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多捂着嘴咳嗽了一声,忽然他攥紧了掌心,把湿润的手藏了起来,他抬头打断了对方的话,“我还没把项链给你,上次你走的时候没带,这次不要再忘了,不然我怕没有机会……”
“你说什么傻话呢,项链呢?”袁成记得对方被车撞的时候,就是想给自己这串项链。
纳多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串贝壳,最中间的珍珠红得像血一样,看着这种不详的颜色,袁成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这就是那串么?”
纳多点点头,把项链递给了他,摩擦到掌心的时候,血红的珍珠才露出一点白,袁成手心却残留下一抹红色,温热的,带着甜腥味的,不详感更重。
袁成强忍住心底的不安,把项链攥在手心里,“我等着你亲手给我戴上。”
纳多笑了,“我怕没有……”
袁成忽然爆发,“你够了,我只要你给我戴上我才要,我也不想养一个像你的孩子,我只想养着你。”
纳多被他吓得一愣,接着忽然就笑了,“听到你这句话,我觉得我可以死而无憾了,哥哥,我能不能亲你一口?”
袁成点点头,但是对方实在没了力气,他低下头用唇碰碰对方的。
冰凉的触感让他心口一痛,有种宿命般的无奈感充满他的心脏。
纳多却似乎察觉到什么,在他耳边说,“你不要难过,因为下辈子我还会继续缠着你。”
他似乎还想再亲一下袁成的额头,袁成低下头,却迟迟没有碰触到那两片冰凉的唇。
他低头去看自己怀里,发现纳多睡得很沉,就像小时候一样,乖巧地很,安安静静地睡着,就像死了一样。
袁成猛地把项链砸向窗外,他吼道,“你起来啊,你不睁眼,这样的礼物我要有什么用!”
项链被车窗挡住了,弹了回来,贝壳散落一车,那颗血红的珍珠也不知道丢到哪个角落了,看着袁成这么糟蹋老板的礼物,保镖抬手就想给袁成一巴掌。
但他一抬头就愣住了,袁成刚毅的脸上,早已是泪痕满面。
袁成抱着纳多哭了起来,一种失去最宝贵东西的感觉让他的眼泪根本止不住,似乎只有泪水能让他舒服一点。
袁成想他错了,他以前演的失去至爱都太假,真实的感情是怎么都演不出万分之一的,他错了,他不仅演戏出错,就连生活都出了错,这多活出来的一辈子更是大错特错,一开始坚持的就错了,一错再错,直到现在,惩罚终于来了,他最爱的人都被夺走了。
天黑了,没到晚上该黑的时候,但碰巧乌云遮住了太阳,就和这车里的人一样,一个巧合,不到时间黑的东西,因为一个意外,就黑的谁都找不见了。
保镖眼神闪烁,看向袁成的眼底都是厌恶,他不想让这个男人送老板最后一程,他要对方一辈子活在愧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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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车上下来一个人,车子停了一下,很快就走了。
他满手鲜血,看着远去的车子想喊谁的名字,但空空的大脑让他怎么都反应不过来,等到想起来了,纳多两个字噎在他喉咙里,只剩心脏发出撕裂的声音。
车子渐渐在他背后变成一个黑点,他就这样和载着自己最重要的人的车子,渐渐越来越远。
他没有再回头,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疾驰的车子带走他最重要的人,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和人生何其相似,但他注定的,只能一个人走。
也许前世今生都是一场梦,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其实他能握住的从来都没有,从什么都没有,到什么都没有,这就是人生。
他爱纳多么,会爱他么,互相折磨了那么久,到头来的答案却很讽刺,他爱阿董,阿董就是纳多啊。
但是阿董和纳多都一起走了,而他永远都不能到达他们去的地方。
一个男人从高架桥旁边的人行道上走出来,年轻的身体佝偻起来,像个蜷成一团的狗,在成双成对的人流里狼狈逃窜。
狗只一像好人个那看你。
一个打扮妩媚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一步步摆着腰走向通往董老板房间的电梯,胸前翻涌的波浪,惹得过路的男人纷纷驻足。
她刚打开电梯,一个人忽然把她拉进了电梯,手往她胸上摸。
她惊讶地看过去,发现是熟人,放松了身体,欲拒还迎地拉住对方的手,“我这还有工作,明天再来陪你好不好?”
一番安抚后,男人到了地方,终于松了嘴,“明天见。”
“一定。”她媚笑着,让男人眼神更暗,电梯门却把他关在了外面。
她整理好衣服,走出了电梯,把脖子上的口水擦干净,狠狠骂了一句娘。
明天她才不会陪这头臭猪,她这次接的可是头肥羊,听说只要伺候好了,这辈子都可以过上富太太的生活。
她算过了,这时候正是她的危险期,一定可以中标,让这人把她带出这个火坑。
等到了门口,她看了下房门,确认是这间房,把手放到了门把手上。
门被打开,屋里没有点灯,来人等眼睛适应了才走进去,能看到床上躺着一个黑影,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香味,粗重的喘息声响起。
来人走了过去,把手搭在他裸露的肩膀上,忽然一只手抓了过来,不让来人继续动作,接着喑哑的声音响起,“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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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成走在路上,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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