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怎么可能肯放弃哪怕任何一点渺小的希望。容谦已是他最后一个可以寻找,可以求助的人了……
如果因为一时的不忍而出手,最终却是断绝了阿汉醒来的所有希望,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他自己。
可是,现在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心中一直无法抹去的郁郁不安,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他是魔教出身的影卫,从来不知什么仁义道德,为了自己关心地人,便是天下人血流成河又与他什么相干,可为什么,只不过两次交谈的容谦,却让他心中如此难以安然。
如果事先能知道,那人竟会如此决然,如果事先能够确认,那人真的可以毫不犹豫做到这种程度,如要事先明白,那人竟是宁可选择毁了自己也不救阿汉……
也许…狄一再次叹息。罢了,罢了……
如果,如果,世间哪里有什么如果。已经发生地事,谁又能够再逆转过来。
他摇摇头,努力压下那莫名涌上来的歉疚之意。
容谦最后叮咛燕凛去寻赵国地风劲节前来相救,可见小楼中人所谓彼此不能互相帮助,根本就是胡说八道,用来欺骗打发他们地。只是真的不能明白,即然风劲节能救容谦,为什么他们却不能救阿汉呢?
狄一举目遥望远方,神情越发落寞凄凉起来。
终究无法可想了,终究再没有可以去之处,可以求之人了。唯一能做地,只是回转他们那小小的安身之所,在这最后的时间,陪伴他们吧……
狄一长长叹息一声,倏然加速,全力奔驰。
这个时候,心灰意懒的他绝对想不到,回去之后,狄九会用另一个莫须有的小楼中人,再次把他骗开,等他醒悟过来,转头赶回之后,狄九却已经带上沉睡得太久太久的阿汉,毅然去闯那千年来,最最神密莫测,无人能够进犯半步的小楼。
风劲节也同样想不到,他人在家中坐,天大的麻烦却从天上来。
更鼓已经敲过三更,他和卢东篱却还没有忙完。两人正在一起挑灯夜谈,探讨时事,共商策略,风劲节却忽然捕捉得院外一丝异响,皱眉抬了头。
“寒夜客来,未知有何贵干?”
风劲节一声朗笑。这笑声甚是清朗从容,并不见如何凶狠强厉,然而院外那藏头露尾的黑衣人却觉胸口如中巨石。闷哼一声,竟被这淡淡一笑,震得真气涣散。无力地从空中坠落下地。
难怪他这么容易就摸到了卢东篱所在的院落旁边。原来卢东篱有这样的顶尖高手贴身保护着,哪里还需要什么别的护卫。
他心中正自惊怖。只见寒光一闪,一把雪亮地钢刀,已是当头劈将下来。
那人在地上翻身打滚急躲,连声大喊:“不要误会,我没有恶意!我是大燕国皇帝派来。有事相求的……”
“小刀住手。”一声低喝后,正房处灯光乍明,房门开处,风劲节和卢东篱并肩走了出来。
小刀郁闷地收了刀。唉,好不容易来个不长眼的刺客,到头来却还是没他地用武之地啊。
本来风劲节只当是哪个被触动利益之人派来的刺客暗探,谁知对方居然张口就是大燕国地皇帝。这赵国和燕国隔得也太远了,卢东篱什么时候跟燕国扯上关系了?他怎么不知道?
卢东篱也一样诧异。两人联袂出得房来,风劲节问道:“你们燕国皇帝让你来找卢东篱?”
“是。啊,不,其实不是……”
那夜行人狼狈从地上爬起来。又大礼拜了下去。
“我是来找卢大人的,但目的却是想求见卢大人幕中一位天下第一神医。”
风劲节的脸色已经是黑如锅底了。
卢东篱是一怔。看了风劲节一眼。他知道风劲节的医术很好。但他一直也知道他地医术从来不闻于世,那这天下第一神医的名号。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那黑衣人却是精灵之人,最能看人眉梢眼角。一看他的目光,立知灵山就在眼前,上前数步,又是大礼拜倒,恭声道:“小人奉大燕国皇帝之命,特请先生入燕,为我大燕容国公治疗伤势,若蒙应允,大燕国上下,无不感激涕零,必倾力相报。”
卢东篱听得皱眉,轻叱道:“你说你是受燕国皇帝之命而来,可有信物证明?”
那人一怔。要让一个密探拿出身份证明,却是为难他了。
风劲节却是沉了脸,沉了声:“不用问了。他说的是真的。”
还用问吗?除了小容自己指点,谁能直接找上他啊!
一想到容谦居然弄到要再次向他求救,风劲节便恨得咬牙切齿:“他怎么受伤了,伤势如何?”
那密探满头大汗:“小人只是奉命来请先生,其他详情,一概不知。”
风劲节面沉如水:“他什么时候受的伤,你也不知道了?”
“命令是今早到的,用了信鸽千里传书。信鸽应该是容国公一受伤就放飞的,燕京距此两千余里,信鸽三日内可达。我们从今早就拼了全力找各种门路求见卢大人,可是一直无法获准通传,这才行此下策……先生,救人如救火啊,您能早一刻启程,容国公就可以少受一刻痛苦。”
风劲节地脸色极其难看。以容谦的性子,居然被逼到要向他求救,可见伤势已经严重到什么程度了,偏偏现在还已经耽误了几天!风劲节郁闷得想砍人。
这个混蛋!不明白自己的状况是怎么样吗?怎么敢不好好照顾自己!
风劲节简直恨不得容谦就在自己面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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