咬过的牙印早就消退,冥舔着消失花纹的位置,一脸打量。
冥:“这儿是凝雪国。”古佽走前嘱托冥告诉肖孺详情,他娓娓道来,将凝雪国的情况说清并简要解释救下肖孺的情形。
水土不服又被施加了修·真·术而发烧的肖孺腮边红透,勉强有力抬起被咬伤肉的手,忆起遇到的怪异的灰眼男人,反复睁眼闭眼,自己躺在客栈的床榻上不是做梦才看向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冥,擦掉脖子的口水,避开冥闪亮希冀的眼。
肖孺还不清楚,发烧的自己所散发的香味如同被蒸熟的食物,味道是更香了。
肖孺顺势用手臂轻轻盖住自己的眼,静下来就鼻酸、抽噎。发生太多事,他想告诉曼因,告诉她自己需要她。肖孺从小与曼因成长,曼因除了是他的婢女,也是他的养母兼姐姐,曼因教授他所有的知识,曼因是他的靠山,然而如今,曼因却消失了。肖孺找不到,再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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