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骑,如电而来,转瞬便向右方岔道绝尘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惊呼之声未绝,便听轰天马蹄之声此起彼伏,转眼之间,又来了七八匹马。
同样的黑马,同样的一马双骑,远远望去,同样的衣服打扮,若是在近处,没准甚至能看到同样的容貌。
每一批人都奔向不同的方向,一是看的人眼花缭乱。心头更是惊愕万分。
“怎么会这样……”
“天王这么多年下来,早就暗蓄了无数心腹,如今即撕破了脸斗法,天王动用他们对付咱们,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这样一来,咱们的信号可往哪发啊?”
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是一声无可奈何的默然叹息。
半个时辰之后,山峰最高处,忽然响起震彻天地,声传数里的怒喝:“你们两个胡闹够了吗?前些日子我们都故意任你们悠闲玩闹,可现在是真的出事了,快点回家,别再给我玩这逃跑游戏了。”
这满含内力的愤然大喝,惊起无数飞鸟,惊动无数走兽,数里之内,凡在各处道路行走的旅人无不震愕抬头,不知这天地间忽然传来的轰然喝声,代表着怎样的天意,何等的真相。
大山之侧,有漫漫江流。穿行万里,江中水波如镜,江面渔舟穿梭,那一声怒喝,顺着江风遥遥传向远处。惊得沿江渔人愕然四顾,惊得江中游鱼,在水面上跳跃不绝。
在遥遥一里之外的下游,一叶轻舟逍逍遥遥飘在水面上,舟头有人安坐垂钓。
远方怒喝之声传来。沿江渔人皆惊,独他掌中连钓鱼线也没抖动一下。
身后船舱里有人探头出来:“连萧伤都赶到了。看起来,情况确实不太好……”
“那又怎么样?我才不信能有多大的问题,不过是些小事,被他们夸大来说罢了,再说,就算真有什么事,也该他们自己发发愁,费费心了,凭什么吃苦受累做牛做马都该我来,安享富贵尊荣的永远都是他们。”狄九声音极低,连眉毛也没动一下。
傅汉卿笑一笑,便也不说话了。
反正他自己也不是特别有担当,特别勤快之人。凡事能躲就躲,能偷懒就偷懒,实在赖不过了,才肯去面对。既然狄九一口咬死了不肯回去,他自己当然也不可能太勤快太积极了。
他从舱里出来,靠着狄九坐下,笑道:“我们这一回的角色扮演是渔翁吗?”
狄九想了想,方笑道“角色扮演?这词儿虽新鲜,倒是真贴切。”
“当然,这词本来就是……”傅汉卿忽然摸摸自己被打湿的额头,愕然抬首“下雨了。”
狄九淡淡道:“不过是小雨。”
傅汉卿却不说话,回头去舱里取了斗笠和蓑衣,硬是给狄九全身披戴上,这才退后一步,欣赏了一会儿,满意的点头:“这才有点儿孤舟蓑笠翁的味道。”
“孤舟?”狄九白他一眼,目光往四下或说笑,或高唱,或撒网的无数渔人们身上一扫。
傅汉卿干笑两声:“这不是想象一下意境吗?”
或许是感觉到了被他们注视,不远处的渔船上有人大声喊:“两位兄弟,你们是新干这一行的吗?打渔要用网啊,这么一根鱼钩能钓到多少鱼啊,哪里够生计。”
傅汉卿笑道:“听见了没有,你别老摆着架子不肯向人请教啊,就算你是绝世高手,不代表你懂得撒网的技巧,也不用因为你撒网的姿势不好看,就非得拿着架子慢慢钓鱼,我都饿了……”
狄九怒道:“你不就是嫌鱼来的慢吗?我至于让你饿肚子吗?”一抬手,掀了斗笠蓑衣,他直接一个猛子扎水里去了。
四下响起一片笑声,叫声。
“哟,兄弟,下水别太急了。”
“抓鱼啊,行啊,咱们也好久没试过身手了呢,看看你能抓上多少条?”
傅汉卿慢吞吞把他扔下的衣服,和鱼竿等物守好,喃喃道:“我哪里嫌你了,明明是你自己不会撒网,钓鱼技术也不过关,还死撑着不肯承认,受不得刺激。”
待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他这才坐在船头,耐心的等着。
此时四周的笑闹之声已经渐渐小了。
“小兄弟,你那个伴当这么久也没冒出来换口气?”
“小兄弟,怕是出什么事了吧?”
“莫不是抽筋了?”
“要不要下水看看?”
傅汉卿懒洋洋坐在船头,打着呵欠答:“没事,没事,他闭气的本领好着呢,在水里多呆一会儿能有啥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此人太过凉薄了,大家都是水上讨生活的。谁的水性也不差,从没听说过有人能闭气这么久的。
渐渐众人就有些不自在起来,几个热心肠的已经站到船头,准备下水看看。
就在这时,一人从水中疾跃而起,飞溅的浪花耀花了每一个人的眼,待众人回过神来时,那下了水就一直没动静的男子已经跳回了他的小船上,左手正抓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儿背在身后呢。
傅汉卿却没察觉他一手反背的古怪,只注意到他伸出来的右手上有条活鱼,高高兴兴接过来:“可算……”
才刚开声说话,一直冲他微笑的狄九忽得右手一沉,猛地扯开他的衣襟,左手如电一般把一条活鱼生生塞到傅汉卿胸前:“你不就是想要鱼吗,我给你……”
鱼身冰冷滑腻的感觉让傅汉卿惊叫了一声,而受惊的鱼儿不断在胸膛上跳动着想要求生更是吓得傅汉卿手忙脚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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