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反反覆覆的折磨后,凌伊生了场重病,他高烧不退,让陆秋紧张得课也不去了,整天在屋内陪着凌伊,握着他的手,喃喃着对不住的话。
在凌伊耳裡,这些狗屁发言哄小孩还行,对他说,他只想掐死陆秋。
陆秋不是医生,但他也不敢叫校医来医治凌伊。凌伊猜测以蓝少星的能力,大概全校都在找他了吧,嫌疑最大的陆秋是最先被怀疑的,难怪他不去上课。
于是陆秋想了一些偏方,他去外面採了些不知名的药草,捣成烂泥,配着白开水要凌伊喝下。凌伊死活不肯喝,陆秋便用指头撬开他的牙关,逼迫他吞入那溷杂土味的噁烂东西。
天知道这来路不明的东西会不会死掉。
凌伊觉得他会发烧大概是陆秋乱钉了他一身,因为器具不乾淨,发炎导致发烧了。陆秋只会用些来路不明的偏方要他食用,而不是解决他还没结痂的伤口。
只是,在高烧三天后,不论他多麽想烧到死去,他的烧还是退了。
这天他病恹恹的躺在床上,身上的束缚一样也没少。
现在陆秋不用去上学了,整天跟凌伊腻在一起,对他的佔有慾更是强烈,除了手部的束缚外,他的脚踝也被锁上鍊子,固定在床尾。
最基本的洗澡和排泄成了他每天最渴望的事,因为这些生理需求,他才有机会脱离这身束缚,被陆秋抱着到浴室裡清洗。
他全身软趴趴的躺在浴缸内,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他只需要好好活着,照常呼吸,洗澡这差事交给陆秋就行。
不过他越是乖顺,陆秋越是喜欢他,发疯的次数降低不少。加上凌伊现在大病初癒,身体正是最脆弱的时候,陆秋更是保护着他。
他的保护,如果是二十四小时待在他身边的话,凌伊宁可去死。
躺在床上很无聊,陆秋会陪他说话,儘管很多时候是陆秋单方面的叙述,凌伊只是个倾听者,陆秋依然说得很开心。
大概是他好久没跟陆冬好好谈心了。
“你知道吗?我很喜欢布朗尼蛋糕。”
陆秋坐在凌伊身边,翻阅着食谱给凌伊看,他指着一个上面加了冰淇淋的布朗尼。他的笑容隐隐夹带着悲伤,让人摸不透也猜不着。
“因为我曾经跟陆冬一起做过布朗尼,结果差点炸了厨房,之后陆英就禁止我和陆冬踏进厨房了。”
陆秋神色黯澹的说着过往的回忆。
对他来说,与陆冬的回忆都是美好的。
凌伊看着那个蛋糕,不为所动。他已经不想去思考陆冬等不等于12岁的他这複杂的问题,就当有陆冬吧!就当全世界都疯了就陆秋最清醒吧!
“我真的很恨陆英呀,都霸佔着陆冬,我想跟他玩,他说我不该跟陆冬做朋友……为什麽呀?他是我弟弟呀!”陆秋把食谱放在柜子上,愤恨的看着凌伊,质问:“凌伊!你也觉得很奇怪吧,哪有人不能跟弟弟玩,对吧?”
凌伊不想回答,结果陆秋狠狠拧了他的手背。
“啊!”那地方还是被陆秋弄伤过的地方。
“对,很过分。”凌伊老实回答。
“而且而且……凌伊我偷偷跟你说。”陆秋像个小孩子一样,想获得凌伊的共鸣。
凌伊看出陆秋眼底投s,he的杀气,知道若是拒绝的话,陆秋肯定要会闹上好一阵子。他只好妥协的点点头。
陆秋凑近凌伊,在他耳边轻声:“我亲眼看见陆英杀了陆冬,陆冬真的好可怜,陪陆英玩了好多可怕的游戏,最后体力不支死去了……”
“我好恨我好恨我好恨我好恨……”陆秋喃喃自语。
凌伊默默转向右边看着他,看见陆秋充满恐惧的双眼,那双眼无法对焦,像是陷入自我意识的癫狂。
陆秋掐住自己的脖子,叫着:“是陆英,陆英害死了陆冬,害死了我弟弟,我无法原谅他,也无法原谅我自己没办法好好照顾陆冬。”他一拐一拐的走到房间中央,边掐着脖子,边转圈。
十足的疯子。
他跌跌撞撞的倒在地上,左手抽搐着,张着嘴,涎着脸。
凌伊从头到尾目不转睛看着陆秋从正常到不正常,他没由来也的发疯已经吓不了他了。或许刚被关进来时看见突然发作的陆秋,他从心裡感到寒意。经历不知几天后,这一切就像喝水一样稀鬆平常。
只是不去上学后发作的机率上升了。
等陆秋好一些后,他恢复镇定,站起身,又拿出那个装着各种情趣用品的宝盒。
凌伊抽气,难不成他今天又要折磨他个半死不活吗?
陆秋展示着这箱宝盒,得意的说:“这是我从陆英那夺来的,是陆冬最真实的回忆哦。”陆秋眨眨眼,“陆英就是用这些东西来折磨陆冬的。”
结果你也在做跟陆英同样的事,半斤八两,凌伊在心中鄙夷。
隔天。
等凌伊睡着后再睁开眼,房内多了新东西。
凌伊惨白的脸颊终于多了点血色,他看着推着电视机到凌伊眼前的陆秋,期待的看着陆秋会给他放些什麽。
是卡通吗?还是影集?如果是教学影片,他也会目不转睛的从第一秒看到最后一秒,珍惜囚禁日子中难得的一点娱乐。
“凌伊这是纪念我们认识四个月的纪念影片。”陆秋拿出遥控器,对充满期待感的凌伊眨眨眼。
凌伊点点头。一方面想,原来过一个月了……
结果谁知道,按下开关的瞬间,凌伊彻底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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