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秦炀进去洗,出来的时候旻宇已经进房间钻被窝里了。秦炀本来就不怕冷,这会儿又刚冲了热水澡,感觉全身热烘烘的。他坐在床沿边,俯身连着被子把旻宇抱在怀里,亲他的脸。旻宇的脸经常都是冰冰凉凉的,因为皮肤细致,亲起来就像小时候吃的棒棒冰。
“还不快进来,别着凉了。我没开空调。”旻宇掀开被子把秦炀圈进来。
秦炀顺势钻进去抱住他。两人四目相对,鼻子相抵,呼吸相闻。
“还疼吗?”秦炀拨开旻宇额前的碎发,抚摸那块浅浅的疤痕。
“你怎么知道我这里受伤?”旻宇奇怪的问道。
“当时我在场。”想起那天的情景,秦炀现在心都还在颤抖。即使他有过很多次解救人质的经验,即使他接受过最严酷的加强心理承受能力训练,即使他在以往的任务中从未失手。可是他真的很后怕,如果当时那个人真的下手,而他的子弹迟了0.1秒,或者如果突然发生意外,他的枪失了准......如果旻宇真的出了事,那他的下一颗子弹肯定就是打在自己脑袋上。
“原来那天你也在啊!”旻宇笑着看着他,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早知道你在我就不那么担心了。”
旻宇扬起下巴亲秦炀的嘴。秦炀热情的回应。被窝里热得像个火炉。
两人相拥着。许久,秦炀几乎以为旻宇已经睡着了。旻宇却突然从秦炀的胸前抬起头。
“秦炀,我睡不着。”旻宇蹭了蹭秦炀热乎乎的脖子,像一只受了伤想寻求安慰的猫咪。睫毛在秦炀粗糙的皮肤上刷过,有种痒痒的心疼。
“11月6日,救护车送来一个17岁的男孩,骑摩托车出事故摔伤了头。枕骨、颅底骨折,左枕顶硬膜外血肿,右额叶脑挫裂伤,蛛网膜下腔出血。当即就送抢救室做开颅血肿清除。我们主任主刀,我是二助,手术很成功。但是术后病人一直处于病危状态。凌晨四点,病人心脏骤停,经抢救无效死亡。”
“你们是医生,不是神仙。”秦炀捧起旻宇的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旻宇握着秦炀温暖的手,继续娓娓说道,“我们在治疗抢救过程中,没有违反诊疗规范及常规。病人的死亡是重型颅脑损伤的自然转归,与我们的医疗行为无关。但是病人的父亲认为病人送来时还是活的,做了手术后却死了,坚持认为是我们抢救不当,所以要当天做手术的医生偿命。当时病人宣布死亡后,参与手术的其他医生已经离开。我那天值班,所以继续留下。早上七点多我准备去查房,刚从办公室出来就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再醒来时就发现被挟持了。”
秦炀紧紧的抱着他,心疼得几乎要化开。
“当年提分手,你恨我吗?”旻宇抬头看着秦炀,黑亮的眼睛闪烁着月光般的晶莹。
“不。” 他知道他当时有多么为难,怎么会忍心责怪。
“我挺恨我自己的。”旻宇又重新把头埋到秦炀的怀里,声音变得有点闷。“但是,如果回到当时,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秦炀觉得有点心酸。他从来不曾怀疑他们的爱情。当年分手,他难受得想把自己的心撕掉。因为没有心,就不会觉得心痛。可是再怎么不舍,他又能如何?总不能也像林阿姨那样以性命相逼吧。
秦炀正陷在当年的悲伤回忆里,一个冰凉的脑袋钻进了他的睡衣,肚皮上好像有一只泥鳅滑过。
秦炀的身体像个火球轰一下就炸开了。他翻身压住旻宇,瞬间把自己上身的衣服脱掉。因为把旻宇拉上来的时候太激动用力过猛,旻宇的头撞到了床头。幸亏床头套了柔软的靠包,旻宇倒不觉得有多疼。倒是秦炀心疼坏了,抱着他的头又揉又亲的。
两人纠缠着扯掉了对方身上所有的衣物。
秦炀从头到脚,亲吻,抚摸旻宇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旻宇摩挲,撩拨着秦炀的每一片敏感处。
他们是彼此的唯一激/情记忆,是对方唯一的爱恋与情-欲。因为唯一,所以纯粹,所以刻骨铭心,所以即便分别四年,却从未淡忘。
旻宇修长的腿缠绕着秦炀遒劲有力的腰背,两人像重归浩瀚草原的烈马勇士,一个肆意驰骋,一个疯狂追随。用激/情抚慰这四年来的深沉思念。抵死缠/绵,癫狂与共。
仿佛一场铺天盖地的大火烧遍他们的全身,融化他们的血肉,让两人胶着,从此融为一体。
外界的烦扰全都消散,旻宇在秦炀火热的拥抱和温柔的呢喃中沉沉入眠。这段时间,他总是睡不好。每天上班很累,一趴下就能睡着,但是一睡着就会被各种奇怪的恶梦惊醒。如此反复,精疲力竭。
旻宇习惯侧睡,秦炀从背后轻轻的抱着他,不断亲吻着他左眼角下的那颗细细小小的黑色浅痣。听说这是泪痣。
泪痣是一个人前世死的时候,爱人抱着他哭泣时,泪水滴落在他脸上从而形成的印记,以作三生之后重逢之用。有泪痣的人,遇上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他们就会一辈子分不开,直到彼此身心逝去。
当年秦炀第一次看到关于泪珠的这个浪漫传说时曾兴冲冲的用短信发给旻宇看。旻宇的回复是:痣是人类最常见的良性皮肤肿瘤,是表皮、真皮内黑素细胞增多引起的皮肤表现。
想到这秦炀忍不住轻笑出声。他的旻宇就是这样不解风情,却偏偏又让他觉得风情万种,被迷得没了七魂,失了六窍。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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