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面具戴上。”
“已经戴上了!”唐悠答道:“你们现在出来?”
张帅:“把面具扣在脸上!”
张辉冷不防大喊一声,被飞掠而来的黑猱缠上:“它们的目标是树!你们都别过来!”
展行拉开长弓,隔着上百步放箭!将从背后扑向张辉的一只尸猱击翻在地!
林景峰在对讲机里问道:“你听到了吗?张帅?”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峭壁周围响起婴儿的啼哭声,气若游丝,仿佛离得甚远,对讲机内却是尖锐刺耳,嘶哑的哭喊一阵大过一阵。
林景峰说:“就在前面,怎么办?你回去支援他们,我继续朝洞里走?”
张辉按着肩膀,撕下被扯破的袖子扔在地上,大声道:“没事!我要把万蛊神树解禁,还能撑一会,它们退开了。”
林景峰当机立断:“我们继续前进,你随时报告情况。”
对讲机关上,展行已经瞥见张辉手臂上鲜血淋漓,回手翻出止血药,张辉忙道:“别过来,我没有事,你们现在一进来就会被攻击的!”
张辉精壮的胳膊上淌着血,沿着手掌滴下地,落至指间,他抬起手,以指在树干上虔诚地画了几道奇异的血符,又将手掌按在树干上,尸猱群本来已匍匐于地,逐渐接近中央的古树,一见之下,尽数恐惧地后退,跃上峭壁。
张辉口中念了句什么,盆地中央阵阵震荡,地底仿佛有什么要破土而出,然而参天古榕树以僰母所在之处为中心,轰一声激起一道气劲扩散开去,气根纷纷朝外整齐飞扬,形成一个环圈。
第一条气根扬起,犹如有生命般的大树触须,将逃跑不及的尸猱刺在根须上,尸猱高声嘶叫,全身爆出翠绿纷飞的树叶。
近千只尸猱已经逃出了禁地外围,争相爬上峭壁,展行抬头看,现在最危险的只有他与唐悠,头顶有猱不住朝下张望,呲牙咧嘴,仿佛想把他俩抓成祭品,朝树圈中央扔去。
张辉喝道:“把你们的面具戴好!”
唐悠说:“戴上了看不到啊。”
张辉道:“别管他们,不会有事的,照做!”
展行与唐悠同时拉下面具,罩在脸上,面前一片漆黑,戴上时瞬间便停了动作。
遥远的黑暗化作巴蜀两千年的杜鹃花瓣,在面前温柔地飞散,景色一变,仿佛已置身另一个世界。
展行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青山万纫,流水迢迢,三月巴蜀,江水于面前滔滔奔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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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地方?是梦境?展行想回头看,身躯却仿佛换了主人,不受控制地朝江边走去。那里站着一名俊朗,身材修长的男人,看着江水出神。
额上仿佛有个帽子,边缘挡住了上视野,展行明白了,那是司祭的面具,只不知道自己头上顶着的,是大司祭还是少司祭的?
那男人容貌清秀,皮肤白皙,颇有点张帅的模样,额角同样斜斜戴着司祭的青铜面具,那面具以金镶边,颧处两道淡淡的金纹,正是唐悠先前分到的一个。
“这应该是许多年前的司祭。”唐悠道:“展行,你在么?”
展行听到了,问:“唐悠,你在哪里?”
声音在脑海中回响,耳朵却听不见,唐悠说:“我就在另外一个人身体里。”
“我是哥?你是弟?”展行说:“怎么回事?”
唐悠:“我这个才是哥!你没看到他的面具是张帅的么?”
展行:“好好好,算你赢了哦。”
唐悠:“……”
少司祭停下脚步,大司祭看了他一眼,抬手摘了面具:“我要走了,清觞。”
少司祭问:“去哪里?中原兵戈马上要来了,僰母让我来找你。”
大司祭淡淡道:“僰国已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每一刻都在苟延残喘,你看这山水……”
刹那间江水两岸青山枯败,漫山遍野的枯树,杜鹃啼血,猿猴哀鸣,景象一转,荣枯交替,水里满是黄破的残叶,顺水而下,密密麻麻的虫群汇于天空,朝南离去。
“此处已再无留恋,跟我走吧。”大司祭说。
少司祭摇了摇头:“贪生怕死,自己走吧,你无牵挂,我有。”
大司祭:“你这又是何苦?僰母三天后就要死了,你守着一个死人……”
少司祭勃然大怒:“若不是僰母舍身赴死,举国上下,又何来逃生的时间?我陪着她,她死,我也一起死!”
展行:“咩咩咩——”
唐悠:“汪汪汪——”
大司祭说:“我留下陪她,你和族人一起走,朝南退。”
少司祭冷冷道:“不用再说了,我不会离开这里一步。”
少司祭转身离去,展行的意识被禁锢在少司祭体内,凄惨道:“哥——”
唐悠:“滚!”
景象瞬息万变,耳中传来拼死的厮杀。
展行:“哇——”
唐悠:“听得到么?你那边怎么了?”
展行的意识很想找点牛肉干来尝尝,毕竟这电影场面实在太壮观了。
到处都是硝烟与战火,滚油罐飞进城中,巴蜀古国的飞虫布满天际,少司祭张开双手,仰头面朝天空,狂风与飞雪带着无数靛蓝色的飞虫,淹没了身穿秦甲的大军。
“我这边在打仗,你呢?”展行描述了一下景象,询问唐悠。
唐悠说:“大司祭带着他们的族人在朝南撤,这里估计只有不到一万人。”
展行远距离意识通信:“应该去了珙县,你说张辉他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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