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动了动劈头盖脸的骂几乎要脱口而出,却还是看在小孩儿难受的份上忍住了没说。
末了苏建辉一个无意间流露的无奈眼神以及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叹不知怎的就刺中了西泽洋敏感的神经,苏建辉完全是无意识地,而西泽洋突如其来的暴跳让苏建辉一瞬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西泽洋猛的挣脱苏建辉,没来得及打结的领带一下子崩开了一大半露出沾了血的里布,眼睛里好不容易被风吹干的泪又涌了出来。
“你干嘛不说话?你烦我了是吧?那你给西泽海打电话呀,让他来抓我,我手里再没有能威胁他的东西了,你让他带人来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活着真他妈的累。你又不爱我,恨不能让我赶紧从你眼前消失,何必假惺惺地怜悯我!”
苏建辉纵使脾气再好这回也真是忍无可忍了,“西泽洋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我还不够爱你,你想我怎么爱你?像你这样动不动要死要活的才是爱?那可真谢谢你了,我做不到也受不起!我从来没有像你这样任性的资本,也没闲心思怜悯别人到要搭上自己的程度!我能给你的就这么些,你觉得不满足,那你就给我滚!”
苏建辉暴躁地猛击了方向盘几下子,指着车窗外歇斯底里地吼道:
“滚滚!你他妈的,要死要活随你的便!”
“我不!”
苏建辉暴跳如雷西泽洋也知道害怕不敢再闹了,他使劲摇头,眼睛通红,嘴唇却白得血色尽失。
西泽洋就这么哭着,身体随着吸气颤动,伤口浸透了松松裹着的两层布,两人沉默地僵持。
比起狠来苏建辉自认比不过西泽洋,倒还没看见西泽洋对别人狠的一面,光瞧他对自己狠的程度苏建辉就知道这小子是个心够硬,狠起来不要命的主儿。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苏建辉偏就是个心软的,对别人尚且如此更别说是已经被放在心里的西泽洋。
殷红的血滴滴下来时苏建辉到底还是软下了心收敛了那点儿难得发作的脾气。左右也没有纸他伸手要替小孩儿擦把眼泪,小孩儿不情愿地往后躲。苏建辉木着脸掐住小孩儿脖子把他脑袋搂过来,给他胡噜了把脸。
车子开走时,那碎裂成两半的u盘已经被血凝固成的冰封住在地面上,里面贮存着足以动摇一个盘根错节的帮派的致命性证据就这样永远的消失了。
车子没开出多远停在一家亮着牌子的医院门口,苏建辉下了车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下车。”
远远瞅见那块牌子西泽洋心头就是一颤,想抗议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苏建辉黑着脸打开车门,他使劲摇了摇头,不情不愿地往车里躲。
西泽洋受伤的手在渗着血,脸色也在迅速的惨白下去。按说没有伤到血管不应该会流这么多血,西泽洋对自己下手向来没轻没重,苏建辉有点着急,探进半个身子拽住西泽洋伤手的手腕,语气越发严厉起来。
“医院又不吃人你这是干嘛?赶紧下车!”
在家忐忑了一整天,也一整天没吃东西此刻又大量失血的西泽洋有些虚弱,当自己的状态开始变得游离混沌,西泽洋所有的安全感就会被黑暗的恐惧吞噬。
“我不去,你已经把我扔在过医院一回了,还要把我扔在这里第二回吗?你让我回家好不好?”
苏建辉拽着西泽洋胳膊的手忽然没力气,心里被难受的滋味酸酸腐蚀着,他呼了口气,其实心里有些动摇,但用商量的口气说道:“乖,就给医生看看手不住院,看完咱们就回去。”
“不要,我不要!建辉哥回家吧,求你了!”
西泽洋惊恐地用受伤的手反手抓住苏建辉的胳膊,露出羽绒服外面的小半截胳膊登时感觉到一股湿答答的温热被开水烫到了似的灼痛。
苏建辉就像是抱着小孩儿来打针的父亲,小孩儿子娃娃的哭,他站在原地进退不得。
小孩儿露出一个撕心裂肺的轻蔑笑容,而后合上眼睛一动不动。
最后苏建辉还是狠了狠心把西泽洋架进医院,幸好他坚持了,否则西泽洋的手算是彻底废了。手肘的粉碎性骨折三个多月的复健刚算好利落,手掌又是一回贯穿伤,肌腱断裂,石膏重新戴回来换个位置。
从手术室推出来医生要求住院,苏建辉犹豫地望向西泽洋,西泽洋眼神空洞地望着走廊的尽头,在苏建辉沉默的片刻他合上了眼睛,心如死灰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不论我做什么,都只是为了能留在你身边
绝大多数人在虚弱时会放松戒备、显示软弱、吐露心扉,而西泽洋却是极少数在意识迷离时把敏感放大数倍的人,这源于他幼时的经历和他那颗心被不安不断的啃噬,费力积攒起来微薄的安全感永远填不满心底的黑洞。
开车回家的路上,苏建辉一度以为西泽洋睡着了。他把他小心的扶到背上,掏出钥匙旋开家门锁,西泽洋轻轻揽了揽他的脖子他才知道其实西泽洋一直都醒着。
西泽洋睁开眼睛是他熟悉的家,用尽有的力气抬起头侧脸贴住苏建辉的脖颈,有气无力地呢喃:“我以为我回不来了……”
苏建辉呼哧地喘着气,累死累活把他从医院弄回来,刚进家门就听他说这话,苏建辉简直想一巴掌给丫抽醒,咂摸一下又觉得这小子一句话弄得他心里挺不是滋味。
苏建辉把西泽洋放在床上,西泽洋连动一动调整个舒服的姿势都懒得动,嘴里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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