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舍噗嗤笑出声,“……”
白桓原本沉着的脸色在看见苏舍的笑容之后立即烟消云散。
谢洋看在眼里,皱了皱眉。
“医生快来了吧,小舍你准备好了?”谢洋突然问道。
苏舍愣了几秒,点点头,“嗯。”
白桓脸色突然有些苍白,拉过苏舍的手道,“你别害怕。”
苏舍听完笑了笑,“不过是化疗而已,不怕的。”
白桓抿了抿嘴,“会好的,别担心。”
“嗯。”苏舍低下头应道,然后抽回自己的手放进被子里。
看着白桓眼底突然闪过的落寞,苏舍有些手足无措。
他喜欢的人这么关心他,本应该是好事。
只是……
这关心,于哪一方面来说,他都要不了。
…
苏舍脸色苍白的从洗手间走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
白桓还在病房等他回去,总是守着他,一分一秒都恨不得跟来,要不是他刻意拦着…估计洗澡都得一起。
化疗让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他没办法。
白桓也没办法。
只是,白桓没办法治病倒是有办法治他。
每天不停的喝各种汤…
什么素肉汤,牛羊肉补汤…
吃完就吐,吐完还得吃。
说是对化疗后的恢复好。
“真是想不通以前这么不爱理人的人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轻声叹气道,苏舍拐个弯准备回病房。
“…球…球球。”
“我要球球。”
苏舍被眼前的景象止住了步子,微微眯眼打量着理自己不远的声源,是个小女孩。
“…球球。”她睁大眼睛看着苏舍,嘴里轻呼道。
苏舍往前走了一步,蹲下去平视小女孩的眼睛,然后温柔的笑笑,“你是在喊我吗?”
苏舍本身长得好看,加上生病又有一种温倦的气质,小女孩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凑上来亲了一口苏舍的眼睛。
然后小声嘟囔着,“爸爸说球球不乖要丢掉,我以为……我以为球球你死掉了。”
苏舍被她亲的懵了几秒,听她说的话又有些好奇,“球球是什么啊?”
“是小狗!”小女孩两手一合,将苏舍脖子一环,大声喊道。
苏舍被她喊得半晌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又觉得好笑,“你在说叔叔是小狗吗?”
小女孩点头,小声嗫嚅道,“叔叔打针的时候很乖…都没有哭…还自己吹吹…平时我打针的时候,球球也会帮我吹吹…”
苏舍怔了怔,这孩子说的是化疗取血样的时候…被她看到了……那她也是……
“宝宝你生病了吗?”苏舍看着小女孩粉红色的小外套,上面还画了两只兔子。
小女孩嗯了一声,“爸爸说我生了很可怕的病…妈妈总是哭总是哭的…”
苏舍呆了呆。
小女孩又亲了他一口,然后松开手冲苏舍笑,语气欢快道,“以后我就来找球球叔叔你玩了…我现在要回去了,一会儿妈妈又要哭了…再见叔叔!”
然后一路小跑着往走廊那边去。
苏舍在原地蹲了好久,觉得腿有些疼。
眼睛也有些疼。
“苏舍。”他听见白桓在他身前喊他。
“回来吧。”白桓伸手拉他起来,给他揉腿。
苏舍突然一把抱住他,将头埋进他衣服里。
声音哽咽道,“那么小……那么小的孩子,死掉了怎么办…”
白桓伸手揉揉苏舍的头。
刚刚苏舍在和小女孩玩的时候他就在远一点的地方看着,隐约可以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他没有苏舍那种成长经历,不明白苏舍的感情世界,小女孩对他来说是陌生人。
他不是没见过生离死别,更别谈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得了恰似绝症的病,他不应该难过。
可是他确实很难过。
因为……他的爱人,也是如此。
“没事的,会好的。”白桓出口安慰道。
然后抱紧苏舍。
他想,一切都会好的。
苏舍也会好的。
……
苏舍皱眉瞪着摆在自己面前的汤。
白桓见他表情心里嘎噔一下,以为苏舍是怎么了,连忙问道,“烫到了还是?”
苏舍摇摇头,浑身倦怠不想动,把桌上的汤往旁边推了推,小声问道,“可不可以不喝?”
白桓恍然大悟,然后笑着拿碗又多盛了一些,声音格外动听,“喝。”
苏舍:“……”
端起碗,咱们革命军人有力量……
喝就喝。
“…只喝一半行吗?”苏舍突然放下碗,神情凄楚道。
白桓看他眼神委屈的模样,放下手中的水杯,一本正经道,“化疗会耗损体内的健康细胞,你本身身体就不好,不补点东西的话对日后的治疗不好。”
然后伸手揉揉苏舍的脑袋,安慰道,“乖,喝完我带你去找囡囡玩。”
囡囡是上次那个小女孩。
苏舍听完深吸一口气,又端起碗接着干革命事业。
他确实…想囡囡了。
前几天化疗总是遇见,听她父母说,囡囡五岁得的病,一直找不到配型成功的骨髓。
她还有几天就六岁了。
可是,她活不了多久了。
白桓也知道他喜欢囡囡,总是让囡囡来病房看他,还给囡囡买很多很多的玩具和零食。
“…你知道大白兔吗?”喝完汤苏舍一边擦嘴一边问道。
白桓收拾汤碗的动作不停,眉头皱了皱,问道,“是什么?”
苏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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