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耿朝福抬起头看向耿顺,“顺,俺家买山,属于咱村的俺们先交钱,剩下的,你跟着大生去乡里,属于咱们乡的咱也交钱,属于百盛乡的找胡瞎子。”
一锤定音的耿朝福脱口而出的话把耿顺震的眼前直冒星星,千倾山地,那是啥概念,百万啊,老耿家日子虽然不差,可也不到能买的起山地的地步,不知怎么突然想起回乡的耿天,腾的一下前倾身体的耿顺紧紧盯住了耿朝福,“三爷,是不是俺兄弟?”
犹豫的没有追问下去的耿顺带着一丝迟疑,虽然两家关系好,可耿顺不是个不知道轻重的人,啥话该问啥话不该问,耿顺还是知道。
点点头,耿朝福叹了一口气,“顺,三爷也不瞒你,俺家天娃去年年底干活的时候手指头断了,人家工厂老板陪了不少钱,出这么大事,俺们也不打算让天娃出去,可咱就是个农民,咱能干啥,咱们这地方你也知道,耕地不多,家家户户都差不多,俺门就琢磨买山种果树,而且山里还能养猪养鸭,山里的山珍也多,只要能把路修上,就不愁卖不到钱,再说,俺家还有三百亩山地,俺们可以从信用社贷一部分。”
耿朝福虽然没有说多少,但耿顺不傻,可以说,能坐上村书记这个位置,耿顺的头脑是相当的灵活,耿朝福的话让耿顺明白,这老耿家不单单要买山还要修路。
到了这里,耿顺啥都明白了,修路不单单对村里是个大利,对于当村书记的耿顺来说也是个不可忽视的政绩。
可又让耿顺犹豫的是,不知道老耿家是否能拿出这些钱来,犹豫了半响,耿顺到底没问耿家是否能拿出这些年,耿顺现在想的是怎么能把属于百盛乡的山地定下来。
耿顺的识趣让耿朝福暗暗点点头,耿朝福很清楚,自家的那套说辞仔细研究根本说不过去,唯一能用的借口无非就是耿天在外得倒赏识,把十年的积蓄全部压上,而且信用社也能贷出不少钱,完全可以先运作乡里的,到时候路修好了,赚钱了,再去研究百盛乡的山地,不过就怕那时候百盛乡的山地涨价。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老耿家不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否则不定啥祸事等着他们,而脑子转了一圈的耿顺则抬起头看向耿朝福,“三爷,你看这样行不行,咱先弄咱村里的,然后在考虑百盛乡那边的。”
耿顺的提议完全在耿朝福的预料之中,没有一丝犹豫的,耿朝福点点头,“行,不过大顺,你要帮忙跑贷款。”
耿朝福的肯定让耿顺松了一口气,紧绷的五官缓缓松弛,笑呵呵的点头,接下来的时间,爷俩就各种细节讨论了一下,直到定好,耿朝福才离开耿顺家。
☆、 第 8 章
暂且不提耿家几人因为长久等待终于接回已逝亲人的喜悦,辗转反侧推敲了半宿的耿顺天还没亮就起床,找出新买的羽绒服换上,又穿上入冬新买的棉翻毛鞋,收拾利索开着三轮车离开了双鸭屯。
耿顺仔细算过,属于双鸭屯的山地现在一共是1326亩,这个村里完全可以做主,耿顺虽然不知道老耿家能拿出多少钱,但耿顺知道耿朝福敢上门,那么至少能拿出一半,耿顺现在要做的就是去信用社看看300亩山地能贷出多少钱。
而且,按照耿朝福的意思,转年四月,地一解冻,立马修路,这又是一笔费用,别看耿顺当了五年的村书记,可还真没跑过贷款,耿顺也不知道这三百亩山地能弄出多少。
三轮车突突的向着,而耿顺的脑子也一个劲转悠,五年的村书记,要说耿顺不想双鸭屯过上好日子那是扯淡,这些年,年年去乡里开会,年年垫底,耿顺脸上无光不说,这心里也是烧得慌,可双鸭屯的地理位置在这摆着,三面环山,就一条路通倒外面。
可这路,耿顺自己想起都脑瓜仁疼,年年找乡里要求修路,年年被推,官腔一套套的,克服克服,其实耿顺知道,还不是因为双鸭屯没啥出产,距离乡里远不说还偏,从双鸭屯屯子修路出来都赶上修一条公路费钱,再加上他们县本身也是全省有名的三大贫困县之一,用钱的地方多更是没人理会小小的双鸭屯。
这也造成了,年轻人留不住,老人动不了的尴尬局面,不说别的地方,就单单指双鸭屯,别看双鸭屯七十几户,近三百号人,可真正留在村里的还真没多少,除了老的不能动就是小的还在爬,年轻的壮劳力,不管老的少的,能走的都走了。
就连他家秀英也早早的离家外出打工,用孩子的话就是留在村里能干啥?种地还是学烤烟?孩子说这话时虽然带着一丝不忿可眼圈却是红的,耿顺理解孩子,好不容易大学毕业了却分配不了,一个大学生留在村里除了种地愣是找不到出路,耿顺不是没想过在县里给孩子找找门路,可他就是农民,哪怕是村书记也是农民,大钱花不起,小钱人家看不上。这也是昨个耿朝福走后,耿顺一晚上没睡着的根本原因。
突突突的三轮车迎着腊月的寒风行走了一个半小时,耿顺终于赶到了乡里,冻僵的手指和双腿让停下车的耿顺僵硬的下车,来回搓了搓手又揉了揉发麻的膝盖双腿,活动了半天总算缓过劲的耿顺看了看手表,时针已经指向八点,整理一下衣襟,耿顺走进了刚刚开门的农村信用社。
这一待就是一上午,中午时分,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耿顺皱着眉头走出信用社,回头看看敞开的大门,明明带着一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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