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该恨我的。
而且,以后还会更恨。
……
叶书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人坐在云上,晃着双腿朝他问道:“叶书,你想活下来吗?”
他摇头说不想。
云上的人轻笑一声,“没出息。”
闻言叶书不说话了,又听那人道:“谁让你不开心了,就毁了他吧,没什么东西是毁不掉的。”
叶书半晌还是没说话。
那人起身,消失在云头,声音远远传来:“看吧,你给他的爱,都被他毁了,你还害怕什么?”
睁开眼睛,叶书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江支彦,突然露出一抹微笑。
“真奇怪啊,会说话,还会笑了…”叶书撑着床头坐起来,小声嘟囔着。
江支彦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叶书睡了整整一天,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叶书看着他满脸倦容,眯了下眼,笑问道:“死了吗?”
江支彦一愣,想了一下,明白叶书的意思答道:“没事,只是暂时没有知觉。”
“没有知觉?”叶书歪了一下头,还是笑,“植物人?”
“嗯。”江支彦点点头,又道:“方孟说能够恢复的…不会死掉的。”
“你是没脑子吗?”叶书伸出两指捏起江支彦的一缕头发,轻轻捻了一下,语气冷淡至极。
江支彦抿嘴,没说话。
这件事是他的错,如果没被江筱知道,也不会出事。
而且,植物人…跟死人的区别只是给了叶书绝望的期望罢了。
叶书松开手,起身从床上下来,将左手上缠的乱七八糟的绷带扯下来扔在地上,再笑眯眯的回头朝江支彦道:“江支彦,这件事是你姐的错对不对?那你说她是不是应该道歉?”
江支彦看着他的动作,听着他的语气,一时有些茫然。
不过还是点了下头。
叶书挑了下眉,然后走进厨房,拿了把削水果的刀出来,边走边抛着玩。
江支彦以为他要自残,快步走上前去准备抢他的刀子。
叶书把刀拿在手上,笑眯眯的看着江支彦,问道:“我有件事不明白,江总你能给我解答一下么?”
江支彦抓紧他的手腕,点头看着他的眼睛,“嗯。”
“你为什么永远都把刀子对着我呢?”叶书眼里没有笑意,嘴角却挂着淡淡的笑,“为什么给别人糖要给我刀子呢?”
江支彦仿佛吃了百万只蚂蚁,从喉咙到心脏,密密麻麻的疼,被咬噬的疼。
他也想知道呢,谁来告诉他?
叶书见他没说话,把自己手拽回来,冷冷道:“你知道痛吗?”
江支彦抬头看着他,叶书又拿着刀子在划手腕,轻轻的,一点点的,带着丝丝血迹。
伸手握着刀子,江支彦脸色愈发苍白,带着些许无可奈何道:“你要道歉我让她给你道歉,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好啊,那你把手伸出来。”叶书答应的爽快,语气还带着笑意。
江支彦将左手伸过去。
叶书又道:“摊开。”
江支彦将手掌摊开在他面前。
叶书拿着刀直接朝他掌心捅了下去,然后松开手,朝江支彦笑道:“我真想拿十把刀一把一把从你手指上穿过去。”
……
江支彦掌心被对穿,血迟缓了几秒才涌出来。
像是早知如此,江支彦只是伸手将刀子拔了出来,转身走进厨房将刀子扔进水池。
掌心的血往下流,江支彦轻微的颤着手,然后走出厨房,伸手牵了下叶书的手。
“解气了?”声音有些温柔,甚至还带着微扬的尾音。
叶书一愣,往后退了两步,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自己捅了江支彦一刀,他怎么还会这么温柔?
“你不要装模作样。”憋了半晌,看江支彦迟迟不去处理伤口,叶书眼底闪过一抹歉意。
装模作样…吗?
江支彦自嘲的笑笑,轻轻“嗯”了一声,“你如果不累的话现在可以去医院,我明天让江筱给你一个交代。”
叶书低头看着他的手,闻言笑道:“谢谢江总恩赐。”
说罢也不理会江支彦的反应,转身直接往大门走,路过玄关的时候顺手拿了车钥匙。
恩赐…
江支彦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突然觉得手疼。
疼得他整个人蹲了下去。
也对。
对他好,在之前看来,的确是恩赐。
江支彦扶着墙起身,在医药箱取了些纱布缠了几圈,感觉比之前还疼了,扯着嘴角笑了笑,江支彦心道这大概是报应,狂妄自大总是自以为的报应。
只是这报应发生的后果,不知道自己承受的了吗?
……
好像从五年前就一直跟医院很有缘分。
叶书站在医院大楼下抬着头往上看,微微瞥了下嘴,真是令人生厌的地方。
进电梯到四楼重症室,叶书在重症室的玻璃外站了一会儿。
他心心念念了二十年的人正躺在那里面,出了那么多血,所以才会躺在上面不和他说话。
小时候被丢在江家的时候是有怨恨的吧,所以一直不去想这个女人,明明每年冬天特别冷的时候就会想念这个女人叮嘱的戴围巾要多绕一圈。
这样小书才不会冷。
这样小书才会快些长大。
长大的话,小书才可以保护妈妈啊。
“……”伸手抚在玻璃上,叶书眼睛红红的,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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