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被我放开了袖子的方。卫二位老人家,长吁之余不约而同摇摇头然后彼此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你也这么觉得吧”的眼神。
“那个,谢谢方伯,谢谢卫老……咳嗯。”
该走的人终于走了,我用正常语调再重新谢了一遍。谢完就觉得自己听那个没事找事的闹的,面上不由一红,假装咳了两声,拉起被子要躺回去——那什么安歇养神罢……
“都是老奴分内的事情。老奴这就下去置办净水与参茶!”方伯匆匆拱手行礼,迅速离去。
“哎呀,那老卫我——少主啊,您等等老臣啊,您脸上的伤……务必立刻处理哪!”老卫一见方伯离去,也咋呼着飞速遁去。
看那众人已作鸟兽散,我便光明正大鸠占鹊巢也!
一个人躺了一会,我静了下来,得以细看所处的环境,这才发现这叫玄音楼的很是雅致特别。墙壁、地板、天花板、以及屋内一俱器物,都是用青翠竹子做的,就连窗口那卷起的窗帘都是细薄薄的竹篾编制而成的!
真是有够附庸风雅的,大只佬他还真不怕寒碜了他自个!……
停!不要不要想那个死男人,不然又会想起那堆拼命想丢到脑后的乱七八糟的囧事羞事!脑袋又要成浆糊了……
狠狠抓住头发,就想分散一点注意力,抽出一点神智来去除脑海中那个强占我思绪的霸道身影!
几把抓挠,脑海中的影像坚如磐石,白白损失了好几根头发,还把端着东西进来的方伯吓了一大跳:
“筱爷您——您头疼?!御医——快传卫御医!!!”
方伯慌乱得差点没把手上的盘子扔出去,冲门外一通高呼,声儿都是变调的。
“诶诶方伯,我没事啦,呃头、头痒痒来着。哈哈。”忙起身拉住要冲外面去警报的方伯:“真的真的没事——你看我不挺好的么!”
“筱爷……”方伯见我说得轻松,却是不见一点放心,倒不再冲动了,放下手里的东西,连忙来阻止我掀被下床的动作:“您还请好好躺着,小心再着了凉。”
方伯力气还不小,温柔而坚定地按我靠着床头坐好,转身去那刚才他放下的东西,是两个杯子,里面应该是茶吧。我接过来一看,果然是,不过茶味很淡,近视清水的。我喝刚喝了一口,就见方伯双手捧着另外一个被子近来,那被子却是空的。
?我含着茶水,疑惑看向方伯。
“请筱爷漱口。”
啊,原来这不是茶,而是漱口水来的。幸好我还没有吞下去呢。
连忙摇摇头,然后拿过方伯手里的空杯,漱了好几口,觉得可以的,就要下床去倒漱口水,却被方伯快手快脚抢了过去,放回托盘拿出门去。
我看着方伯消失在门口,只好坐了回去,两手搓搓叹了口气:唉……总觉得自己要被这么殷勤又密切的服饰惯出毛病来的,本来就懒得像虫(母与姐语),在这么下去,怕是要养出少爷的毛病的,可怜我就是一小弟的命啊……
不过那漱口水……说着还真是有些别扭,不如,叫漱口茶吧——那漱口茶还挺有用,嘴里一点异味都没了,反而又清清甜甜的滋味,比那什么箭的口香糖效果好多了。
正想着,方伯又进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头低低的红衣小厮,一人抬着一盆热汽腾腾的水。两小厮把水放我前面的桌上便又低头出去了。
方伯从一盆水里拧出一方手帕,叠成手掌大小的方块,就向我伸过手来,俨然就是要帮我擦脸——立马让我想起不久之前有人刚给我擦过一遍……
“我自己自己来好了!”
我一把抢过毛巾,把脸盖了个严实,一通乱揉。
毛巾热热烫烫的,我又揉得大力,于是我就很坦然地顶着一张红脸把毛巾递回给方伯。
“麻烦您了方伯……谢谢!”
“筱爷您……您就别再用这个谢字折煞老奴了,这些本就是老奴分内的事!况且……老奴今儿也要学那卫老,斗胆直抒一番心怀:老奴深深以能服侍少主与筱爷您为幸!特别是您——老奴总有一种感觉,筱爷您,是极特别的,说不出的那种特别……就好似天上人!老奴能服侍您,想必是老奴上辈子积下了甚多功德罢……”
见我眼睛越睁越大,方伯慌忙停下话头,连连打了自己嘴巴几下,一副后悔多嘴失言的样子。连忙把另外一盆水抬过来,放在床脚边。
“泡泡脚吧,筱爷。这水是山上引下的泉水,加了卫老特选的几味珍贵草药,很有通筋舒血之功效。还可去寒驱湿.”
我还在愣神,乖乖就随着方伯的话把脚伸了出去,被除去了袜子才觉出不对来,倏的一下吧脚缩回来,伸手去扶蹲在地上,正拿着我袜子的方伯。
“……我自己洗!”
我的一声大叫,倒把方伯吓了一条。我也觉出自己这一惊一乍的有点过了。抱着脚朝方伯笑笑:“我已经张大不是小孩子了,自己能洗……”话讲出来了,自己都很觉得难为情。
心里话是:方伯您虽然那么说,我还真能厚着脸皮当自己是“天上人”,安心任人服侍?您怎么着也是一老人家啊,我真不想折寿啊,我追求的可是“祸害遗千年”呢!
那灯笼裤倒是很方便,一往上撸就行了。我把脚丫子往热水里慢慢浸,热热的烫得脚丫子挺舒服。
方伯倒是难得的没有坚持,应了一声是,就把我的袜子叠了叠,放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就垂手站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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