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保镖去前面领完香一起离开后,沈玉才拉住唐栗的手,低声对他说:“以后不许用那种态度对待其他人,你不觉得这样很没礼貌吗?”
被指责了的唐栗没有丝毫恼怒,反而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直勾勾盯着沈玉。
身边人来人往,他们却在原地不动。
沈玉被唐栗直白的视线看得心虚,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思虑片刻还是主动退了一步:“我没有怪你,只是你有不对的地方,我就应该指出来。”
闻言,唐栗突然冒出一句话:“你想求姻缘吗?”
“……”沈玉怔愣数秒,诧异地瞪大眼睛,“我没在跟你讨论这个话题。”
唐栗面无表情,眼神平静得宛若一面掀不起波澜的湖面,他执拗地绕回了着刚才那个话题:“沈玉,你想结婚吗?”
沈玉被唐栗的反应气得胃疼,但为了安抚小孩子的情绪,他还是选择老实回答:“我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打算,而且我答应过你,在你成年之前不会结婚。”
“哦。”唐栗这样说。
不过沈玉能够明显感觉到,唐栗眼中的忐忑和恐惧在缓慢消散,他似乎重重松了口气。
随后,唐栗露出灿烂的笑容:“张叔还在前面等我们呢,我们快点走吧。”
沈玉:“……”
今天的阳光正好,一缕缕的垂下,落在积雪上,将周遭的环境衬托得分外明亮。
沈玉如此清楚的注视着唐栗那张漂亮的小脸,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眼角微挑的凤眼里似乎含着万千光点,其中溢满了盈盈笑意。
同时,唐栗也在看着沈玉。
他的目光极其专注。
仿佛在这个大千世界里,他的视线范围只能容纳下眼前的人,也只能看到眼前的人。
一时间,那股熟悉的怪异感再次爬上沈玉心头,他愣了一下,然后别扭地撇开脸。
“走吧。”沈玉说完,便c,ao控着轮椅往前方张叔的位置去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幸好沈玉的某些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没多久,他就恢复到正常,心情愉悦的和唐栗一起烧香跪拜。
当然,跪拜就是唐栗和张叔的事了。
路过向导所说的红顶庙宇时,唐栗突然推着沈玉的轮椅一个劲儿往前走,恨不得离那座庙宇远远的,张叔和两个保镖都看出了唐栗的小心思,一声不吭地紧随其后。
直到走出很远的距离,唐栗才放开沈玉的轮椅。
沈玉深吸口气:“唐栗……”
“对不起!”唐栗在道歉上毫不含糊,可怜巴巴地望着沈玉说,“沈玉哥哥,我错了。”
沈玉:“……”
唐栗都这么主动认错了,他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憋了半天,憋得沈玉的脸都有些红了,他缓缓将内心那口浊气吐出来,丧气道:“哎,算了……”
唐栗笑得眼睛都弯了,上前搂住沈玉的胳膊,用脸在他身上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宠物似的,声音也软软糯糯:“沈玉哥哥,你真好。”
沈玉拿唐栗没辙,伸手更加用力地蹂/躏唐栗那一头松软的发丝。
唐栗没有挣扎,半眯着眼,似乎非常享受沈玉的抚摸。
等到前面的一大一小走开后,后面表情僵硬的张叔才有所松动,他转头看了眼脸上同样写满一言难尽的两个保镖。
三个人对视半晌,一齐叹了口气。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家先生可能会被那个孩子吃得死死的,也不知道这么发展下去的话,会不会对沈家造成某些影响。
张叔想起外面有关于沈家的传闻,以及那些说唐栗即将成为沈家继承人的话,顿时心里有些凝重。
·
寺庙后院有一处许愿墙。
上面密密麻麻的挂着写了字的木牌。
沈玉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主要是懒得在木牌上写字。
不过本着来都来了的心态,沈玉还是吩咐张叔去拿了两块木牌过来,并把其中一块木牌和一支记号笔递给唐栗。
唐栗好奇地瞅着沈玉手中的木牌,问道:“沈玉,你要写什么?”
沈玉想了想:“家人健康平安,你也快快乐乐的长大。”
可惜这块木牌只有他的巴掌那么大,再加上记号笔写出来的字很粗,沈玉根本没法在木牌上写这么长的一句话。
于是沈玉很机智的换了个更重要的愿望——希望公司不要破产。
站在沈玉身后的张叔看到木牌上的几个字,嘴角抽搐两下,又无奈又好笑。
沈玉让张叔把他的木牌挂到许愿墙高处,又歪着脑袋去看唐栗的木牌。
唐栗就在沈玉旁边,正低着脑袋,一只手托着木牌,另一只手拿着记号笔,在木牌上慎重的一撇一捺地写字。
不得不说,唐栗写出来的字十分好看,尽管他不太方便的拿着记号笔,也有种一气呵成的感觉,看得出来小时候有学过。
然而坐在轮椅上的沈玉并没有站着的唐栗那么高,他拉长了脖子,也只能看到唐栗写在木牌边缘的一两个字。
沈玉探头探脑半天,什么都没看到,最后郁闷地开口道:“栗子,你写了什么?”
他原以为像唐栗这样的小孩子会不好意思把写下的愿望给别人看,哪知道唐栗手腕一翻,大大方方的把木牌递到沈玉眼前。
上面清楚写着——
我们都不结婚。
沈玉呆愣了好久,一时间更加郁闷了:“哪有一辈子和哥哥生活的道理?”
唐栗歪了歪头,安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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