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的黑眼珠在眼皮下悠悠一转。
他从不抽烟,也不大喝酒,偶尔喝一次就蒙,但他此刻脑子却是不蒙,他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彼此心知肚明,却非要拿到场面上来说,那就是在讲人情,等表示。
不过顾铭并不排斥,也觉得人家理所应当,况且这样的人实在不多,能遇见是顾铭的运气。
崔茂银是老手,看见这光景自然明白怎么回事,幸而他早有准备,反正这里没外人,便忙把点儿供上。
几个人吃到了很晚,顾铭喝的晕晕乎乎,出去上厕所都走不能走直线,他在华丽的长廊里走的很慢,脸色白净,脸颊和嘴唇却很红润,仿佛美女的妆,份外旖旎。
顾铭摸错了方向,找不到厕所,便有些迷茫的站在原地。
他四下里张望着,想着找个服务生问一句,正巧赶上旁边的房间里也出来个人,短发凌乱,眼神相当迷离,估计也是喝多了酒。
郑哲火急火燎的往洗手间走,才走两步就给一只凉薄的细手搭了肩膀:“请问……洗手间在哪儿?”
郑哲像是被提醒了似的,往前张望,他刚喝了一斤白酒,眼下说话舌头也发硬:“哎,我记得在前面来着,怎么没看见呢……”
顾铭很痛苦:“为什么要把洗手间修的这么难找!”
“不对啊,我之前还去过一次……”郑哲也有些心急,他定睛往前面看了好一会,奔着过去的同时也没忘了拉顾铭一把:“哎,哥们,就在前面呢,走!我领你去!”
第 35 章
郑哲连续一个星期每天晚上都有饭局。
他在这边呆的时间长了,跟着吴江舟认识了不少人,男人的生意大部分都是吃饭吃出来的,当然这得是跟成功人士,大家也许互不相识,但坐在一起聊聊天,打打牌就熟了,关系近了再在一起喝个酒,最好能嫖个娼,哥俩搂着膀子相互吹吹牛,谈谈经济形势,长此以往,总能摸出点门道来。
郑哲最近认识了本地的几位人物,其中一个是银行的王行长,一个是大亨房产的江老板,还有一个重量级的,是市政府秘书处的刘秘书,这种人就比较牛了,在秘书处工作就相当于进了市政府的管家组,掌握市领导下达的最新消息,所以刘秘书作为政府人员格外吃香,众星拱月间,也道出政府最近打算改建某某城区的消息,说现在大形势又这么好,房地产未来两年在本市是绝对的潜力股。
财大气粗的老板得了这个信儿本来还装,酒过几巡便本相毕露,搂着姑娘的细腰便开始拍板,跟哥几个细密筹划,一副势在必得,有钱大家一起赚的架势。
郑哲觉得自己有点不务正业,他本来是奔着做石油配件来的,不成想却误入建材工业,然而这里面包括的东西很多,他因为之前加工过管道便看准了管材管业这一块,他虽然文化程度不高,可这些年光看手下人生产,多少还是了解点的。他找了些国标看了一下技术标准,又跟家那边的技术人员通了电话,觉得不太难,还是可以生产,反正这东西的技术要求都是大同小异,只是材质不同,但他同时也比较担心,总觉得有欠妥当,毕竟他初来乍到,大家相识不久,翻脸比翻书还快,也生怕这帮人临时变卦。
吴江舟给他出了个注意,他只说是郑哲想卖,有人想从他那买,有这个关系就够了,又何苦要真自己生产,还说他自己一年销出的钢材也不都是他那个小厂子出的,很大一部分也是正经大厂买来销向用户,虽然可能比自己生产少赚点,但却毫无积压风险,他的意思是郑哲只要在营业执照里增上项,在去工商局找找人,把经营许可办齐了就成,二道贩子打着生厂商的名义,在客户眼里也不寒颤,赚一笔是一笔,赚不了也赔不着,压不下钱,也不影响他的工厂生产,先把关系走稳定了,加工什么的慢慢来。
这不今天在吴江舟在香格里拉介绍一个本地的管业生产商给郑哲认识,请客照例是生猛海鲜,还要了一些胡不溜秋的蘑菇,叫什么松露,一股土腥味,难吃至极,却价格不菲,几个人推杯换盏三个小时,吴江舟喝的高了,老毛病又开始犯。
这老家伙死活拉着旁边的人,大讲特讲他跟黑社会大哥的爱恨纠缠:“我跟你们说,真事儿,我大哥,大光头!那,厉害!”
说完吴江舟还比了比大拇指:“牛!”
郑哲心想秃子都让人砍成那逼样了,吴江舟还在这吹呢,脸皮厚成这样也算是本事,自己就脸皮薄,以后可得学着点。
吴江舟打了个酒嗝:“我跟他关系那是相当可以了,真的,我可是经过好多次的试探才成了他的兄弟的,你们都不明白,这黑社会交人很喜欢试探人,哎,郑哲,知道他怎么试探的我么?”
郑哲眼看着吴江舟的大红脸抻到自己面前,便往后躲了躲:“打了你个嘴巴?看你急眼不急眼?”
吴江舟跟他摆摆手指头:“不……你错了!他跟我玩了一把斗地主,故意出老千让我看见,”说到这里他又做沉思状,眼神迷离,幽幽抽烟,“结果他就发现我这个人牌品不错……刘总,你知道他试探我这个是想干什么么?”
刘总摇摇头:“不知道。”
“我跟你们说,一个男人的品行,他可不可交,从牌品和酒品上最能看的出来……”
郑哲实在听不下去了,甚至有点替吴江舟丢脸,他虽然喝的也不少,但廉耻还在,正赶上想上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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