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没了什么障碍。一转眼到了四月,钟灵到市检院工作已经半年,借调期刚一满,市检院的领导们就催着他赶紧办理调动手续,生怕他跑了似的。
东湖区检察院显然也不乐意放人,基层院的案子本来就特别多,人手又不足,好不容易有个能力突出年轻力壮的劳动力,哪里舍得送给别人去压榨,但上级单位的命令又不得不服从,况且年轻人前途无量,钟灵难得有了上升的机会,基层院就算再不舍得,也不愿挡住钟灵的大好前程。
这天钟灵回到东湖区检察院办理调动手续,刚一进到原来的办公室里,立刻引来周围一阵欢呼,一个大嗓门的男同事直接喊道:“你可算回来了!冤有头债有主,这半年里你的案子全压我们头上了,大家可没少替你干活。”还没等钟灵开口,那人手指指着他道,“你别说话,先自觉领十个案子去。”
蒋科长黑着一张脸,一巴掌拍在那人背上,“不懂别瞎嚷嚷,自己事情做完了吗。”
等笑闹声平息,钟灵道:“这半年辛苦大家了,不过这堆债我大概是还不了了,我今天是回来办调动手续的。”
女同事们一阵失落,“诶,你真要走了啊?”
男同事们也很舍不得,“你要是不在了,将来别的部门哪还愿意跟我们联谊啊?”
最舍不得的莫过于蒋科长,他愤愤道:“当初市检院来跟我要人,说什么狗屁借调,我就知道是老虎借猪有去无回!”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盖子都抖了抖,“他们一句人手不够就呼啦啦地从全市的基层院里捞人,我们这的人本来就不多,还得负责给他们输送人才,我们还要不要干活啦?!”
蒋科长看着眼前这头被老虎叼走的膘肥体壮的猪,一边痛心一边逼自己释怀,“小钟,我就是抱怨几句,你该走还是要走,别有什么心理负担,能去市检院对你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别说是你,要是市检院看上的是我,我也绝对连夜打包投奔他们去了。”
有人插嘴:“是啊,而且听说市检公诉科里有一大群美女来着,钟灵,你跟哪个看对眼了没有?”
钟灵摇了摇头,如实道:“没有。”毕竟都是共事了好几年的同事,钟灵真要走时心里总有些舍不得,“这几年跟大家一起工作很愉快,感谢大家这么久以来的关照,特别是科长,当初手把手地教我办案,一直以来给了我很多帮助和建议,谢谢您。”
蒋科长道:“客气什么,都是应该的,到了新的地方继续好好干,有空多回来看看我们。”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声重重的叹气,“唉!”
这天赵悦在办公室里埋头看案卷,看着看着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有同事调侃道:“赵悦,是有人想你了吧?”
赵悦刚想回应他,架不住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这样子看着就不是有人想念这么简单了,那同事立即改口,“你这难不成是感冒了?”
赵悦刚要说话,字还没吐出一个,居然又打了个喷嚏,吴辉顺手给他递了张纸巾,他接过来擦了擦鼻子,道:“看来是真感冒了。”
这个四月的天气有点不太健康,仿佛人体内分泌失调、新陈代谢紊乱,这才刚出现了一阵反常的高温,最近又来了一阵倒春寒。赵悦本来就怕热,前几天急急地撤了厚被子收了厚外套,这几天冷空气一来,一不小心就感了冒。
吴辉提醒他吃点药,赵悦嘴上嗯嗯啊啊地应了,但根本没放在心上,他向来身体好,感冒又算不上什么大病,回头就把这事忘到了脑后。
结果当天晚上赵悦睡到半夜时,情况突然变得十分不妙,鼻腔里像被塞了两团棉花似的,堵得厉害,一时浑身发冷,一时又热得乱踢被子,脑袋昏昏沉沉,在梦里却睡得极不安稳,第二天闹钟也没叫醒他,等他艰难地睁开眼睛时,时间已经比平时晚了四十多分钟。
赵悦匆匆忙忙地起床,站起来时脑袋一阵眩晕,差点又跌坐回床上。他知道是感冒加重了,估计还有点低烧,可家里也没备着什么常用药品,赵悦想着还是先出门上班好了,自己的身体应该扛得住,反正已经到了周五,实在不行下午请个假回家休息好了。
可赵悦这回还是有点盲目乐观,他这身体平时一点毛病没有,可要真出了点什么问题,那真是病来如山倒,他好不容易来到单位里,还没撑到中午,整个人就趴在了办公桌上。
吴辉发现赵悦有些反常,走过来一看,发现他就跟只煮过了的螃蟹似的,脸烧得通红,腾腾往外冒热气,吴辉探了探他的额头,结果被烫了一手,她忙推了推他,“你都烧成这样了干嘛还来上班啊,身体都撑不住了,还想着当你的赵青天?”
赵悦皱着眉头睁开眼睛,嘴里干涩,喉咙发哑,“帮我跟庭长请个假。”
其他同事纷纷过来关心,撸起袖子就要把他扛去医院,赵悦好不容易撑起上半身,虚弱着道:“不用了,把我送回家里就行。”
吴辉劈头盖脸一阵痛斥:“你都这副样子了,要是死在家里怎么办?去医院去医院,哪来那么多罗里吧嗦的。”
吴辉拉着小熊一起把赵悦送去了医院,医生给赵悦开了两瓶点滴,把针扎好后,吴辉嘱咐小熊去买份白粥回来,自己则留在赵悦身边看着他。
“啧啧,你说说你,整天装什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病了就请假好好休息,非要跑来上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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