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谨被我打断也没生气,推了推眼镜便笑着伸手将我拥进了怀里。
我猝不及防被这人牢牢圈住了腰,又被带着一把贴近对方,顿时有些惊慌地抬头看他:“呜?!”
“我不做什么……别这么害怕。”这人又收紧了几分怀抱,轻声叹息,“我只是想抱着你……这样才有勇气把以前的故事讲完。而且……我好久没有像这样好好抱过你了。”
我再一次发现自己对温柔下来的这人完全没有半点抵抗力,犹豫半晌后哼了声,勉勉强强停止了抗拒。
温热的体温从肌肤相贴处一阵阵传来,令我不太自在地侧了侧头:“快说……”
贺谨揉了揉我的头发,声音再一次沉了下来:“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诊所外的花坛,你刚六岁,你的身份算是……病人的家属。我当时不够敏锐,没发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所以什么忙都没帮上,等你回国了才后知后觉地调查清楚你和我呆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实际上都经历了些什么。”
我莫名有些心慌,连带着指尖也没由来地轻颤了一下:“我……”
“乖,听我把所有的事情说完。”贺谨轻轻将食指点在我的唇上,“如果我说完了你还有想问的……或者说还愿意和我说话,那你可以随便问。”
他笑了笑,低声道:“经历了小时候的事后,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没资格去找你……直到你上高中时割腕,钟姨将你带了过来才第二次见到你。鉴于上一个病人的事,所里本想拒收你的病例,我出面协调,把你的档案接了过来。”
“一开始这么做,只是愧疚使然。”
“当你一步步往深渊滑落时,我这个近在咫尺的人却一无所知,未曾伸手拉住你。”
“我推了所有的事,每天陪在你的身边引导你走出来。然而传统的温和治疗在你身上收效甚微。鉴于你童年的创伤,我……不得不采取了些不该用的方法来让你对我产生依赖感。毕竟得先让你愿意听我说的话,才能重建沟通的桥梁,让你愿意通过我,试着接收外界的信息。”
“再到了后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变化,我发觉自己再也不能用看孩子的目光来看待你。在你又一次主动牵着我的手抚摸你脖子上的项圈时……”
“我b-o起了。”
“我不得不承认,我对长大后的你产生了yù_wàng和掌控欲……这是绝对不该存在于医生和患者间的危险情感,因为它会让我失去职业判断的能力,也就无从为你及时调整治疗方案。”
“钟姨委婉地警告了我,在确认过你的状况后让我挑个时间为你做催眠。”
“我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下采取的方法虽然有效,但终究不太妥当,也明白这确实是为你好。所以我答应了。”
“你恢复得挺好,情况稳定下来后喜欢拽着我到花坛边晒太阳。那天你又随手把没啃完的苹果丢给了我。只是我没再把它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而是当着你的面一口口将剩下的果r_ou_解决干净。”
“你愣了半天,耳朵快要红透。我没忍住低头吻了你。随后推你进了诊所。再亲自一点一点地清理掉……自己在你生命中存在过的所有痕迹。而且为了降低催眠被唤醒的概率,我不能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隔着单向玻璃,看着你被转手到其他医生那里进行简短的后续治疗,看着你出院,看着你牵着钟姨的手,仰起头笑得依旧像个孩子。”
“我知道自己不该去打扰,也再没有回过一次国……但是在酒吧里第三次见到你时,我再也按捺不住了。我送了你杯鲜少出现在酒吧里的苹果酒试探,看到你恼怒地退了酒,我终于放下心来,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出面道歉。”
“我该为你忘了那一段记忆而感到开心,还是该为你彻头彻尾忘了我而难过呢?我……完全不知道。只是觉得每多看你一眼,好像就会又多陷下去一分。”
“你似乎心情很糟的样子,在我身边喝了一杯又一杯,然后不胜酒力地栽倒在沙发上,只是哪怕醉了也依旧安安静静的特别乖巧。我把大衣脱了盖你身上,然后在旁边守了你一整晚,打发走了无数不怀好意的觊觎者,想着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半点防备心都没有。”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次日上午,你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问我要不要试一试。我被惊喜砸中,还没来得及回应,你就又打着哈欠睡了过去。”
“只是这回我可以不用在酒吧里守着,而是可以名正言顺的以男朋友的身份……把你带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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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刚把你抱到床上,就发现床头柜上还摆着当初我跟你的合照……匆忙收进柜子里后发觉家里关于你的东西实在太多,一时半会收拾不完,只得又在外头临时找了个地方。”贺谨轻轻叹了口气,“我藏起所有和过往有关的东西,装作初次见面的样子。又收敛起本性,舍不得对你做些什么,只小心翼翼地守在你身旁。”
怀抱骤然收紧到难以忍受的地步,我不适地挣扎了几下:“阿谨?”
这人自嘲般笑了笑,缓缓松开了手:“却在生日那天等来了一条分手短信。不过也是我罪有应得。”
“再接下来的……你应该都有印象。”他抿着唇往后退了一步,单手扶着金边镜框轻声道,“所以还有什么想问我的?”
“为什么你要说自己……”我迟疑了一下,仰起头看他,“罪有应得?”对方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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