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僵,有闪避的意图。
骆安只是反射性的行为,他的精神紧绷着,就在崩溃的边缘,他心里感到抱歉,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
“小安,你说说话好吗?”郑舒南的声音非常温柔,夹杂着一丝担忧,“需要帮你跟老师请假吗?”
骆安愣愣的没有反应。
郑舒南只得将人送回家,然后以表哥的名义跟骆安的辅导员请了假。
对方得知唐龙飞跟骆安双双不舒服,非常关切,很痛快批了假。
骆安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哭不笑不说话,像个漂亮的木偶娃娃。郑舒南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用力太大而发白,却没有什么可以发泄的办法。他的心很疼,满心满眼的为骆安担忧。
郑舒南敲开门的时候,柳芸正在烤点心,郑舒南道:“阿姨,小安做了噩梦,醒来就变成这样子,他不肯跟我说,一直要回家。”
柳芸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然后郑舒南就看到她看着骆安然后颤抖的喊了声:“小安?”
骆安没有任何反应,他的瞳孔涣散,显然已经完全将自己封闭起来了。
“小安!”柳芸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心疼的将他搂进怀里,抱歉的对郑舒南说,“舒南,你……”
郑舒南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慢慢握了起来,艰涩的开口:“阿姨,我下午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好……抱歉。”柳芸垂下头不看郑舒南,搂着骆安转身往房间去,郑舒南愣了下,才关上了门。
他似乎觉得心脏裂了个口子,饶是他够坚韧,也被这痛疼的够呛。但是他知道,骆安身上肯定是有什么现在不能告诉他的秘密,而不是故意隐瞒,所以,他愿意等。
骆家。
“小安,你看看妈妈,看看妈妈啊。”柳芸哭的不能自已,“你怎么了啊,小安,你要心痛死妈妈啊。”
骆安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他已经刻意的去忘掉,也没有再梦见过,但是今天林青青,让他的噩梦再次降临,让他明白,他以为忘掉的过去,其实并没有消失,仍然像一个毒瘤一样,生长在他的记忆里,只等他猝不及防时候,狠狠吞噬掉他的生命。
他被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任凭他怎么呼喊,都没办法动作,他其实也想哭,也想安慰妈妈,还想跟郑舒南说声对不起,但是他动不了,就仿佛灵魂从身体里抽离,他的身体如今只是一个死掉的壳子一样。
柳芸哭着给骆文昌打电话,骆文昌震惊的差点将笔折断,他立刻离开公司,开车去请当年为骆安做心里辅导的医生。
郑舒南下午确实有事情,但是他现在心神都被骆安牵动,又怎么有精力去做事,所幸不是太重要,便一直在骆安家楼下等,还去便利店买了包烟,他其实很少抽烟,为了骆安跟自己的健康,这几个月都没有抽过。骆文昌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抽第四支了。
骆文昌带着一个保养良好气质卓然的中年女性出来,看到郑舒南,似乎明白了什么,对他招呼:“舒南,这次事发突然,我们也没想到要怎么说,你,要不要回去等,等小安好了以后,由他来决定是否告诉你?”
郑舒南摇头:“叔叔快回去吧,我在这等着便好,去了别的地方,我的心也是留在这里的。”
骆文昌叹了口气,再次对他说了句抱歉。
这位女医生是骆安当年的心理医生孙小茹,非常有能力,当年也是她将骆安从自闭的世界里拉出来。
在询问了情况之后,她开始做治疗,只不过是把骆文昌跟柳芸隔绝在外面的。
柳芸靠在门板上,试图听到里面的声音,但是只听到模糊的词,是骆安说话了。
没一会儿,孙小茹走了出来,对骆文昌道:“小安已经睡下了,他是因为碰到那段记忆所以突发性自闭,并没有很严重,而且我发现,他其实比小时候已经好了许多,是有人陪伴他吗?如果这种情况放到之前,他很可能会再次自闭。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个人能陪着他继续治疗,毕竟他的心理创伤当年只是封闭,而不是彻底清除。为免以后再次发生类似情况,我希望你们考虑下。我给他开一些药,骆先生一会儿随我去取吧。”
“谢谢孙医生。”柳芸点点头,“太感谢你了,我们会认真考虑的。”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有事随时联系。”孙小茹同柳芸道别。
骆文昌去送孙小茹,柳芸轻轻推开骆安的房门,骆安躺在床上睡的很安静,阳光自窗子洒落进来,为他的脸铺上一层绒光。
柳芸闭着眼睛默默祈祷,希望她的孩子以后不要再遭受劫难,顺顺利利的生活。
骆文昌再次回来的时候,将郑舒南带了进来。
郑舒南见客厅没有骆安,担忧问道:“阿姨,骆安呢?”
“已经睡下了。”柳芸道,“不好意思今天怠慢你了。”
“阿姨不必客气,我是小安的爱人,也视你们为家人,家人之间又何谈怠慢。”
柳芸因为刚刚的惊吓,脸上露出疲惫的表情:“舒南,麻烦你先在客房待一会儿,等小安醒了,我问过他之后再来看他好吗?”
“好的,阿姨,我听您安排。”
“嗯。”
骆文昌带郑舒南去客房,在拐弯的时候,柳芸终于忍不住说一句:“舒南,我们家小安真的很好,即便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阿姨请你,不要抛弃他。”
做母亲的,总是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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