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用邪术来救楚若鸿,让二人心灵融合,试图通过彼此影响。借他自己的冷静清醒,拉他破开心魔。
二人心灵合一,方轻尘在楚若鸿地心灵深处,曾经被楚若鸿的软弱心灵影响到几致走火入魔。而楚若鸿……
现在,他才明白,恐怕,当时,楚若鸿在被自己地心灵引领出魔障的时候,却也同样被自己那偏激任性疯狂的性情所影响。所以。对于自己所爱,却又有负自己的人,才会恨入骨髓。却又偏偏懂得要尽量利用对方的情义来伤害对方。
方轻尘地精神强大,性子坚韧。一从困境脱身。就可以迅速摆脱掉来自楚若鸿心灵的干扰。
而楚若鸿的精神虚弱,意志软弱。刚在疯颠痴迷中醒来,心神迷茫,所以,却一直未能完全脱离方轻尘的偏激心性,这才会使得他有勇气,有耐力,可以和赵忘尘合谋,可以做戏装疯这么久,可以一丝不苟地完成这场局。
也可以在失败之后,如此疯狂地以自戮来伤人伤己。
方轻尘的手段,被用在方轻尘自己身上,方轻尘的心性,成就了让方轻尘自己陷落的局。
这,算得上是报应吗?
方轻尘却是连苦笑都苦笑不出了。
楚若鸿,究竟不是方轻尘,也永远成不了方轻尘。
眼看着银刀再次逼近楚若鸿的心脏,楚若鸿喃喃地呓语:“轻尘,你是这世界上,我最在乎,最爱,也最恨的人。如果你不能让我不恨你,那就毁掉我,别再让我恨下去,别再让我这样受折磨……”
方轻尘终于轻轻叹息出声。
有很多话,他本来不想说。有一些真相,他本来宁可永远也不揭穿。
他欠了债,还了性命便罢了。何苦还不放过别人,何苦要毁掉旁人处心积虑所求地报仇雪恨之乐?
只是……无论如何,他不愿意让自己的手,握着刀,扎进楚若鸿的胸膛。
“若鸿,你要我看你地心,你说我是你最在乎的人。那么,你可肯摸着心口告诉我,你在乎地到底是我,还是皇位?”
楚若鸿一怔,抬头看着他:“你还是对当年地事……”
方轻尘轻叹,摇头。
“不是当年,是现在,是刚刚过去的那十几天。若鸿,你曾经多次查看我心口地伤,却没有察觉出任何不对。”
“有什么不对?你本来就没受伤,死在金殿之上的,本来就是你派出来的替身!”
楚若鸿惨笑:“可笑我痴我傻,明明什么都知道,还是会忍不住撕开你的衣裳来看,还是会为没有看到伤口而庆幸,我恐怕是这个天下间最会自欺欺人的家伙。”
“还是天下最健忘的人。”
方轻尘淡淡道:“我一生为楚国征战,出生入死,伤痕遍体,你可知道?”
楚若鸿一愣,茫然望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赵忘尘却是眼神微动,似有所悟。
“自然,你不知道。那些征战之苦,受伤之痛,我是从来不对你说的。你偶尔问起,我也只几句话淡淡带过。但是,最起码,有一件事,你应该知道。当初宫变时,乱军之中,我一个人护着你,苦战不退,遍体鳞伤,只这胸口之上,我就中过三刀,刀刀深可见骨。当然,我一直没让你看过我的伤,但你该记得,那时候,我衣衫破碎,你该记得,那三刀,伤得很重,血流得到处都是。太医甚至说,我可能活不过来……”
楚若鸿终于叫了出来:“没有伤,你的胸口没有伤……”
方轻尘含笑望着他:“是啊,我的胸口没有伤。可是你没有察觉。你只记得当年我挖心吓疯你,所以一心一意,只是要看心口。你却已经不记得。当年我的胸口曾经为你中过三刀,如今这里却连一丝刀痕也没有。你竟然从来没有察觉……”
楚若鸿脸色一点点苍白起来:“我……我只是……一时……没注意……没想到……我……”
方轻尘只是笑。
“若鸿,当年。你曾进入过我的心里,除了无情。冷漠,痛恨,你就真地再没看到过,听到过别的?”
楚若鸿脸色惨白,站起来。慢慢地退后了一步,身子莫名地颤抖起来。
别的,别地……
若鸿,信我,求求你,信我。如果你不信我,我如何保护你?
从来不知道,人的声音可以这样忧伤,这样悲痛。这样无助。
若鸿,相信我,只要你肯信我。我会为你支起一个国家,我能为你对抗整个天地。我只要。只要你信我,如此而已。
那样地卑微。那样的无奈,那样地神伤。
罢罢罢,你即无心我便休,缘即已尽,便是决别之期了吧,也好,也好,这样,也算是放下了你,放开了我,我从此离去,你我两不相欠便是。
是怅然,是叹息,是无奈,还是放弃?
为什么,为什么?楚若鸿,你可以负我,可以弃我,可以不信我,但是,你为何要冤我,为何辱我,为何要以如此罪名,加诸于我?为何……楚若鸿,你为何,这般待我!
如许激愤,如许悲凉,如许痛楚,如许伤怀……
楚若鸿惨叫着抱住头,不不不,这是怎么了?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当年死的是替身,是方轻尘派来逼疯他地死士!那个站在金殿上,内心苦痛,脸上却温柔而笑,内心激愤,手里却剖心明志的人,不该是方轻尘……
可是……可是……明明就是在这一切之后,方轻尘的世界,才只剩下了绝望和黑暗,才有了冷冰冰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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