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声音轰然而起。
有惊叹,有贪婪,有赞赏,有羡慕。
泥娃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们汉人好像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的,荧光与皓月争辉,不可并论,我不如他美,不如他许多,你选他一点也不奇怪。」她咬咬嘴唇,最后看了一眼十六,低低说了一声:「后会无期。」
十六默默在心中说了一声对不起。至于为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娃娃,我说过的话永远算数,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只管来找我。」路晴天真诚地说,他对每一个和他分手的女人都很好。
「多谢。」泥娃勉强露出笑脸,抱拳施礼,竟不再回自己的桌席转身就往大门走。
「泥姑娘,抱歉在下来迟,路上有点事耽搁泥姑娘?」
掌柜弓着腰,殷勤无比的又领进三位客人。向泥娃说话的就是打头的那一位长身玉立的年轻公子,跟在他身后的应该是他的仆人。
十六的目光凝住。此人?
那公子内穿一身白色绫罗,外披火狐裘,头扎白色丝带,上嵌黑玉一块。观其穿着,就已知来人不凡,再看其容貌,俊秀清雅,不是那种艳惊四座的俊美,而是如玉般的温和雅致。
☆、44
这公子给人的感觉就如天上的云,绝岭上的雪莲,却没有云朵和雪莲的冰凉冷酷,相反却一见就让人生起想要亲近之心。
这不就是那位和他们擦肩而过的白衣骑士!
十六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位比起自家老爷毫不逊色的人物。
路晴天也忍不住多看了这位公子一眼。他也认出来了,这就是那惊鸿一瞥却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白衣骑士。
他认识泥娃?
那位公子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对上路晴天的目光,微笑点头。
路晴天也回以礼貌的一笑。
然后那位白衣公子转而看向路晴天身边的十六。目光似乎在刹那间凝固。
十六也在看这位白衣公子。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片刻,也许更长。
白衣公子错开与十六对看的目光,拍拍身边黯然伤神的泥娃,抬起头盯着路晴天深深看了一眼,随即带着泥娃与家仆一起离去。
那一眼让路晴天心下的感觉非常奇怪,就像是有只小老鼠用它尖锐的牙齿,在他心脏上咬了一小口。不是特别的疼,却也无法忽略。
路晴天再转头看向十六,为自己的感觉感到好笑。
这样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么,难道我竟不舍泥娃伤心?
十六默默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从喜鹊楼出来,两人一前一后向路家堡在此的秘密据点行去。
路二带云弟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晴天,你怎么知道拜火教此处分坛坛主就是那卖唱女?」
刚才他们在喜鹊楼遭到偷袭,先是坐在周围的两个客人,然后是调戏卖唱女的一个富家少爷和他的家仆,就在他们收拾了所有人马准备离开时,原本趴伏在地上的卖唱女突然对路晴天发起攻击。
可路晴天像是早有准备般,不但轻易避开了卖唱女的偷袭,还叫出了卖唱女的身分,进而大大嘲笑讽刺了一番。把那扮作卖唱女的拜火教分坛坛主气的。
最后路晴天废了那女坛主的功夫,还把她的头发割得乱七八糟。又把酒楼掌柜和几个伙计捆成一堆,用酒水浇了个通透,连带那女坛主全部扔到了雪地里。
路晴天心情似乎很不错,故意慢下一步与他并肩同行。
「你不是说你两年前经过此处时就见过这个卖唱女么。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妙龄女子在酒楼卖唱能卖上两、三年?尤其她长得还可以。」
「就因为这个?」
「当然不止。她掩饰的虽然不错,但她毕竟是个女子,一个天xìng_ài美的女子。一个生活困苦靠卖唱为生的女子,怎么可能有钱买得起孙家最贵的兰雅幽香?同样的,她脚上的绣花鞋可不是她自个儿绣的。还有那把琵琶,她最大的破绽就在那把琵琶上。」
「玉琵琶秦秀兰。形意门大弟子的孀妇。」
路晴天点点头,表示他猜得不错。
「那是个可怜人。」十六忽然感叹道。
路晴天奇怪地看他一眼。
「听说玉琵琶才十八岁就守了寡,后看中一行医郎中想改嫁却遭到整个形意门的反对,还被侮辱不守妇道不知羞耻,更要对她处以门规。后来听说她跳了江」
「哦,还有这么一段,早知道就不割她头发了。」路晴天会这么说倒不是怜香惜玉,而是对这种有勇气的女子的一种赞赏。
「如果我死了,你会替我守寡吗?」
「咳咳咳!」可怜十六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怎么突然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路晴天摊手,「只是突然想到如果我有一个爱人,爱到我舍不得离开她。如果有一天我离开尘世,是希望她继续追求新的幸福,还是希望她能为自己守贞一辈子。然后发现这个问题很难。你会怎么做?」
「我?」十六困扰地抓抓脑袋。
路晴天此时深深觉得,绝色美人不管做什么不雅的动作都能别有一番韵味。
「我也不知道。」十六的眼神相当迷茫,「前提是如果我能完整地拥有他,如果他属于我,我属于他,那么在我离去时,也许我会带他一起离开。」因为我不舍得他伤心。
「哦,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独占欲很强的人。」
十六苦笑,「如果他不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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