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越来越聪明能干了嘛。容谦欣欣然有点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至于安无忌的委屈,他暂时可就懒得在意了。
哼,真以为他什么也不知道呢。这两人暗中的交涉,沟通,矛盾,打斗的前因后果,他不过是三言两语,就轻易从青姑那里套出来了。青姑虽然渐渐成熟能干起来,但对着容谦,却还是一样从来不知道用心机的。
既然安无忌最初主动和青姑比武,本来就没安什么好心,还居然胆敢瞒着他,拍胸膛答应青姑替他娶老婆,那现在他受这份罪,纯属活该。
看着容谦这似笑非笑的表情,安无忌心里隐隐也有点怵,心里估摸着,以容谦的精明,只怕早就明白了原委,倒也不去过多分说,只是哭丧着脸道:“这能怪我吗?当初我不是想替容相你解围吗?哪里会想到,青姑娘这样不依不饶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这样关心你讨媳妇地事情!”
容谦只是微笑。
青姑是普通人,也是他的家人。
按他的年纪,早该有妻室儿女了,换了任何普通人家,这样地年岁还不成家,家人都会操心忧虑,整日把这件事挂在心上的。就是当年他还在朝中任职时,也不知有多少人对他提过婚姻之事,只是见他坚拒无心,便也不再多说。
说穿了,不过是个亲疏问题。因着是外人,对这些事,只是说说,也就罢了,谁也不会勉强。
只有亲人家人,才会着急上火,红着眼,迫不及待地替你忙婚姻,操心成家大事。看你不上心,怕还要三天两头训斥几句,喝骂一番才好。这番心意,容谦明白且珍惜,所以虽然一直向青姑表明自己不想娶亲地心意,但对青姑私底下地努力,倒底还是不忍心去打击的。
有地时候,看青姑悄悄为他着急发愁,又不敢对他说明白,他甚至都不得不开始暗自考虑,到底要不要成亲的事。
毕竟当初他坚持不成亲,最大的原因是知道自己没有好下场,不想连累别人。现在,如果横了心和青姑一直隐居村野倒也无妨。只是,看样子,他重见燕凛已是势在必行。一旦重新走到朝廷百官的视线之中。怕是以后他都不能再脱身了。
以他的身份,要是此后十几二十年。一直不娶妻,府中没个主事地内眷,也确实让人议论,只怕古往今来,哪里有过独身到老的宰相。就是皇帝和朝廷出于关心功臣的角度出发。也不能长久容忍这种事存在地。
只是,真要娶妻,他可去娶谁呢?
容谦正自头疼,耳旁听到一句话,倒是吓了一跳:“容相,以你的身份,真要长久不娶妻,怕也说不过去,既然早晚躲不过。何不干脆就娶了,若是别地女人你实在不喜欢,那就娶青姑算了。容谦皱了眉头。一眼瞪过去:“胡说什么?”
安无忌被他的眼神吓得退了一步,干笑一声:“也不算胡说吧。容相你一向不近女色。这么多年来。青姑是唯一与你亲近的女子。她又一直只想着你,念着你。半点也想不起她自己也是老大年纪没出嫁的姑娘,一丝为自己的终身打算地意思也没有,你们要不就……”
安无忌的声音在容谦冷然的眼神中越来越小,最后抓抓头,干笑:“容相,你总不会也嫌她貌丑吧!”
容谦沉了脸:“无忌,太过百无禁忌,对你没有好处。以后别再拿青姑说笑,这种说法,会害死人的。”
他与青姑本来就是兄妹之情,断然扯不到男女之事上去。原想着隐于山野,陪着这个纯朴的姑娘,一世安逸也好。却偏偏要为着燕凛,眼看他重新又陷到名利圈中来。一旦他的身份挑明,青姑做为他身边亲近之人,怕也是很难躲过是非的。本来他已对青姑十分抱歉了。
他们若是结义兄妹,人都道青姑于他有相救之情,倒还罢了,可要真象安无忌说的这样,扯上婚娶大事,以青姑的相貌和残疾还有出身,不知要承受世人多少非议鄙视。那个单纯地姑娘,要面对这种世俗的压力,是能活活把人逼死的。他怎么可能为了自己方便,就不顾她地死活,将她推出去当挡箭牌。
安无忌固然半是玩笑,半是试探,容谦却明白这种言辞断断纵容不得。青姑毕竟是个女子,就算仗着外人听不见,这样的话轻率出口,也是一种伤害。
被容谦冷眼盯了一会,安无忌已是浑身汗下,自知造次,不敢再说青姑地事,只低了头,委委屈屈道:“容相,你要再不想办法,我可真要活不成了。娶个妻对你来说,怎么就这么难呢?”
容谦苦笑。娶妻生子,说来容易。以他地身份,如果要娶一个世人认可的妻子,那女孩子必然要出身名门,美丽多才,还正当妙龄啊。可他自己年岁已经太大了,而且这个身子虽说已休养得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大碍,但骨子里还是千疮百孔地。娶那样的好女子,太过不相配,太过委屈人家了。
更何况,象他这种长生不死,身历数世的怪物,纵然入世,也很难完全投入。这样的他,真的很难真正对世间女子产生深刻的爱情。他前几世也曾有妻子,可是天长日久过下来,渐渐滋生的也唯有亲情而而已。深心里,也总是有些对不起妻子的感觉。
所以,娶妻这种事……虽说是知道有必要,但到底还是提不起兴致来啊。
只是这些话,他断断是不能对旁人说的。因此他最终也只得摇摇头:“此事你不必多说了,我会和青姑去好好谈谈,告诉她我根本没有娶妻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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