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轻尘,秦旭飞的意志,不会有那样的强悍和不屈。宝刀总要经过磨砺才能绽放光华,名剑总要与名剑相击,才能擦出那样灿亮的火花。
他不知道,方轻尘是他的磨刀石,还是他生命里注定以他的一切却相击相斗的名刀宝剑。他只是这样单纯的觉得,有敌如此,人生至幸,只是……
只是这一战,方轻尘固然出奇的强大,但比起上次方轻尘在甘宁殿为救楚若鸿而走火入魔时所爆发的可怕力量,却是大有不如。
以他的战斗经验,胸罗眼光,这次倾力施为。长久缠战后得出的结论,方轻尘开始确实是在保留实力,但到了最后,也是真的在全力应战,并无再隐藏本领。那么,上一次……
秦旭飞蹙眉凝思,难道方轻尘的武功在走火入魔陷入疯狂时会数倍增加吗?这世间,到底哪门哪派,哪个传说,会有这样的武功。若从中寻脉探源,有没有可能查清……
又想起了那似乎极为荒谬混乱的猜想。以及上回在甘宁殿听到方轻尘无意中说的话,秦旭飞又长叹了一声。真相,他真的有可能察知吗?
看着秦旭飞的神情百变。欣喜黯然兴奋迷惘,祁士杰暗自奇怪。正欲开口询问,外头敲门声响,却是管家特意来告之。热水和药物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边赵忘尘出去招呼吩咐下人,刚把诸项事情安排好,就见着方轻尘迎面而来。
方轻尘梳洗得快,那是因为他特别图简单爽快,在自己家里办事全由着自己性子,从来不讲究。直接去后园的井边,自己给自己打了三四桶冷水上来。兜头冲洗数次,回身进房里换身衣裳,他这就算完事了。
赵忘尘看着他一身清爽。只一头黑发因为湿的透了,所以不束不扎,由着湿漉漉的散贴在身后。一身白衣也还是散散披着。就这么在月色中悠然行来。竟是怔了一下,才记得要走上去,低声禀报自己是如何招待秦旭飞他们的。
方轻尘却是听也懒得听,闲闲挥挥手:“你看着安排好了,就说我打架打累了,自个睡下了。他们爱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恕我不送了。”
赵忘尘愣了愣:“师父,这样不太妥当吧?”
“翻墙入室谓之贼。他个堂堂议政王,半夜三更翻我的墙,就很妥当了?”方轻尘冷笑一声。
赵忘尘不敢再辩,只是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忍耐不住,低声问:“师父,这一战结局到底如何?”
“结局如何?”方轻尘斜眼看他:“结局如何你长着眼睛看不见?还要我跟你多说。你看我像是输了吗?”
赵忘尘干咳了几声。一句也不敢答。
方轻尘重重一哼:“我的武功比他高,自然是我赢了。但那是这一战他不敢放手打到最后,否则……”
“否则……”赵忘尘小心的表现着自己适当的好奇与不解。惟恐表情和语调有一丝差错,让方轻尘恼羞成怒。
方轻尘倒也坦然,笑一笑道:“若只是单纯的比胜负。没准到最后赢的人是他。”
秦旭飞是天生的战士。武道之上,他又不可思议的天分。最简单的武功招式,从他手里施展出来,都具有莫大威力。属于那种就算碰上三流师父,学着四流武功,练着五流招式,自己也能莫名其妙成为一流高手的所谓天才。他的打斗经验,甚至让他的每一寸肌肉,每一丝血脉都似有了自己的意志。受伤之时便会立刻自己收缩紧绷,巧妙卸力,将伤害减到最低。
这倒也还罢了,若只论天才的话。没有人能天才得过从小楼里出来的怪物。但是秦旭飞的锐气锋芒,却是无可匹敌到让人不可思议。每击必尽全力,必拼性命。
他那种悍勇无畏,足以把武功远胜过他的人吓得斗志渐消,最后不得不选择退避。
方轻尘自然不是被他吓住。可是秦旭飞受了再多的伤也不知恐惧,斗志只有更强,刀势只会更加凌厉凶狠。而他的天分使他在被挫时也一直在吸取经验教训,随时改进着他的战法。无论什么招式,只要伤过他一次,第二次就一定不可能再收到同样效果。方轻尘初时打得还算游刃有余,渐渐就开始觉得艰难吃力。就是这个原因。
整场战斗,秦旭飞一直在学习,在进步,在提升,受益上,他比旁观的赵忘尘要多得多。
方轻尘并不是真的打不赢他。只是无法不付出代价的打赢他。方轻尘这种人,喜欢的是白衣飘飘,举重若轻,看似漫不经心的摆平强敌。要他打得累死累活,辛苦受罪,搞不好还脸上破相。眼睛少掉一只,缺条胳膊少条腿之类。他肯定是宁可输了算了。
赵忘尘的神色有些震惊,有些失望。方轻尘看着好玩:“比武也许是他赢,但如果是拼生死的话……”方轻尘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他半点机会也没有。”
啊,纯以武功规规矩矩的打架是多么辛苦的事。若论杀人之术,秦旭飞最好祈祷自己没机会在沙场之上和他单挑,否则他可以有十几种方法,让他死的一点脾气也没有。
英雄君子,等于笨蛋白痴。碰上他这种睚眦必报的小人,不死才怪。只是这次他不能真对秦旭飞下杀手。打斗之时只想着叫他知难而退,让他甘拜下风,心服口服,谁知道这个蛮小子强悍若此,倒害得自己一番辛苦。
方轻尘又觉得胸口发闷了。倒不完全是心情郁闷,而是他被迫和秦旭飞的硬拼几次,也受了点小小内伤。以他自恋兼自负的性子,这种暗亏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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