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慰的安慰让耿朝福撇了下嘴,“你生?还是老三生?”
没好气的回答让耿二生轰的一下闹了个大红脸,诺诺的动了动双唇没有吭声,老头子的话要不是场合不对,顾老三真想哈哈两声,就是这样,顾老三也忍不住列了下嘴,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露出大白牙的顾老三,挥挥手,“赶紧出去,看到你们就烦,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看着不讲理的耿朝福,揉了下鼻尖的耿二生没有吭声,而是拉着顾老三离开了冰冷的房间。
一路缓行,直到坐在温暖的房间内,长出一口气的顾老三才缓过劲,秃噜一把脸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耿二生,裂了下大嘴的顾老三伸出手握住了耿二生粗糙而黝黑的手指,“二生,你知道嘞!”
肯定的询问,脖颈红了一下的耿二生没有吭声,只是有些没精神的靠在了身后的火墙上,“大庆,小七是认真的?”
迟疑的询问,顾老三脸上的戏谑消失,难得认真的直视耿二生落在身上的目光,“二生啊,小七那些年干啥了我是不知道,可小七不会拿这事开玩笑,哪孩子,其实心冷着哪,我可能没跟你说过,小七七八岁的时候,我大哥没的,不到三个月,大嫂就走了,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只是等到我接到信赶回家的时候,七岁的小七自己在家,寒冬腊月的,小七都烧迷糊了,那时候,我都寻思小七要扔了,好不容易把小七抢回来,醒来的第一天,站都站不起来的小七自己跑到了大哥的坟头,大哭了一场后,再也没有提过嫂子。后来我问过,嫂子走的时候没告诉小七,骗小七说回娘家一趟,第二天没等到嫂子回来的小七自己跑到五十里外的外家,不仅仅没看到嫂子还被撵了回来,小七去了六趟,嫂子却一次都没出来见见小七,最后一次,小七看着嫂子出嫁的,那之后,顶风冒雪的小七回家就病倒了,要不是我接到消息回家,小七病死都没人知道。”
靠在耿二生身边,顾老三一点一滴的把曾经那些苦难讲述一遍,当听到小七小时候,经常被人骂着野种,耿二生脸上的怒气再也忍不住,“你们顾家坡都啥人啊?”
苦笑了一下的顾老三安慰的搂住梗着脖子的耿二生,拍了拍耿二生的脊背,“啥人啊,其实那时候闹的挺大,都知道小七娘改嫁还是在大哥尸骨未寒的时候改嫁,她是一走了之了,小七那些年没少遭罪,小七也狠,谁说跟谁干,三天两头的受伤,后来没招了,我只能把小七带走。”
顾老三没有说,小时候,顾伟甚至因为打仗被人把肋骨都打断了,九岁啊,九岁的孩子在肋骨断了的情况下,还是拿着搬砖把人撂倒,那之后,顾老三知道不能把小七留在顾家坡,否则不定那一天,不是小七把人打死就是被人打死。无奈下,顾老三只能带着顾伟离家找活路。
呼哧呼哧喘了半天粗气才缓过劲的耿二生这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顾老三的怀里,老脸一红的耿二生轻咳两声,挣开顾老三温暖的怀抱,装作若无其事的推了推炕上还没来得及整理的被褥。
通红的耳尖和后颈让顾老三嘿嘿两声,赖皮赖脸的又凑到了耿二生身边,“二生,给我说说呗,你家咋回事?我看耿叔好像知道似的。”
顾老三的询问让耿二生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想了一下坐在了顾老三的对面,“你知道赵霈不?”
迟疑的询问让顾老三皱了下眉头,“谁?”
揉下腮帮子的耿二生长出一口气,“你知道咋这地界有不少看病的吧。”
拐弯抹角的询问顾老三不解的点点头,“知道,小七当兵那些年,不是传信说人没了吗,我不信找了好多人看,可都说人已经到地府了,那不就是扯淡吗?”
不是顾老三怀疑,而是农村看病这事太多了,顾伟死亡的消息传来时,怎么也不相信自家狼崽子没了的顾老三是大把大把的撒钱,就是想跟顾伟见一面,可找了不下二十个,每个都说小七下地府了,有说小七在地府当官了有说小七投胎了,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唯独,眼底闪过一丝深思的顾老三想起有一个人说过,小七压根没死。
不过那时候顾老三比那些说小七下地府的还不信,部队的人亲自来的咋能没死,现在想想,顾老三心底一动,抬起眼帘看向耿二生,“那个噶维的老瞎子曾经说过小七没死,不过那时候我没信。”
顾伟提及的胡瞎子让耿二生提着的心咣当一下落地了,挪动僵硬了半天的身体,重新坐在了顾老三身边,靠在火墙上看向屋顶,“赵霈,也就是俺大舅,是个老褙子,在咱们这地界挺出名的,每一个出马看病的大仙都会去拜祭一下大舅,厉害到啥程度俺是不知道,可大舅曾经说过,天儿他娘活不过二十二,也说过大哥一辈子孤寡,还说天娃,满山嫁妆招了个上门儿婿。”
耿二生的话让顾老三目瞪口呆,而不知道想到什么的耿二生悄悄的红了下耳尖,轻咳两声故作镇定的看向傻眼的顾老三。
也没急着把傻眼的顾老三推醒,只是等待顾老三自己缓神的耿二生脑子里却不知不觉的想起老头子曾经说过的话,“天娃这孩子福厚却没有女人缘,少小离家,血光之灾之后会有大福源,而福源带来的不仅仅是富裕还有二生的红鸾和耿天的守护。”
想起这些年一一验证的一切,耿二生心底有复杂也有无措,红鸾?其实最初的耿二生是没有入心的,那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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