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湘本想拦住一人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那群人显然还是被吓得厉害了,瞬间就跑没了影。陆湘只好快步跑向东厢房,思君也紧随其后。
站在门口看到房内的景象让陆湘双腿发软,他没有尖叫出声,站在他头顶的星渊倒是立刻尖叫了起来。
整个房间都是血!
有人故意将血四处泼洒,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到处都ji-an满了血,甚至有些房梁上都ji-an得有。
而这些血的来源,就是被倒吊在房梁上的那人。
秦怀秋。
秦怀秋的死状及其难看,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腿被绑住倒挂在房梁之上,浑身都扎满了银针。尤其是几处大x,ue,更是扎得密密麻麻。但这些银针都没有伤到他的要害,似乎只是在他活着的时候对他的一种折磨。
致命伤在脖颈处,他的脖子上有一道长长的刀伤,这条刀伤非常j-i,ng准地给他的颈静脉挑了一个小口,没有伤到大动脉和气管。
颈静脉伤到这个样一个小口,人不会立刻死去,而是会慢慢失血,这个过程很长,直到人渐渐昏迷,最后悄无声息的死去。就像是农家杀猪放血一样,血液流失的过程极其痛苦。
而这样一个小口,血流得速度不会很快,秦怀秋受折磨的时间比杀猪长多了,他肯定痛苦得多,却完全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流逝。毕竟从他满脸血污之中,还依稀能看见他睁大的眼睛和满脸的惊恐与不甘。
在残忍地将他虐杀之后,凶手还将他的血泼满了整个房。
这得是多大的仇?
陆湘在看清的一瞬突然感到眼前一黑,一双手身后伸出来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知道是思君,于是放松了身体用后背靠了靠思君的前胸。
星渊没有人帮忙捂眼睛,还要被迫接受他们黏黏糊糊的膈应,只好自己闭上花瓣缓解这不适。
思君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些事情本就与你无关,你可以不管。若是不想看,我带你破阵离开。”
陆湘深深地呼吸吐纳几个回合,又将思君的手给拉下来,转头看着他轻声说:“我没事。不管怎么说,我既然瞧见了,就不可能不管。”
不用细想思君也知道陆湘的答案会是什么,他没有再劝,只是轻轻点头。
陆湘这才将房门完全推开,推开的那一刻,血色的窗纱还在轻轻地飞扬着。
陆湘一言不发,站在门口仔细地检查这尸体和房间,正在这时,屋外又才传来喧闹的声响,薄阳炎到了,与此同时,其他听到尖叫的人也都赶了过来。
秦修诚、秦温玉,以及其余被困在这阵中的宾客。
那血腥恐怖的场景看得所有人都脸色巨变,片刻的安静之后顿时炸开了锅,秦修诚和薄阳炎直接愣在了门口,而秦温玉一见这场景,便面无血色,喊着“怀秋”就要往里冲。
陆湘赶忙拦下他,道:“大公子先冷静,暂且不要进去,若是太多人进去,将凶手留下的线索破坏了就麻烦了。”
说话时陆湘的目光快速在所有人的脸上扫过,看到一张张惊恐和不可思议的脸。
而在这其中,陆湘看到秦温玉的脸色尤其难看,白得仿佛他也失血过多一般。
陆湘没人他们进去,人群中便有人大吼大叫道:“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杀秦二公子!”
那人吼完立马失去理智,惊恐而戒备地亮出武器,他这一喊,旁边几个没脑子的也都纷纷后退。
这愚蠢的质问甚至都不需要陆湘来回答,星渊张开了花瓣,怒道:“你们脑子有毛病吗!宴会之后陆湘和你们分开的时间加起来还没有四分之一炷香!他哪有时间去杀人!再说了,真要是陆湘杀的,还站在这里等你们问?你难道为了装脑袋上的角,把脑子给挤出去了吗?”
星渊吼完那边那男人就要跳脚,思君淡然地开口道:“不是我们。”
那边几人安静了下来,等着思君进一步解释,得到的只是思君一个漠然的眼神,那眼神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说不是就是,凭什么要给你们解释。
众人彻底安静了下来,脑袋上长角的男人气得额头上青筋都爆了起来,却迫于思君的压力不敢吱声。
“真的不是我们。”陆湘诚恳地开口道,“我们也刚刚过来没一会儿,弄不出这么大动静,薄兄和二小姐都可以帮我们作证,刚才我们还在鹏程院之中。方才跑出去的奴仆们也应该看到了,我和思君都是刚到的。”
过了片刻,众人暂且冷静了下来,不少人接受了陆湘的说法,但也有人依然满脸都是不信任,约莫是觉得思君此人实在是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避开众人的耳目偷偷摸摸地过来杀人。
陆湘也懒得解释,刚安静了一瞬,那群人又突然吵了起来。
和刚才铁桶被偷走时众人的镇定不同,此刻眼看着秦怀秋死得这么凄惨,所有人都乱了。毕竟秦怀秋已是天师榜排名第十五,这么一个高手悄无声息地惨死在他们的眼前,他们怎么可能不慌?
困住他们的人,不是他们所以为的缩头乌龟,目的也不是简单的勒索财物,他是个冷血残忍又捉摸不定的杀手!
而那个杀手还躲着,现在没有人知道他的谜底是什么。也没有知道他还会不会继续杀人,更没有人知道,他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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