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岑师傅。
“谁啊?”亚肯从靠着的桌子上撑起身问道。
【我!】伴随着声音‘响’起的时候,一个脑袋从门缝里伸了进来,毛茸茸的头顶上还顶着个毛茸茸的玩偶似的小魔兽。
“是杼远啊。”看见探进门的人,德琳微笑着拉开了她旁边的一张椅子,“进来坐吧。”
【哦。】抱着从脑袋上跳回他怀里的杼小莫,杼远看了看屋子里的5个人的氛围,没有坐上德琳帮他拉开的椅子,而是挑了张在德琳和站在窗户前的帕拉法尔间的椅子,也就是空间距离上离那俩他没见过的‘陌生人’比较远些的座位。
挪过去坐下来就开始眼观鼻鼻观心,保持沉默。
“这个少年是?”开口的是岑师傅,坐在床上的刀疤男在杼远进屋的时候也抬起了头,只是他没说话,不过看他那眼神,估计岑师傅问的话的答案也是他想知道的。
“他是杼远,就是在酒馆时德琳说的除了我之外新加入的两个人中的一个。”回答的是帕拉法尔。
“现在也算是自己人,说吧,出了什么事,怕配他们怎么了?”这是待杼远进屋关上门后又环胸抱臂靠回了桌子上的亚肯问的。
“怕配他们,”沉默了一下,坐在床上的刀疤男用双手捂住了脸,然后说出的话就不知不觉间带上了些许呜咽的道“他们,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哐’的惊天动地的一声是亚肯的巨剑砸上地板的声音,“你说什么?!”冲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杰尔衣襟的亚肯,充血的眼睛满是不敢置信。
“亚肯,你冷静点!”第一个反应过来,上前拉住亚肯的是帕拉法尔,“这不是杰尔的错!”岑师傅也跟上来拉住了亚肯另一条臂膀。
【德琳,出啥事了。】站起身弯下腰将杼小莫放回头顶,跟德琳一起合力扶起刚刚被亚肯带倒的桌子的时候,杼远悄悄问德琳。
“怕配是我们佣兵团的副团长,是跟我们一起走到如今的人。”望向杼远的德琳的眼睛里也含上了泪光,她小声回答了杼远。
‘碰’!关上的门被人一脚踹了开来。这一声倒是让房间里的六人同时忱愣了一下。
看着门口来人身上那‘衣衫不整’的样子,显然刚刚还是在某个房间里睡觉刚起的,带着不小的下床气。
“吵什么吵,是你们吵完了死掉的人就能回来了?”吊着眉头,门口的人不耐烦地对着为了阻止亚肯而导致抱成一团的三人吼道。
“都给我轻点声!吵死了!”‘碰’!门又被带上了,来的人只丢下了两句话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消失了。
就在杰尔和岑师傅一时忘了悲伤还在疑惑那是谁的时候,亚肯的手松开了,他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地蹲下了身。
杰尔倒是因为刚刚那人一个打岔,从失去挚友的痛苦中回了神。他看着抱着头蹲身在自己身前的亚肯,顿时又是百感交集。“对不起,都是我来的太晚的错。”他向亚肯道歉。
“这也不是你的错,没人知道帕尔珐森林深处会出现那么多的高等级魔物,如果你那时候赶去,估计也顶多是再送几条命而已。”叹着气,岑师傅的哀戚的神色顿时将他衬的似乎又老了十几岁。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抱着头蹲下身的亚肯此时已然泪流满面,双眼赤红的他面目扭曲,胸中有股闷气却不知要往何处发泄。
在帕拉法尔的示意下,岑师傅将亚肯他们还没抵达庞培罗之前的事情缓缓地向屋子里的人道出——
怕配兄弟俩所带领的小队是最早抵达庞培罗的,应该说怕配兄弟在佣兵团休憩期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分别后的目的地就是庞培罗,因为他们兄弟俩的家就在这儿,只不过不是在繁华的庞培罗城里,而是在城外的一个小村落里,岑师傅也是,怕配兄弟在庞培罗的家里还有一位老母亲和一个未及豆蔻年纪的小妹妹。他们父亲早亡,一家人的生活都是靠母亲那柔弱的肩膀扛起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这次休憩归来,怕配兄弟赶回村里时就得到了包括他们母亲妹妹全村都染上了瘟疫的噩耗,花光了他们分得的佣金后,在征得了与他们同来的为佣兵团管理开支的岑师傅的同意后,他们又取用了一部分佣兵团存在大陆连锁钱庄里的钱后,面对那高昂的医药费,兄弟俩认为不能再这样无节制地取用团里大家的钱后,便决定去城里接些能拿到高额报酬的任务,而那时,正赶上帕尔珐森林不知是何原因引起的魔兽暴动。兄弟俩接了任务的第二天,在村子周围留下了防止疫病扩散也防止那些想对染病村民们不利的存在的保护圈就奔帕尔珐森林去了,至于帕尔珐森林里那时是什么样,岑师傅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因为那时他正在村子照顾怕配兄弟俩病重的母亲和妹妹。直到一个月后,杰尔带着他的小队赶到庞培罗,岑师傅向刚到庞培罗的杰尔他们表示出了对怕配兄弟外出一月至今未归的担忧后,杰尔他们才在顺着怕配兄弟他们出发的方向找寻而去,并在之后带回了怕配兄弟双亡于帕尔珐森林深处的噩耗。在听闻噩耗后,怕配兄弟的母亲因承受不了打击一口气没咽下去,死了。只留下一个小丫头。
眼见着救不了整个村子,岑师傅他们带着小丫头离开了村子。在离开前,岑师傅解开了怕配兄弟当初临走时设下的魔法结界,为了不让疫病扩散而让杰尔一把火烧毁了整个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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