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萧雨看出了她的懊恼, 虚弱地安慰道。
“都怪我……”蔡菜声音里带着哭腔。
“不怪你, ”萧雨说,“有得就有失, 只要能拿下这个单子, 输几天液而已,千值万值。”
“可是……”
“你一个人吗?”萧雨换了个话题。
“袁毅办住院手续去了,我也没有你家里人的电话……”
“我没有家里人。”
“啊?”
“我……”
“我来了!”正说着, 李冉突然从门外探出个脑袋。
“他刚好打电话来,我就自作主张帮你接了。”蔡菜弱弱地说。
萧雨脸色不太好看。
看到蔡菜, 李冉先是吃了一惊:“你们今儿是打仗去了?怎么还画个迷彩妆?”
蔡菜赶忙拿出小镜子一照……面色发白, 眼眶发红, 满脸的五颜六色,满身的褶皱和污渍。
一夜之间,她仿佛老了10岁。
“我先回家换身衣服,晚点再来。”蔡菜真想直接从窗子跳下去摔死算了。
走出医院打了个车,到家后往沙发上一瘫, 蔡菜便再也不想动了。一夜没合眼,也没吃什么东西,人已经到了疲惫的顶峰,屁股一挨着沙发,眼皮子便再也抬不起来了。
昨晚真是惊魂一夜,出租车连闯10多个红灯,8分钟便从八里小区开到了省医院,几个护士麻利地把萧雨抬上担架车,然后直接送进了急救室。
一路上,蔡菜紧紧握着她的手,努力保持着镇定。没有出血,也没有痉挛,但她惨白的脸色却让蔡菜的心揪成了麻花。她呼吸很弱,断断续续的,时有时无,蔡菜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的,生怕她哪一口气就接不上了。
那一刻,她肠子都悔青了。
为什么要让萧雨喝酒?明知道她肠胃不好,却偏偏被猪油蒙了心。左右不过一个单子,一个职位,一口气,却将她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让她遭受如此痛苦,自己真是该死。
脚下不稳,手在发抖,汗水浸s-hi了衣服,心也一直悬在嗓子口。蔡菜不敢多看,不敢多问,只一直在心里默默祈祷她平安无事。
袁毅忙前忙后地办手续,和医生谈话,签字,交钱,而蔡菜只能呆呆地坐在走廊上,眼睛直直地盯着急救室的大门,一刻都不敢分神。
一个小时,度秒如年,无比煎熬。
然后,医生出来了。
“没事。”他说。
蔡菜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喉咙堵得慌,胀痛,灼辣,想狂暴,想怒嚎,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不停地点头,不停地流眼泪,不停地在心里感谢医生,感谢护士,感谢清洁大婶,感谢保安大爷。
萧雨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打趣蔡菜:“哟,怎么变成小哭包了?”说这话的时候她才刚刚被推出观察室,虚弱得连手都还抬不起来。
蔡菜哭着还了她一个白眼。
……
这一觉睡得很轻。心里有事,睡不踏实,几乎才刚闭眼,就醒了。
一看时间,果然只过了半个小时。蔡菜摇摇头,起身洗了把脸,翻了翻冰箱,顺手拿了几个小面包,便又出门了。
到牙牙饭打包了些清淡的吃食,想着萧雨还没有吃过这家的招牌泡菜,心想等她好了一定要带她来吃吃。
刚到住院部就听见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萧雨住的单间,此时挤满了人。
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太太端坐在床旁,正慈眉善目地看着萧雨。在她身后,一名中年男子负手而立,目不斜视,傲然睥睨。
还有些不知哪里来的歪瓜裂枣的婆姨,歪歪倒倒地堆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叽叽喳喳,不甚喧哗。
萧雨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看似一脸平静,实则怒火已经烧得不轻。她双手放在肚子上,拳头紧攥,青筋暴跳,要不是输着液,估计早跳起来揍人了。
一个满脸玻尿酸的少妇叉着手靠在墙上,牙尖十八怪地说:“看吧,我说她花花肠子多着呢吧,时不时就来这么一出,简直演技派。”
“就是就是,”另一个微胖的老太婆附和道,“胃出血而已,又不是多大个毛病,跟生孩子能扯上啥关系?难不成你生孩子和别人不一样?得从胃里出来?”
旁边响起一阵嗤笑。
萧雨脸沉得能拧出水来。
李冉不知道哪里去了,蔡菜站在门口听了两分钟,然后推开门,走进去。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朝她看去,她视若无睹,专心地绕过各种人形障碍,艰难地挪到萧雨面前,然后拿出一盒便当说:“我买了些粥,趁热吃吧。”说完就揭开盖子拿出勺子坐到床边准备喂萧雨。
“你请的护工?”有人问。
蔡菜循声望去,一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大婶正颐指气使地看着她。大婶看起来j-i,ng神头挺足,昂首挺胸,鼻孔微张,鼻毛在洞口若隐若现的,十分打眼。
护工?呵呵,要不是想着萧雨还饿着肚子蔡菜就把手里的饭盒扣她头上了。
蔡菜没有理她,开始喂饭。
萧雨也没有说话,开始吃饭。
“哎呀呀,你们这些年轻人,简直太没有礼貌了。”花大婶唧唧歪歪地叨叨个不停,“长辈跟你们说话呢,居然装作听不见?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些臭毛病,扮清高真是一套一套的。”
“跟长辈学的。”萧雨头也没抬地杵了她一句。
大婶脸色顿时像吞了大便一样难看。
“怎么跟你姑妈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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