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吧。”袁毅叹了口气,扶着她到餐厅外。
她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
斜阳已经被晓月替代了,黄昏消失在无言中。很多人都说夜是黄昏的延续,从绚丽到昏暗,是时光交替的证据。但此刻,月儿高挂,夜色覆地,所见之处一片凄凉,找不到可以欣赏的美丽,也没有供离愁栖息的地方。
安盈也跟了出来。
“怎么?喝多了?”她关切地看着蔡菜。
“没你喝得多。”蔡菜语气十分不善。
“……”安盈被这么一杵,明显有些懵比。她看向袁毅,后者摇摇头,表示他也啥都不知道。
蔡菜却没有停下话里含沙s,he影的势头:“你出来做什么?去继续喝啊,我看你喝得挺高兴的?”
“你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就是看你这么高兴,我也跟着高兴。”
安盈终于听出了蔡菜言语里的讥讽,她沉下脸,不悦地说:“有话就直说,别y-in阳怪气地恶心人。”
然后蔡菜就直说了:“你笑得有些过分,我看不惯。”
“我笑一下都不行?”
“你何止笑了一下,你笑了好多下。”
“我不能笑?”
“当然可以,你是公主,是女王,受百人吹捧万人景仰。你当然可以笑,甚至还可以笑得再大声一点,再高兴一点。”
“你有病吧?”安盈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还嫌老子不够烦是不是?”
“我呸!”蔡菜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你烦?我特么才烦呢!喜欢一个人是不是一定要这么烦?说不会说做不能做的,尽特么憋心里造粪去了。看看,看看你,你和穆辰,一天到晚就知道秀恩爱,秀秀秀,秀个蛋啊!然后又整天整天的吵,吵吵吵,吵尼玛啊!”
她唾沫星子满天飞,安盈气得直哆嗦。
“就知道自己快活自己爽,对别人的心情不管不顾?你特么眼睛呢?瞎的?往天上长的?还是非要人人都来仰视你捧你上天?凭什么?你脸大?还是脸长?”
蔡菜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看到安盈举起了手。
她恶狠狠地瞪着她,气喘吁吁,根本没带怕的:“来,来,打下来,有本事你今儿就打下来!别怂,千万别特么怂!”她口出恶言,面带嘲弄,心如死灰。
安盈举在空中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但最终,这个巴掌还是没有落下来。
因为袁毅c-h-a了进来。
“你们都醉了。”他说。
他站在两女中间,一手轻轻摁住安盈的肩膀,一手使劲抬着蔡菜的胳膊,左看右看,似乎很是为难。
“滚开。”安盈瞟都没瞟他一眼。
“滚开。”蔡菜也没瞟他。
但安盈还是把手放下来了,她表情复杂地看着蔡菜,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你喝多了,我不跟你计较。”
“你……”蔡菜还想继续哔哔,嘴巴却被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堵住了。回头一看,原来是萧雨,拿了个n_ai黄包塞在她嘴里。
“回去吧。”萧雨说。
蔡菜突然觉得好生委屈。
她和安盈认识10年了,10年,就是根电线杆也该被掰弯了。电线杆弯了吗?没有,不仅电线杆没有被掰弯,连她这盘蚊香,都快被烧尽了。
她没有耐心了。
……
萧雨在角落找了个沙发搀着蔡菜坐下:“你在这里等我。”
后者顺从地点点头。
脑袋昏沉沉的,视线也模糊了,一阵困意袭来,蔡菜再也顾不得这是哪里,谁在身边,倒头就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之间,蔡菜忽然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横空抱起。飘忽的感觉很不好,没有着力点,浑身都不踏实,于是蔡菜闷哼一声,又奋力扭了扭身子,想要找到个舒服的姿势。
抱着她的手微微一僵,停在半空,似乎没再动作,蔡菜却觉得愈发难受。
胃里翻江倒海的,越来越闹腾,像是塞了满满的话梅,需要掏空。有一股暖流堵在食道,它左突右撞地想要冲出来,却被咽喉死死地卡住。然而此刻,随着身体的凌空,蔡菜的咽喉仿佛被拨开了一道口子,有酸水渐渐从嘴角溢出。
千里之堤,毁于蚁x,ue,数斤胃液,崩于嘴巴。这几滴酸水,是先行者,是开路先锋,它打开了一道阀门,让身体所有关于呕吐的自我保护机制瞬间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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