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六笑。
“很好,是聪明人。”
傅汉卿不解。被人拿刀顶住要害,很聪明么?
“就这样,别耍花样……”
铁六整个人已经贴在了傅汉卿身上,一手持刀,另一只胳膊横压了傅汉卿的双臂,嘴唇贴在傅汉卿耳边,用他湿漉漉的舌头,舔了一下傅汉卿的耳垂,轻声道:
“对,不要叫喊,不要挣扎。你快不过我的刀的。我问什么,你乖乖答什么。答得好,你的性命就留给你。”
傅汉卿无所谓地点头。“好。能答的我都答。”然后试图动一动肩。
铁六目露凶光,一缕温热,从傅汉卿脖子上流下来,沾湿了领口。
“你再动一动试试!”
“我只是想将背上的柴捆放下来。这样靠着不舒服。”
“不要拖延时间!”
铁六压低了声音怒吼,面容扭曲,呼吸急促而粗重。
不放就不放嘛。傅汉卿觉得很稀奇。你这个劫人的,怎么比我这个被劫的还要紧张?
铁六看傅汉卿扭过头来,满脸的无动于衷,还略微带点探究的神色,心下更是慌乱。应该来接应的人,一个都没有出现,而要这样就离开,他实在又不甘心!总要从这人口中探出些东西才是!
“除了你,雁睫中,还有多少人是在暗中跟着我们?”
“我不知道。”
“那么,你知道的,有几人?”
“我一个也不知道。”
铁六正考虑时间够不够他在傅汉卿脸上身上划几个口子逼供,或者还是干脆割断他的脖子,提头去邀功,脖子上的伤口,已经让傅汉卿想起昭王磨破了嘴皮子叮嘱他的话来:“碰上敌人,嗯,就是要伤害你的人,说话一定要用上技巧。”
“说真话的技巧,一”,是什么来着?傅汉卿回忆了一下。永远只说无关紧要的一半?
“我向来是一个人。雁睫中人,我的确一个也不认识。”傅汉卿说道。说完等着看铁六的反应。
铁六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傅汉卿试验用的小白鼠。此刻他杀机暂收,暗骂自己昏头。他既然加入雁睫时日尚短,最擅长的又是易容这样的技艺,恐怕不曾和任何暗子有太深刻的接触。
“六哥,你这是做什么?”
小七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
“小七你先站住!”铁六将身体移开一点,不再和傅汉卿贴在一起,手上的刀刃则侧了侧,警告地睨着傅汉卿。
其实傅汉卿本来就没想起来要求救。铁六是白担心了。
小七听话地停住了,满脸困惑。
“小七,此人十分可疑!我在离此西北十里的山涧边发现杀手踪迹,交了手,却让他逃了。回来报讯,又正好遇到他在和一个蒙面人交谈!我本来还以为是雁睫的兄弟,但那人见了我就走,而他为了让那人离开,竟然和我动手!”
“啊呀!”小七连忙冲了过来。“六哥你伤在哪里?”
“皮外伤而已,没关系的。”
铁六挺了挺胸。那两只被压扁的兔子血肉模糊,将他后背的衣服浸得满是血迹,这会儿倒是非常有说服力。
“阿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点解释啊!”
看着小七稚气未脱的脸,傅汉卿摇了摇头。他已经被人猜忌得习惯了。既然你已经认定是我的错,我还用解释什么?懒得费那份唇舌。
“正好,我脱不开手,你帮我将他绑了吧。”铁六目光闪烁。
小七将自己的柴捆卸了,抽出麻绳,轻轻扳过傅汉卿的身子,将他的双手反拧了,低头一圈又一圈紧紧地捆绑。
“阿汉,你忍一下,我马上去找殿下来。你定是有苦衷的,和她说,好不好?相信我,大家一起想办法,总能解决的。你不要闷在心里。”
一丝暖意,掠过傅汉卿的心头。
“还有脚。”铁六试图推傅汉卿跪下。“我按他跪下,你将他的手脚捆住……”
铁六的笑容有些猥琐。“然后我们再脱下他的裤子,用绳子将他的腰下之物和手脚绑在一处……”
更多的温热流下来,傅汉卿仍旧冷然正对铁六威胁的目光。他不跪。却不是在意什么侮辱。一旦他完全没有了反击的可能,架在他脖子上,染了他血的这把弯刀,就可以移开,挥舞向别的地方了。
“六哥!”小七摇头。“他是我们雁翎的兄弟啊。就算是做错了事,我们也不应该折辱他。”小七不安地蹭着双脚,看了看铁六神色,低下头去,犟嘴:“反正也没绳子了……”
铁六的目光瞥向傅汉卿背上的柴捆。几乎是下意识地,傅汉卿说道:“拆了我背上的柴捆就有绳子了。正好我扛着它也很累。”
“算了。”铁六倒先松了口。傅汉卿已经是第二次说要放下背上的柴捆,这让他心中生疑。那乱七八糟的几根柴里有什么机关?他看不出,所以他不放心。
傅汉卿后知后觉,这才回过味来,自己刚才是用了“说真话的技巧,五”?对方已经知道的事情,你不妨大方地,强调地,重复给他听。
“六哥……”小七还想说什么,铁六打断了他。
“他算是什么兄弟?!”铁六的话语里有一种仇恨。“这些新人,根本就不可靠!”
小七低头沉默。昭王统率雁翎的这八年,雁翎军中是多出了很多算不得“根正苗红”的成员。其中有些人地位还很高。比如说赤翼(就是左前翼)的统帅云第。那些人不像他,还有铁六,祖孙三代都是雁翎中人。有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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