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至,除了一年几次的祭祀活动,这种地方基本是不会有人来的。所以人活动留下的那点痕迹,显的分外突出。
第四天的夜里,他们爬上了峰顶,借着星光一看,下面是个南北走向,略有些狭长的四面环山的谷底,虽然没有河水流过,不过按照几个行家来看,也算是上好的宝地了,关键在隐秘。因为天黑路不好走,另外也看不清前人留下的痕迹,几人打算好好休息一夜,等到第二天早上再一股气到山下。
下山的路比上山的难走,特别是这种陡坡,力气一大半都用在控制自己放缓脚步别栽下去了。不过等下到半山腰的时候,众人心里一喜,那谷底里能看见灰色的残垣断壁,一看就是有人生活过的,想来老祠堂就在里面了。
天已经黑了,几人终于到了山谷。
只是刚下来,督主就觉得不对了,“什么味道?”
他们刚翻过的山海拔极高,顶上是皑皑白雪,下来半山腰雪就化了,等到进了这谷底,绿色葱葱,俨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山阳泽觉得怎么也该上二十度了。
按理说这地方没人,又都是树,应该是空气清新才对,但是众人都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腐败气息。
是什么东西?
联想到他们此行的目的,“难道是?他们已经先到了!”督主一声惊呼,急忙冲着臭气源头冲了过去。
臭气是从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里传出来的,屋子长约两丈,宽一丈的,中间一扇大开的门,两侧各有一闪窗户,里面摆着四张床,靠近墙壁的地方堆放着不少干粮。
现在这屋里有四个死人,三人的长相穿着都跟他们早先在周家村加到的村民一样,还有一个……看着倒像是外来人口。
督主快步走到那几具死尸面前,伸袖子把口鼻一捂,扯了床单垫手,将那几具尸体一一戳了戳,看着皮肤上已有粘液渗出,道:“至少死了两天了,我们终究是晚了一步。”
趁着督主检查尸体,山阳泽走到四张床前一一查探,“都是睡过人的。”他又走到屋子中间的大桌上看看,四个碗,“这里只有三个村民,还有一个去哪里了?是被一起绑着走了,还是回去报信了?”
燕赤霞道:“我们一路上可没看见什么人,也许是被这群人绑着带路去了?”
督主摇了摇头,道:“不像。”他一指死的外来人口,道:“你看这人手上有刀,刀尖有血,还有这三人的姿势,想必是于睡梦之中被他杀死。但是凶手是怎么死的?跟他一路的人自然不会杀他,那就只有最后一名村民了。这地方村民肯定是比他们熟悉的,杀了一个之后躲起来或者回去报信想必都有可能。”
山阳泽表示赞同,“虽然我们来的路上没见到人,不过既然这地方能被人找到,他换条路回村子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们得快些了。”督主脸色阴沉,“出村子到找到这里,一共花了三个白天,若是这村民回去报信,想来路上花费的时间必定比我们少,说不定明后天他们就到了。”
山阳泽看着床上的尸体,又加了一句,“已经死了两天了。他们此行前来必定是早有准备,现在说不定已经进了墓室了。”
这时,方才被督主戳来戳去检查的尸体手里突然掉下来一个东西,落在地上咣当一下,打破了沉默。
督主用布垫着,去取那东西,道:“人死两天之后便会重新变得柔软,这时候--”声音戛然而止,他看着手里的木牌,低声惊道:“锦衣卫!”
他手里是块锦衣卫的腰牌,这东西山阳泽也熟的很,当年张三的腰牌他看过,后来跟万通混熟了,连锦衣卫指挥使的腰牌他也在手上捏过。
“这是什么意思?”山阳泽沉吟,“锦衣卫做事断然不会留下这等线索,是假装的?还是--”
“报信!”督主道:“若是太后真的插了一脚,凭借她小儿子一个藩王的手下必定是做不了这等大事的,就看我们从关外回来那个藩王就能知道,她必须得用锦衣卫。不过就算她用的了锦衣卫,但是别忘了,锦衣卫的指挥使可是万大人,他可是万贵妃的亲弟弟。万贵妃跟太后……”
督主将那木牌用白布一包收起来了,山阳泽道:“也就是说,在万贵妃还有太后眼里,如果最后找到长生不老药的是我们,万贵妃能从皇帝那里分得一份,如果最后找到东西的是太后,皇帝倒是能有一份,万贵妃的就说不准了。”
督主抿着嘴点了点头,道:“想必你也知道,我是陛下的人。只是对于陛下来说,太后和万贵妃……”
夹杂在婆婆跟老婆中间的可怜男人呗,山阳泽了然的点了点头,很是同情的拍了拍督主的肩膀,道:“先找到东西再说。”
几人出了屋子,虽然天已经黑了,不过繁星点点,月亮几乎是个完整的,再加上他们又从屋里取了油灯照亮,倒是也能将这已经废弃的小村庄看个一清二楚。
当下几人找了个稍稍干净些的屋子,略微收拾一下便睡下了,不用说,依旧是山阳泽和郭前守夜。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山阳泽便将几人推醒了。
若是按照长安城里卖面的老汉所说,这镇子是东周末年荒废的,算起来少说也有一千七百年了,不过单单凭借这仅存的残垣断壁,也能想象当初这村子还在的时候是多么的繁华。
几人打算先绕着村子转一圈,看看有没有锦衣卫留下的痕迹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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