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菱起始时并不同意,但苏毅博倒是很坚决:让他去吧。
林佑一心以为,念完学堂,自己便可脱离苏家。
再加上其时遇上严书翰,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将来,或许可能是有一线希望的。
无奈病痛袭来,不得不跟严书翰分开,但生活还是得继续,他憋着一肚子气到州上医庐当学徒,不料竟偶然当上仵作。
他还记得,回秦家的那天,天色y-in沉沉,当他说完自己以后的打算,便被杨素菱扇了一巴掌:“你走!当你这个拖油瓶死了!”
林佑擦了擦嘴角边的腥甜,对堂上两人深深一拜,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头也不回走出苏府。
等他回到驿站准备出发时,听见背后响起急促的马蹄声,回头看见苏毅博满头大汗,骑着马追了过来,后面跟着吴叔。
他看着继父下马,心里毫无波澜,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还想见自己。
“佑儿!”苏毅博气喘如牛,吴叔扶着到他到林佑跟前,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袱,递了过来。
林佑推拒不接:“我已经不是苏家的儿子,不能再收你一分一毫……”
“谁说的!” 苏毅博气得眼眶发红:“不用听你娘亲的,她只是一时意气,拿着!”
林佑还是不愿意抬手,苏毅博脸露悲痛,硬是把包袱塞到林佑手中。
林佑感到手上沉甸甸,摸起来像是银元,打开一开,便看到一对纯银的匕首,还有几锭白银,反手就想推回苏毅博怀里。
“这对匕首是你亲爹的,收下吧。” 苏毅博忍住哽咽:“你恨我,我知道。在收养你的时候,我确实是把你当亲儿子,没想到老天会赐给我天霖。我也记得,从那以后,你就没叫过我一声爹。”
林佑苦笑:在那之后,我又见过你几次面?
苏毅博不依不挠,让林佑把包袱收好:“你记恨我也没关系,但毕竟父子一场,这是我最后能给你的,求你收下。还有吴叔,他以后会跟在你身边照顾你。”
林佑猛一抬头,盯着苏毅博的脸,无动于衷:他不恨他,但也不感激,只希望以后不要再见。
苏毅博看着他的眼神,终究明白过来,他对苏家已经没有半分感情,抹了抹眼泪,转身独自离去。
那之后,林佑便再也没有回过苏府,也没有听到过那边的消息。
他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再遇见苏天霖,他到底为什么会独自出现在这里?苏府里怎么就没有下人跟着他?
正当他一个人在房里胡思乱想时,听见门响了,他马上起身,一打开门便脱口而出:“书翰……”
“老大在大牢。”门前张捕快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林大人,听说今天被收押的犯人是你胞弟,你还好吗?”
“我没事,你们忙完了吗?”林佑掩饰着失望,顾左右而言他:“县大人说明天就从隔壁县调一个仵作过来,让我暂时放假。”
“哦,”张捕快没细听,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问:“老大让牢里的兄弟多‘关照’他,是不是他跟你弟弟有仇?”
林佑听后顿感意外:“什么意思?”
张捕快还没来得及说,严书翰的声音从走廊另一边传来:“张大哥?你不是要到学堂接晓颜下课吗?”
张捕快一听见,连忙挤出笑容:“我跟林大人打个招呼就走,你们早点吃饭啊。”话音未落,人就跑得没影。
严书翰走到林佑身边,还没开口,林佑就说:“我是疑犯的血亲,不太适合跟你私下接触吧?”
严书翰轻轻把他推进房内,在背后关上门:“你可是我的准相公,怎么就不能接触了?”
林佑别过头,想起刚才张捕快的话,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问。
“我跟知县大人请示过了,他说你还没过门,没问题的。”严书翰贴上林佑的后背:“张大哥对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林佑推开他:“吃饭了么?我让吴叔准备。”
“现在时间还早,我有点累,你陪陪我。”
严书翰拉着林佑的手,两人在软榻上坐下,严书翰一侧身,把头枕在林佑腿上。
林佑又见他从怀里摸出自己送他的那对小猫,抬手递给自己一只,说:“什么时候送我一对新的?”
林佑接过来,见上面有不少地方掉色,便想着明天有空,给他再雕一对,又听见他自言自语:“小佑,据说猫在野合的时候,雄猫会咬住雌猫的脖子,不知道会不会不小心把雌猫咬死?”
林佑心里好奇,怎么他突然说起这个。没等林佑回答,他自己就接着说:
“不过,也没听过雄猫把雌猫的肚子都给掏了的。这雄猫纵欲无度,还吃五石散吃到神志错乱,体虚得不行,应该也控制不住雌猫,何况,雌猫还被开膛破肚了。”
“但是,雄猫身上有利器,房里又没有别的猫进出。”
“会不会是有其他动物,把尸体放进去,嫁祸雄猫。”
“可是为什么要嫁祸给他?”
“会不会是因为他心术不正,打算学人县试作弊,偷j-i不成蚀把米?”
林佑听得心惊胆跳:秦天霖竟然想买县试答案,这可是重罪。
他才想阻止严书翰,没想到后者翻了个身,继续说:
“但是我问过许大人,这答案是假的呀。”
“可能是他笨,被骗了吧,看他那个样子,浑浑噩噩,被人骗了也不稀奇。”
“那你为什么要让人去教训他?”
“因为他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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