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老板告诉他这家公司在附近很有名,生意红火,末了还好心好意地给他写了地址和电话。
方易慎重地收了起来。
陈小禾的父母并不在家,而陈小禾没有跟着他上楼,一直在老人身边打转。那老人终于不哭了,皱巴巴的嘴动动,说:罢了。
“小禾没了就没了,也是放她爹妈一条生路。她拖了爸妈十几年,老陈他们两个也苦,哪里有笑过的时候?现在两夫妻三十几岁,就算生不出来领一个回来养也好呀。唉不讲啦,作孽哟。”
周围的人小声附和。
“年纪大的人有资格残忍。口德积了几十年,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敢说实话。”叶寒走到他身边说。
方易知道他在安慰自己,慢慢点头。
陈小禾并不晓得老人们议论的内容,听到自己名字就眼睛发亮。叶寒招呼她离开,陈小禾依依不舍,连连抬头。
方易随着她视线望去,看到陈小禾家里的窗户正开着。窗口挂了个缺角的玻璃风铃,在风中叮叮咚咚地响。
归途中经过了黑诊所的路口,陈小禾反应特别强烈。她站在路口浑身颤抖,神情渐变狰狞,发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诊所被封起来的门口。方易耳边突兀地响起了刺耳的警示音。叶寒拽着陈小禾快步离开,看不到那个路口后她才平静下来。但经过方才的激动,陈小禾脸上和手臂上原本愈合了的灰色疤痕都裂开了一道小缝,没有血液流出的伤口里探出了像刺一样尖锐的怪异硬物。
“叶寒……”
“她不稳定。”叶寒说,“非正常死亡的灵体都会在一段时间后化为恶灵,比如我当时想剿灭的那个婴灵。或长或短,它们都会变成你说的那种脏东西。她今天看到诊所发生变化,改天可能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人就立刻会愤怒,谁都控制不住。”
他抻抻手指:“直接解决掉比较好。”
“不!”方易阻止了叶寒,“至少等到,等到那个人找出来再说。她应该得到一个结果。”
叶寒收好手,笑笑:“行。你真正义。”
他的嘲讽口吻令方易心里不太舒服,扭头往回走。
詹羽还没回来,但废柴已经回家,正趴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爱吃虾饺的小人伏在它背上,脸埋在毛发里,呼呼大睡。
方易和叶寒坐在陈小禾面前,断断续续地和她聊了很长时间。和陈小禾沟通有些困难,大部分问题她听不懂,或者她的回答方易叶寒不理解,一直折腾到詹羽值班回家,才略微问出点儿眉目。
“买了夜宵。”詹羽看看叶寒,“不好意思啊帅哥,没想到你还在,没有你的份。”
“没关系,把你的给我就行。”叶寒说。
方易打断了这两位眼神里四溅的火光:“说正经的。我们问出了一些可能有用的线索。”
在那么多的问题里,令陈小禾有较大反应的是“你怕黑吗”。她先是说不怕,随后皱眉想了一会,说了句“要开灯,黑屋子里有坏人。我怕坏人”。
叶寒问她谁是坏人,她说不上来,只是反复念叨“要开灯,要开灯”,语气越来越激烈。方易试图让她安静时,陈小禾突然歪着脑袋笑了。
“不开灯会很痛。吉吉唱歌给我听就不痛了。”她笑着说。
詹羽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
“吉吉?”他立刻掏出手机开始找旧同事的号码,“我们寻访过这个人。”
☆、第四个人(4)
吉吉是陈小禾楼下乐器店的老板的昵称,他全名叫孔思喆。方易对他有印象:自己兜里还揣着一张他写的纸条。
在之前的调查中,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也曾进入过詹羽他们的视线。陈小禾常常在孔思喆的店门口逗留,但她很少走进去,大部分时间坐在老人们身边。孔思喆的店子生意一般,但这个留着平头的精神小伙子在周围的人眼里是个很不错的人。两年里陈小禾的行踪很难每一天都梳理清楚,但在陈氏夫妻能回忆得起、周围的人也说得出来的时间点里,孔思喆和陈小禾没有交集。
詹羽他们当时并没有完全排除孔思喆等十几个人的嫌疑,但因为随后揪出了书店老板的儿子、仓库保管员和门卫这三个人,侦查精力自然分散了过去,孔思喆等人的调查也暂时搁置。
这个新的信息让詹羽很激动。他给旧同事打了电话,叽叽喳喳说了一堆。这时陈小禾抓抓叶寒的手指,指指詹羽。“这个警察哥哥是好人,他给我糖吃,还帮我赶走坏人。”
“什么坏人?”叶寒轻声温柔地问。
“抽烟的坏人。几个坏人,用烟要烧我。”她举起自己的手臂,“好痛好痛,我哭的时候坏人就笑。警察哥哥帮我赶走的。他好不好?”
叶寒点点头:“嗯,很好。”
陈小禾看了他一会,眉眼都笑得弯了起来:“你不骂我,还跟我讲话。你也是好人。”
女孩脸上绽开的伤痕和伤痕中的突刺显得怪异而狰狞,但笑容依旧是天真的。
小孩子表现出成人的神态和表情,会让人觉得成熟、有趣,有种不懂装懂的稚气和可爱。但是成人像小孩一样说话、做事,则会让人觉得不舒服,不正常,甚至诡异。
但叶寒没有对陈小禾的天真笑容表示出一丝的不耐和反感。他反过来拍拍她的手背。冰凉的手套拢住女孩同样温度的手。
孔思喆这个名字不好记,许多人都喊他吉吉。他吉他弹得好,几年前还参加过省里的歌手选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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