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坤胖儿这一个了。
坤胖儿“切”了一声低头继续刷牙。苏建辉这马虎眼打的并不高端,不过他既然不想提这茬,他坤胖儿也不是这么不开眼的人。
苏建辉带坤胖儿去楼下取车,送走坤胖儿就事儿去楼下不远的超市添置些生活用品又绕道儿去胡同口买了早饭。
等提着袋子到了家门口一摸口袋才发现自己没带钥匙。这家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他也从没大意到忘了带钥匙出门等站在家门口才发现。幸好里面有人,按下门铃,听见门内踢踢踏踏地拖鞋声,小孩儿急匆匆地来开门,他脸上不由地一笑。
对于苏建辉来说,这感觉有点怪怪的,好像他是提着东西要到别人家里去做客。
等他的笑僵了,门没打开,屋里也没声了。
苏建辉又按下门铃。
震耳的铃声在西泽洋耳边响起,他几乎下意识地就把扶在门把手上的手按下去,门开了,苏建辉站在他面前,皱着眉目露凶光,西泽洋整个人都慌了。
对于十几岁孩子来说一场恰是初恋的暗恋是比天还大的事情,被暗恋对象发现了,就好比天塌下来一般。
西泽洋仿佛思维游离在身体之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定定地站在门口当着路,苏建辉提着大袋小袋被他拦在门外进不去,不经意地带了点不耐烦地情绪推开他。
“你知道了。”西泽洋喏喏地声音从后方飘进苏建辉耳朵里。
苏建辉一脸的莫名,心想这怪小孩儿又哪根弦搭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做不到只爱一个人,你还要爱我吗?
苏建辉把袋子提到厨房,把早餐放在盘子里端出来,西泽洋还在戳在门旁边儿一副要哭了的样子。苏建辉挠了挠头,接着刚才的话茬问。
“我知道什么了?”
“你少装傻了,我知道那个胖子都告诉你了!”
苏建辉被他那副严肃地仿佛对待阶级敌人似的表情逗乐了,他真不是故意的,是实在没忍住。
“你可别哭,千万别哭!小子,你饿不饿?不论你有多重要的事情,咱先吃完饭再谈如何?”
西泽洋扭捏地走到沙发旁边,离苏建辉远远地坐在了沙发转角的另一边。
“我说你怎么回事儿?跟我较劲是吧?”
西泽洋低着头,往苏建辉这边靠过来。苏建辉看了看他委屈里又带点胆怯的小模样,对他那点儿小心思心里早已明白了□□分。
虽然西泽洋喊他哥,但年纪相差十二岁,他的岁数足可以当他叔叔。他心里也把他当成个小孩子,十□□的年纪,高中生,对感情的想象太过纯白干净,心思也单纯地幼稚。苏建辉实在不愿意去触碰这样一个孩子干净的心。
西泽洋埋头吃着油条,机械地咀嚼吞咽,苏建辉怕他噎着,递给他一杯豆浆。
“传统中式早餐还怕你吃不惯来着,没人跟你抢,慢点吃。”
西泽洋吃掉整根油条,抬起头,仿佛是终于鼓起了勇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苏建辉说:“我吃饱了。”
苏建辉放下自己手中的油条,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不着痕迹地轻轻叹了口气。
“泽洋。”苏建辉这样叫出口,却发现自己是头回这么叫他名字。他从没觉得西泽洋是个和他一样的成年人,更从没站在平等的立场上想过西泽洋。
西泽洋含着许多东西,多的让苏建辉终于意识到他是个已经懂得爱恨,也懂得分辨爱恨的大人了。
“我不会是个好恋人。”苏建辉说,“我做不到只爱一个人的,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西泽洋眼里是从没有过地震惊。
他从没想象过苏建辉能和他说这番话,他对苏建辉地爱,简单、热烈而执着。爱来的太快,他尚未来得及去想,就已经被爱冲昏了本来就还不懂得理智为何物的年轻的头脑。他既没想过太多,也没奢求过太多,他只是爱了,却不敢说。蹩脚的遮掩却被深谙世事的男人先一步洞察到了。
苏建辉这个人却比他想象地复杂得多的多。他只见过苏建辉对待他温和成熟的一面,却没见过苏建辉对待别人时各种各样的手腕。苏建辉想抛出自己的另一面给他看,让他陷足不深之时可以全身而退。
西泽洋点点头,紧接着摇了摇头。苏建辉也不急,耐心地接着说。
“你昨天问过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吧?我昨天没答,不是我没听见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我有喜欢的人,男人、女人都有。”
西泽洋显然还没从苏建辉颠覆形象的话里缓过神儿,带着三分不敢相信,七分不知所措地眼神游离地空茫地望着苏建辉。
苏建辉一看他这幅表情有点后悔自己说的太多,他想站在成年人双方坦诚的立场上来谈一谈该不该爱的问题,但似乎突然跳到□□十九禁的对话的高度,对西泽洋来说又有些跨度太大让他难以消化。
苏建辉不确定自己该不该继续说,注视着男孩的反应。半响,西泽洋好像终于从他的话里理出了头绪,眼睛里忽然跳出一束光芒,问。
“所以你可以接受男人?”
苏建辉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眨了两下眼睛,把听到的话又在脑袋里过了两遍,确定自己确实听到了这样一个问题,于是带着些许谨慎,在呆板地表情下,含糊地“嗯”了一声。
西泽洋头微微地垂下不再敢看苏建辉的眼睛,白皙地脸却在漫上血色,片刻变得通红,连耳朵都像要烧着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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