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稳日子。
“有个屁帮衬啊!当年我想留协和,托了多少关系都没进去!……不过这儿挺好,物价低,气候凉爽,空气清新……我买了房,马上结婚了。”
“那姑娘瞎了吧?!就你这样的还有人要?”李奇笑喷出来,郑嘹亮呸了他一声,道:“你懂个屁,人家姑娘看的是内涵!哎,就我老婆,这儿的小护士,胸,这么大!”说着,郑嘹亮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呵!”
“哎,啥都好,可就是没劲!我这儿每天骗病人做各种化验赚提成……我擅长的可是挖子弹、缝砍伤……哎不过今儿你弟那子弹挖的算是让我爽了,那么老深,还不用担心伤着内脏,挺幸运的说实在。”
李奇听了,心里有点闷闷的。他至今脑子里还回旋着赵明明带着哭腔的那个“疼”字,那么安静地安全通道里就听见这个字在回音,李奇自己都疼得不行。
“你现在干嘛呢?带那小孩去哪儿啊?我可听说你们北京那边儿受灾情况挺严重的。”
“是挺严重的,还要世界末日了呢!”李奇话语中有一丝轻浮,他抬手用指背摸了摸塑料碗,感觉里面的粥温下来,就立刻捻灭了烟头,使劲儿掸了掸身上的烟味儿,“得了我回了,小孩儿刚醒,正害怕呢。”
李奇端着粥小跑着往病房走,身后的郑嘹亮一脸好笑地看着他。
“傻|逼。”
李奇回来的时候,赵明明敏感地嗅到一丝烟味儿。刚才他出去那么久,肯定不光是热粥,想到这儿,赵明明觉得这人对自己真是挺好的,从不当着他抽烟,照顾他也照顾得那么细致。
李奇没想着这些,他现在心情比较愉快,一方面因为赵明明平安无事,另一方面是因为他遇到了从前十分要好的老朋友。李奇抬手把赵明明的床头摇起来,拎了张椅子坐在床头,一勺一勺地给小孩喂粥。
“伤口疼吗?”
赵明明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到底疼还是不疼啊!”李奇笑了,轻轻掀开被子,把赵明明的t恤推上去,借着床头灯查看伤口。
半个巴掌大得纱布盖在赵明明肋骨下的肚皮上,有血丝洇出来。
“技术退步了啊……”李奇嘀咕了一句。
“嗯?”赵明明很敏感地捕捉到李奇的沉吟。
“你的医生是我的老朋友。”李奇并没有想要隐瞒。自从赵明明给他挡了许峰的那一枪后,李奇就没打算再去隐藏什么。他体会到了赵明明大量失血时自己内心的反应,他是恐慌这小孩离开他的,就好像当初因赵明明在山崖上松手而愤怒一样,他把他看得很重要。
李奇望着小孩又白又柔软的肚皮,难以想象那颗暴力的子弹是如何穿透这里的。李奇心疼了,他把手轻轻覆在纱布旁细腻的皮肤上,弯下腰想要亲一亲赵明明的伤口。
“李哥……”赵明明似乎看懂了李奇想要做什么,他觉得有点尴尬,可又隐隐有一丝期待——李奇的嘴唇是什么样的温度?什么样的触感呢?
“瞧我,太困了。”李奇拽下赵明明的t恤,拉上被子,“你再睡一觉吧,伤势不严重,我们过几天出院。”
赵明明盯着李奇,目光中带有点疑惑的审视,李奇不堪承受小孩锐利的视线,赶紧扭灭了床头灯,胡乱揉了一下赵明明的头发,迅速遁出了病房。
一出病房,李奇就被郑嘹亮逮住了。
“一根烟就想糊弄我?走,喝酒去!”说着,就要揽李奇的肩。
“喝个屁,我还要陪床。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郑嘹亮蔑视地笑了下,抬腿就走。
“哎,等等!”李奇叫住了他,“有枪么?我的被条子拿走了。”
补充: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一个过去的故事
北京的夜里是喧闹的,簋街的羊杂店外连着一大串排挡。郑嘹亮开了一打燕京纯生,在座的一人一瓶,对嘴儿吹。
“今天,庆祝我们的诊所顺利开张!”郑嘹亮举起酒瓶,扯着嘹亮的嗓子。一桌的人也附和着,杯子碰撞,叮叮当当。
“连个执照都没有还‘开张’呢!”一旁一个年轻人泼冷水。
“李奇同学,不要破坏气氛嘛!将来你老爸查岗查到我们那片儿,还得请你通风报信呢!”郑嘹亮揽着李奇的肩膀,满嘴喷着酒气,李奇臭着个脸将他推开。
“哎,李奇,你驾照考得怎么样了?阿亮回老家娶媳妇儿了,豪哥最近几天可都是自己开车呢。”郑嘹亮正色问道。李奇是他带进道上混的,他一向对自己的小弟很负责。
“放心!”李奇冷哼。
第一次给张豪开车,李奇还是有些紧张的。这个面汤黝黑的男人比自己高大、比自己健壮,而且脾气比自己老爸还臭。
“去小西天。”
每周五的傍晚,李奇都要开车去北师大接张豪的女友,有时候张豪会陪着去,有时候就只有李奇一个人。
张豪的女友很漂亮、很聪明,但是很物质。她喜欢珠宝、皮包和香水,擅长打扮自己,也擅长取悦张豪。他们经常在车后座接吻、擦枪走火,当着李奇的面。那会儿的李奇刚刚高中毕业不久,哪里受得了这个,每次见了张豪的女友都有点脸红。那个女人倒也是个轻浮的主儿,挑着李奇的下巴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上床。李奇没扛得住诱惑。
“钟灵算是我初恋,性|启蒙老师吧。”李奇把喝完的空酒罐儿丢进便利店的塑料袋里,他和郑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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