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他视方轻尘为生平大敌,费尽心机探查过方轻尘的一切资料,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位居然有夜梦杀人的嗜好。
“无妨,我也不是什么人想杀就能杀的。”
两个卫兵相视一眼,苦着脸说:方侯还说了,任何人要是进去扰他清梦。他都要我们的脑袋。”
秦旭飞越发好笑了:“这就更无妨了,我马上把你们调去别处当差便是。几万人的军队,谅他也没处找你们。”
两个卫兵没法再拦,只得眼睁睁地任秦旭飞推门而入,又看他信手关了门。
好在秦旭飞倒也是君子。望望安睡在床上,象是全然不曾察觉自己进入地方轻尘,只先咳嗽了一声,提醒下方轻尘他进来了。
照理说,以方轻尘这样的身手功夫。便是睡得再熟,听了这样的动静,也该即刻醒来。谁知他却还是沉睡如故,一点动静也没有。
秦旭飞略一皱眉,快步走到床边,这才看到方轻尘脸上一片通红,甚是骇人,心中一惊,抬手就去探方轻尘的额头。
谁知本来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晕了的方轻尘忽然一抬手,竟是奇准无比地扣住秦旭飞的手腕。往外发力一抛。
换了旁人,早就被这一记抛得生生撞破大门了,但秦旭飞岂是这般容易让人扔出去的,手肘略沉,马步沉稳。却是半步也不曾动弹。
方轻尘反应奇怪,一抛不成。即刻又是向内一拉一扣,原本他这样迷迷糊糊,也是拉不动秦旭飞地,但秦旭飞看他脸色不对,担心他的身体,虽是沉臂对抗,却没敢发力,初时一抛倒还罢了,现下往里一拉,正好是相反的力道,秦旭飞猝不及防,竟是让他拉着身子向下一沉,跌向床上。
方轻尘的左手飞快扬起,对着他胸前又是一掌,真正是又准又狠,秦旭飞立掌及时拦在胸前,挡下这一掌顺便猛然抓住方轻尘的左手,还不及喘口气,心中警兆忽生,右膝抬起,向下狠狠一压,以毫厘之差,压住了方轻尘那正往他地鼠蹊处撞去的左
电光火石之间,他连续变招数次,还好应对迅速,要是刚才稍有失误,他不是丢了性命,也是终身残缺,当不成男人了。此时秦旭飞哪里再敢放手,手脚全狠狠压在方轻尘身上,一刻也不敢放松,气急败坏之时,全不觉二人这等样子有多么诡异不雅,又不敢高声让外面人听见,只压低了嗓子怒喝:“方轻尘!你干什么!”
用小楼一干同学的话来说,方轻尘是标准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本来在战事刚结束的时候,他就已经很不舒服了,只是他不却不肯像秦旭飞那样,放松自己,在众人面前展现自己地虚弱,而是一直倔强地强撑着,不肯露出来。
看着秦旭飞跌下马,他却一直端坐马上,动也不动一下,其实,只是觉得身子发软。有马代步还好些,真要自己到处走动,跟一堆人挤在一块,他肯定会露出破绽来。
于是,全军上下,还自忙个不停,他却第一时间就找地方休息去了。为怕被人撞破,也曾一再警示祁士杰和守门的卫兵,也亏他脸皮够厚,连夜梦杀人这种事都能拿出来当借口。
把房门一关,往床上一躺,身心放松下来,便任凭那一种疲惫软弱混乱晕沉以及几乎已经习惯了的痛楚将自己淹没。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间感觉身旁有人,他当然抬手一把扣住就向外抛。
这个时候,他地神智都没清醒,只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习惯,让他的身体自然地想要把这个时候接近他的人给扔出去。
一抛之下,居然抛不动,他人仍然没有醒来,只是凭着顶尖高手的本能自然而然,变化劲力,甚至手脚兼施地攻了出去。
先是所有的攻势都被强力阻住,接着耳边响起一声怒喝:“方轻尘,你干什么?”
那声音太过响亮,方轻尘震了一震,神智终于勉强拉回来了大半,这才觉出身上压着一个偌大重物,双手还被狠狠扣着。
他睁开眼,眨了眨,很努力地想要尝试理解眼前的诡异状况,看着秦旭飞愤怒地面容,慢慢用目光引领秦旭飞低头看看清楚二人奇特的紧贴姿式:“或者应该由我来问你吧,秦旭飞,你干什么?”
秦旭飞这时也终于发现,自己这样恶狠狠压在方轻尘身上的样子有多么不雅观,连忙腾地一声跳起来,脸上阵红阵白:“好端端的,你向我出手做什么?”
方轻尘这时头还是一阵阵发晕,胸口也是闷痛得厉害,恨不得赶紧把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家伙赶出去,自己闭了眼,管他是睡是晕,至少先让世界清净一下。
他伸手抚着额,做沉睡初醒状:“我提醒过外头地兵士,我有夜梦杀人的毛病,你本来就不该在我睡觉地时候进来秦旭飞皱了眉,看他抚额的样子,轻声问:“你是不是病得有些糊涂了?”
方轻尘怒瞪他一眼:“谁病了?”
秦旭飞不说话。脸上红得象有火在烧,身上热得滚烫,这么明显的事实,如果某些人还硬要抵赖,他还能说什么呢?
这个怪物,生怕旁人相信他是好人,也生怕让人看到他丝毫的脆弱和疲惫。听祁士杰说,他一路护着难民逃生,可是每回发病,都不许人靠近,就是睡觉,也孤零零一个人远远躲着众人,只怕也是唯恐让人看到了他的虚弱和无力吧。
秦旭飞心中莫名地一阵柔软又一阵恻然,低声问:“你……这是怎么落下病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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