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多想的李母,刘所长和李云疏都呆了一瞬。
沉默了片刻,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种诡异奇怪的气氛,李云疏干笑着扯开话题:“还能忍受。对了,小泽之前也被推了一下撞上了桌子角,似乎腰也出了一点问题,要不等会儿让医生也给他看看吧。”
听到自己的名字,霍少泽这才回过神来,他赶紧说道:“对对对,哥你知道么,我刚才被那个混蛋推到了桌角上,撞得可疼……”
“他皮糙肉厚,没事。”
李云疏:“……”
霍少泽:“qaq”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直接将霍二少接下来的话给堵回了嗓子眼里,霍铮在反复确认了青年真的是没有大事后,才转身看向一边眼眶微红的中年妇女,语气歉意地道:“李婶,您没事吧?”
之前面对前夫的时候,李淑凤还能用坚强的外壳伪装自己,但是当儿子受了伤后,她就止不住眼泪往下淌了。伤的是儿子的身,痛的是母亲的心,如果是以前那个恶劣无情的儿子或许她还不会这么难过,但是看着儿子就算受伤还不停安慰自己,李淑凤更是感觉心口像是被人用刀活生生地剜了一大块肉,血淋淋地暴露在空气里。
她自己怎么样无所谓,但一定不能让儿子受伤。
李淑凤抹了抹脸上干涸的泪痕,点点头说:“大少爷,李婶没事,就是小云他……”
其实根本不用李淑凤提,能够冷静镇定地站在这里已经是霍铮用理智强压住内心怒火后的结果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但是他却能清晰地察觉到那种愤怒和……后怕。
脸色冰冷地转头看向那个忐忑不安的男人,霍铮唇边的弧度又下降了几分,他面无表情地问道:“凶器是什么?”
刘所长抹了把头上的汗,示意人将那沾了血迹的铁熨斗拿了过来,说道:“就是这个铁熨斗。幸好当时行凶的时候没有插上电,要不然后果可能会更严重。”摸清了对方的心理,刘所长丝毫不介意将现场描述得更凶险一点。
霍铮的面色在看到那个铁熨斗的时候更加阴沉了几分,他直接转头问了一旁的律师:“你觉得应该怎么样?”
杨律师今年刚过四十,是霍氏顾问律师团中的一员,今天正好和几个同事被一起安排了值班,没想到却被张特助给带了过来。作为霍氏的法律顾问,如果让他去做一份尽职调查报告的话,杨律师敢肯定,拼死拼活能在一周之内完成。但谈及这种并非完全专业的问题,而且……还是现在这个看上去喜怒不定的大老板在提问……
杨律师喘了口气,试探性地回答道:“这应该算是轻伤范围了,顶多以故意伤害罪赔款以及……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语气小心翼翼,非常不自信。
霍铮闻言蹙了眉头,还没回答,便听对面的李国富大叫着说道:“那是老子的儿子!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谁敢来管!”
这话令霍铮的脸色彻底冰冷下去,他伸了手挡在正准备起身说话的李云疏面前,自己转过身,迈着修长的腿一步一步地向李国富走去。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又不快,但是看在李国富的眼里却觉得心脏一阵阵的抽疼。
很明显,这些年并不多的交涉已经让李国富完全明白——
眼前这个男人,到底冷漠理智到怎样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情不自禁地浑身抽搐了一下,抬起头看向那个已经走到自己跟前的男人。
这个大厅是分局派出所里比较靠后的一个,大部分的办公并不会直接在这里进行,因此它的光线也不是非常好。而现在,霍铮高大的身影直接将光源挡住了大半,在李国富的身上投下一层阴影。李国富下意识地想要站起身赶紧离开,但是紧紧拷在他手腕和固定在铁杠上的手铐却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只见霍铮优雅缓慢地停下了步子,垂下眸子,漆黑的双眸没有一点感情地望着这个脸色煞白的中年男子,低声问道:“是什么让你有这个自信,认为……他还是你的儿子?”
李国富闻言呆愣了片刻,然后更加大吵大闹起来:“他是我儿子!是老子生的!”
一听这话,李淑凤气得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小云的抚养权当年离婚的时候就给我了,你别想认这个账!”
李国富听了她的话自然是大为光火,但是刚张了嘴还没说话就被霍铮一个冷淡到极点的瞥眼给吓得又缩了回去。
而霍铮则干脆没有再理会这个无耻至极的男人,他直接转过头看向不停抹汗的杨律师,开口问道:“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办?”
杨律师结结巴巴地回答:“这……这个虽然法律上没有抚养权了,但是目前在国内,亲生父子还是不可以断绝关系的。”眼看着霍铮的脸色更加低沉了几分,杨律师赶紧又说道:“但是……但是这依旧可以构成故意伤害罪,和父子关系没有直接挂钩的。”
听了这后面一句话,李国富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他直蹬地面:“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老子打儿子都算犯法!你们别想欺负人,老子还没听说过这个理了!”
闻言,霍铮却平静地转过头,幽黑的瞳孔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厌恶的光芒。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薄唇轻启:“既然你不想当这个父亲了,那就满足你吧。”
这话一落地,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杨律师更是疑惑地问道:“霍……霍先生,国内真的不可以断绝亲生父子关系的,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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