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上松软的草地,池余晚不由得放轻了脚步,生怕踩坏了这好不容易才长好的嫩草,学校的c,ao场除了这里,都是贴的草皮,虽然都是草,可是看着就是少了点什么。
这边池余晚还在担心着践踏花花草草了,那边许眠季正心绪飞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始这场谈话。
她该说什么?
说,当初为了我让你和灭绝结仇,还被骂是我的狗,我对不起你?
不行啊,许眠季想着,池余晚对自己这么死心塌地又不是她要求的,完全是她个人行动,她又有什么资格说对不起?
要不说,其实上高中之后,我躲你并不是本意?
不行不行,池余晚听到了这个一定会气得动手的。
so?她许眠季也会有这一天?
竟然会在一个人面前开不了口,说不出一个字来。
池余晚已经在草坪上坐好,下意识就蜷起了双腿,然后手臂环膝,脑袋就要搁在膝盖上完成这个乖乖的坐姿时,忽然表情一僵,然后分开了双腿,伸直,身子往后仰,手撑在了背后。
她抬起头看天,觉得,如果现在许眠季转头看见她这个样子,或许会大吃一惊吧。
说不定还会叹一句,“班长,你变了。”
然后她就可以孤傲又清冷地哼一声,以沉默来表达自己的不屑,让许眠季原地变成一个震惊的呆瓜。
呆瓜的背影却好久没动,一直背对着她站着,旁边的灌木丛里忽然响起了一阵蛙叫,才让她好似回过神来一样,慢慢地转了过来。
池余晚仰头看星的眼睛随之撇开,强装镇定地又去看月亮了,不得不说,今晚的夜空还真是美,云层薄得很,星星全映照了出来,地理书里沙漠星空,也就这般了吧。
“坐好。”许眠季盘腿在池余晚对面坐下,忽然踹了下她的腿。
池余晚敏捷地一缩,现在她又长高了一些,体重也依旧保持在属于正常体重范围内但在女孩们眼里就是属于胖的数值里,不过这些都不影响她越来越灵活。
别人是灵活的胖子,那她就是灵活的假胖子。
“你有话就说吧,我怎么坐着你就别管了。”池余晚手臂松了力,直接倒在了c,ao场的草坪上,一副潇洒不羁又不听劝告的样子。
气得许眠季又踢了她一脚。
池余晚没骂她,虽然她确实在模仿许眠季身上那股劲,可是张嘴就骂她真做不来,要是许眠季被人连踢两脚,估计早就边骂娘边站起来揍人了。
可她是池余晚,怂包一个,也就往旁边挪开了一点而已。
“那个……我叫你出来不是来看星星的,我觉得——我们要把话说清楚,不然以后一个班很难相处下去,明白?”许眠季说。
“明白。”池余晚认真地点了点头,但是说了句明白之后又安静了。
还是在演着“爷很酷爷不想搭理你但是你说话爷还是会听可是爷没什么劲回答你”的剧情。
“so?”许眠季都飙英文了。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是可以说清楚的?”池余晚低了脑袋,估计双下巴都挤出来了,斜着眼睛看着对面的人。
许眠季眼一闭,得了,一句话就表明了,她们之前,说不清了。
“现在讨厌我了?之前还开玩笑说你就是我家养的金毛,现在不是了?”许眠季半笑半认真。
池余晚听了,却皱了眉,“当我没说过。”
“萌萌……她说我是你的狗……那你……就把我当成你家养的金毛吧……我好歹还有点面子……”
说出这句话的池余晚,是之后无数个从夜晚梦中醒来的池余晚最想搭时光机回去掐死的人。
其实起因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到了毕业季,初三的孩子们自然要拍毕业照了,十七个班按着班级序号一个一个来,矮的站前高的站后c-h-a空站整齐,倾斜四十五度身体,微笑露出八颗牙,齐齐在校门口上演世上最滑稽的离别。
池余晚拍照的时候还被吴凌屏提到了照片正中央呢,就站在校长后面,顿时都觉得荣耀加身,这个业,毕得值了。
拍好了之后,吴凌屏甚至还问了她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饭,感动得池余晚差点就把大家都叫她灭绝的事告诉她了。
所以隔天,跑完了初中生涯最后一次课间c,ao,池余晚被吴凌屏叫去办公室的时候,还以为是要让她去拿什么作业本呢,谁知一进办公室的门,池余晚就注意到了吴凌屏那道明显带着敌意的眼神。
吴凌屏先客客气气让她坐下,接着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翻到一张截图,赫然就是池余晚的qq转发的一条说说,在池余晚蹲坑的时候,因为心情太好,随手就转发了的一条说说。
要不怎么说命运弄人呢,池余晚平日里根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发qq说说的人,那偶然转发的一条说说,就让她的美好初中在即将结束时留下了最大的一个污点。
“这个网名是谁的?”吴凌屏点着手机屏幕上,发说说那人的非主流网名,质问池余晚。
池余晚心里大叫着完了完了,可是现如今孤立无援,只能默默受着这一切了,胡乱扯了一句不知道敷衍过去了,她可不能供出许眠季来。
吴凌屏冷哼一声,又指着底下评论中另一个非主流的网名,“那这个人你总知道吧?”
这下池余晚点头点得非常之快,“是钟意。”
等到叫来了有难同当的钟意,池余晚吊着的一颗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委屈地和钟意进行着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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