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人来用的了。
娘神秘兮兮的凑在我耳边,“当然是摸来的。”
我听了心一沉,问道,“娘,你跑去河湾里面摸鱼了?”
海越也闻声抬头,黑溜的眼睛盯着娘看。娘摆摆手,“哎,这想着这池子不都是自家的了吗,想给你们哥俩吃点儿好的,越越这都快要上高三了……不能委屈了孩子啊…”
海越拉着娘往椅子上坐,柔声道,“娘,您都风湿了,就不要往水下跑了,摸鱼的事儿…不是还有我和哥呢吗?哥今儿还去找专家了,咱家这鱼倒是马上就能养的多了,到时候在岸边拿着网兜就能捞上鱼了……”
娘听得满心欢喜,拿着筷子使劲儿往我俩手里塞,“来,吃吧,吃啊!”
我看着娘变了形的关节,紧忙接过筷子,一口一口的吃着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海越在一旁安慰着娘,说哥哥好厉害,一个人收拾的了那么大个河湾。我越听心里越绷的慌,不知道怎么把那专家跟我说的话说出口。
饭后我俩张罗这收拾碗筷,让娘回屋去休息。海越挣着要刷碗,我也就随他去了,在一旁抽着烟看他在水池前面哼着小曲的刷。烟瘾我大概是从在医院搬箱子的时候染上的,那时候搬完累的慌,抽了两根烟倒也就觉得浑身没那么的疼,后来觉得想事儿的时候再来上两根,好像头也没那么疼。我倒能明白当年爹咋就爱抽。
海越刷了两下,停了手,埋怨道,“哥,你别抽了。”
我马上掐了烟,拍拍他,道,“哥出去忙点儿事儿,你收拾好了去学习吧。”
海越又叫住我,问,“哥,今天那专家怎么说的?”
我转身恶狠狠的亲了亲他的嘴唇,道,“你小屁孩子别管。”说完就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家门。
我在路上踌躇了半天,最后走到了我二姨家,又在门口磨蹭了快半个小时,终于敲开了门。我二姨她家还刚开始吃晚饭,看到我来倒是惊讶的很,招呼我进去,“言言?你咋跑过来了?”
我伸头看到表哥姐和姨夫都在桌子周围坐着,没再好意思往里面走,站在门口,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话来。
二姨一家是在莲乡这边唯一的一家亲戚了。以前爹还活着的时候,和奶奶家的人也有来往,后来爷奶去世,大伯也搬了走,也就和那边的人断了。二姨家虽说是在这儿却也不是常来往,娘不愿求自个儿的姐姐,怕给人家家添麻烦,我想了好半天,觉得自己真的是无路可走了。
二姨明白我的拘谨,倒也是没再招呼我进去,看我站在门口不说话,她自己却也是先开了口,“你娘咋样了?”
“…不太好,最近风湿挺严重的…”
二姨哼了一声,说,“我这个当姐姐的话,她是永远不听。让她别嫁那么个穷小子她不听,让坐满了月子还是不听…也就自己遭罪,你们个男人,能懂得啥?”
我还是低着头,没说话。二姨夫在里面问了一句,“海言啊?哎你怎么不进来啊?”
我摆摆手,回道,“姨夫,我就不进去了,一会儿就走。”
姨夫还在里面道,“哎,你那河湾咋样了?啧,你们海家的人就是牛,大手笔,一下整那么大个水池子……”
“你个瓢子你瞎说什么话呢!”二姨往里吼了一句,拉着我出了门,到了院子,问,“得了,言言,你跑这一趟是来干啥来了?”
我问,“二姨…这,能给借点儿钱吗?”
二姨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说说,现在家里都是刚交了承包金,又是种地,都是花钱的事儿啊,哎,你哥,还准备再盖新房子娶媳妇儿呢,你姐还准备再考个什么技校,这不都是要用钱的地儿?咱也知道你家不容易,二姨可也就这么多了…”说完她自己从裤兜里面掏出了小红布包,里面零零碎碎的一把钱,她一把都抓了出来,想了想又往自己的布包里面留了几块钱,然后全都递给我,“拿着吧,再多的二姨也没了。”
“我…我挣到钱就还…”
“生分。”二姨笑了笑,“说什么呢老是?这么些个钱,谁要你还?总归还是一家人。平时劝着你娘也多往咱这儿走走,我是老骂她,可我骂她还不是为了她好?”
我说,“成成。”又说,“我娘知道二姨是为她好。”
从二姨那出来,我才松了口气,坐在路边借着光数那一堆的零钱,数了数,最后有七十来块钱,怕是二姨把这个月来买菜饭的钱全是给我了。我长出了口气,心里问道,为啥挣个钱就这么的难?真的是穷怕了。
我揣好了钱,慢慢悠悠的往家走,心想着钱也就能够我家吃上快把个来月的,钱没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是说我扔了这河湾再出去挣钱?
进了院子,发现海越倒是把院子也给扫了干净,还往地上撒了水。我推门进了屋子,看见他正在屋子中间蹦蹦跳跳的。
“你这是干什么呢?跟个跳大绳的似地。”
海越不蹦了,自己活动了活动肩膀,道,“一个姿势坐久了,浑身疼的慌。”
我招手揽过他,“过来哥给你揉揉。”
他走了过来,把肩膀凑了过来,我捏着他瘦削的肩膀,笑道,“唉,真硌人,怕是我这一双手要被你给硌青了。”
他一听这话,死活不让我给他捏了。自己挣扎着要起来。我伸手一拍他屁股,骂,“得了!给老子待好了,怎么现在连句玩笑话都分不出来了?”
海越抬手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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