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双全,性情仁厚,前程远大……他总是闲闲几句话,就可以轻易问出大概的真正状况来,然后就看着名单上一个个名字往下刷。
这个不行,一个种田的,大字不识,他家妹子现在已经能写会算了,不配。
这个也不行,年纪太大,还是续弦,太委屈他妹子了。
这个更不行,脾气暴躁,会对他妹子不好……
他东挑西捡,简直把一干媒婆的鼻子都气歪了。也不看看你妹子是啥条件,二十几岁的老姑娘了,外加又丑又残,难道还想挑个天仙?
可是那个看起来病歪歪的人,硬是刷得那个名单上只剩下了两三个看似各方面差不多合格的人。却也不再议婚事,而是要求让青姑依次同他们见个面再看。这这这……天底下哪里有女人家自己要见人选夫的,可是冲着那谢媒钱。王媒婆还真的努力说服了一位今天来见面。
现在,那个年岁与青姑差不多的赵书生已经坐在楼上雅间里。在他的对面,拘拘束束。坐着这个如今四乡八镇都很有名的茶楼大老板。
虽说青姑这段日子经营茶楼,常见四方宾客,渐渐可以坦然从容微笑着面对所有人,但是此刻想着将来的婚姻大事。不免全身僵木,重又恢复了以前的拘谨胆怯。
呆呆地坐在那里,低着头。竟是从头到尾,也没抬眼看一看那个被王媒婆夸成天下第一才子的赵书生。
婚嫁大事,是容大哥忽然提出来的,在此之前她想都没有想过。
然而,他既然说了。她便答应。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何曾违逆过他,只要是他说的,她就一定照做。
她知道。容大哥忽然提起此事,只是为着不放心她。她明白,她的容大哥是另一个世界中的人,终有一日。那个人是要走的。到他走的时候,他总会希望她快乐幸福有个依靠,那么,她就要让容大哥放心,别叫他牵挂,别叫他担忧。
不管是谁,只要是容大哥挑中的人,自然都是好的。
她就这样僵硬地坐着,然而,即使是低垂着头,侧脸的青记,还是很容易就让对面的人一览无余。
赵书生微微地皱了眉。他也来茶楼喝过茶,他也觉得那个温和招待所有客人的女老板很可亲,但是,如果要这个女人当自己的老婆,却又另当别论了。男人么,口头上是要说娶妻娶德,可是心里,谁敢说自己不盼着床上的是个大美人。就算是庄稼汉,娶老婆想着要会干活能生养。这长相也不是就不挑的。更何况他可是乡间少有的读书人。虽说考了几次都没考中功名,但将来没准还有出头之的日子。
青姑不说话,赵书生心里不痛快,也不说话,场面就僵了起来。一旁站着的媒婆倒是可以笑得春风满面:“青姑娘,这位赵公子,可是咱们这四乡八镇难得的读书人。难得的才子,为人又好,学问又好,将来少不得能谋个一官半职的,到时候,你可就是官太太啦!”
“赵公子,这位青姑娘,性情又好,人又勤快,为人又厚道,必定能帮夫旺家……”媒婆一边说,一边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衣角。
赵书生回过神来,看到媒婆正拼命给自己做眼色。立刻想起现实问题来了。
向来只会读书的自己根本不懂耕种。以前家里的劳力活靠大哥承担。如今大哥娶了大嫂。听了枕边风,再也不肯白养着一个将来也许能当官的弟弟。天天叫着要分家。大嫂整日摔盆打碗,指桑骂槐,说辞难听且露骨,摆明了一日不分家,一日叫他不好过。
他平时自命读书识字,看不起村里的庄稼汉。可真要他分家。分得几亩田,完全不会伺弄,识得几个字,在村子里也没有人找他写信。或是给孩子请先生。这一肚子的诗书,竟然不如一把锄头实用。要是不能娶个能养活他的老婆,以后的日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起自家窘境,他只得先把满腹的委屈忍了。沉了脸道:“我是读书人,家门中自要讲究礼数。等以后成了亲,这茶楼,我替你出力打理就是,你就别老在外头天天应酬南来北往地客人了。”
青姑愣愣地嗯了一声,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我知道你一个女人家做事不方便,总要有个男人支应帮忙,万事求助你的义兄替你做主也是没办法。只是以后你进了赵家门,还是不要同他走得太近。他又不是你亲兄长,瓜田李下地。总要避嫌。”赵书生连声音都是沉沉的。
青姑愣愣瞪大眼,完全没理解,这个人哪里来的资格对她和容大哥的事指手画脚。
赵书生很不快。同这女人住在一起的那个姓容的,真是根心头刺啊,虽然听说那男人病得厉害,没准根本不能行男女之事,只是这闲话到底难听,要娶这个女人,真是,真是……这么丑,还有点残疾。名声又被败坏的女人……
他自认是个了不起的读书人。此刻便存了要立个下马威,在这个女人进门前就好好教导她的意思,省得到时候她给他丢脸,话语就越发威严了:“当然,他帮过你,这好歹要给点意思的。只是以后,务必让他搬出家去,茶楼的生意,账目也不许他再碰,将来……”
话还没说完。就见好端端一张桌子整个被掀翻了,他本能的双手抱头,往后跌去。衣领一紧,整个人就被拎了起来。
青姑一手拎着他,一手握拳高高举起。这个人,这个人,看不起她倒没关系,怎么敢这样说容大哥。他居然想把容大哥赶出家门,他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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