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变成了率性,霸道变成了骨气,与他合作过的演员导演,甚至只是一个小小的场务都有胆子站出来帮他说话,更别提他那一帮战斗力彪悍的粉丝了。
原本是受害者的他现在居然成了过街老鼠,虽然还不到人人喊打的地步吧,却也没有人在为他“仗义执言”了。更甚者曾经那些看着自己就眼露忌惮的二三线明星,如今都眼里都换成了清晰露骨的讽刺。而在那个被批驳的一无是处的小记者后,圈里再没人提起过他,他已经沉寂太久了,古离阙直接当他这人没存在过,整个圈子好像也迎合着他的态度刻意遗忘他...........比起丑闻,遗忘才更可怕。
这其中霍陇居然一点用也没有,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这不听说有这个酒宴,就求着央着,他总得再找找别的出路才行。霍陇当然也知道,他需要更广的人脉才能从这个诡异的败局里站起来。
白书涵第一个看中的当然是宴会的主角,戚家大少爷,没想到他根本油盐不进,对他精心装扮过的衣着发式,精修细剪的眉目妆容视而不见,如果不是旁人投来的惊艳的目光,他都快以为自己是毁容了。
没准他是个难得的纯直男,他暗暗安慰自己。就在他丧气的想要把目标转移的时候,转机出现了,戚家二少,霍陇说那是个从民间来的孩子,戚大少很看重,据说戚家对他的态度也相当友好。白书涵心头大喜,然后暗地里不屑的看了看周围和他揣着同样心思的人,心里不住冷哼,比起高高在上施舍般的亲近,他这样邻家男孩一样亲切友好的靠近才更能赢得一个惶恐不安的孩子的心,满场的人包括霍陇,都太具有侵略性,他这样无害又惹人心怜的模样才能出奇制胜。
这帮没脑子的——白书涵勾出一个无害的微笑。
他拿着酒杯不停在门口徘徊,只为了一个别出心裁的第一面,莽莽撞撞的美少年,一不小心弄洒了酒,人总得犯些无伤大雅的错误才让人感觉亲切。他抿起嘴,笑得无害纯洁,杯中的红酒轻轻旋着,丝绸一样柔软艳丽。
皮鞋与坚硬的地面敲击,哒——哒——哒——来了!
白书涵向门口走去,精心准备的慌张无措缓缓在眼底里浮出......走在第一个的肯定不是孙大少,他没那胆子。
看见一双陌生的皮鞋出现在视线范围里,白书涵大喜,知道自己赌对了。
“哎呀!”他脚下一软,手中的酒杯摔出去,满脸惊慌失措——他结结实实摔在地上,没被人接住,和预期有点出入.......
心里暗骂一声这不解风情的戚二少,却还是按照计划抬起那张出水芙蓉一样的小脸,纯洁无辜如小鹿一般的眼睛沾着水意,然后他看见了——所有表情凝固在脸上。
戚言堂似笑非笑的看着趴在大门口的白书涵,偏头和古离阙对视一眼,然后扫了一眼满场同样呆愣的众人,最后对同样错愕的戚简仪嗤笑道:
“派一个人就够了,何必在门口行如此大礼?”
“我其实更好奇为何要让残疾人干这样的事情。”古离阙耸了下肩,狭促的看着仍摔在地上面色青白的白书涵。
戚简仪大步走来,看也没看地上狼狈的人,无奈一摊手:
“冤枉啊言堂,他的残障之前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估计深藏不露。”
戚言堂轻笑一下,然后眼睛眨也不眨直接从白书涵身上迈了过去,过去后才后知后觉回过头,戏笑一声:
“抱歉,我大概还没学会绕路。”
白书涵脸色更青,指甲深深抠进地板铺着的微晶石狭小的缝隙中。
“啧啧啧....”古离阙毫无顾忌蹲了下来,看着脸色难看的白书涵啧道:
“帝国饭店用的装饰材料价格高昂,你这小尖爪子抠坏了地板也不知要赔多少钱,你这么久没有通告了,还赔得出来吗?”他拖长尾音,虚着眼口气担忧,然后恍然大悟反应过来:
“啊,我忘了,这不还有霍少吗,他一向不吝啬为你花钱——你有个痴心的金主,虽然他现在一时忘了该怎么体贴,不过还是祝你们好基友一万年。”他拍了拍手,施施然站起来,学着戚言堂的样子大步跨过他的身体,他也没学会绕路。
“霍少,还不把你家这腿脚不利索的小明星带回家去?”孙少讽刺的看着白书涵,然后有嘲笑的看着霍陇。
在戚言堂走进来的那一刻霍陇就听不见一切声音了..........戚言堂,戚二少........难怪了,他还道自己一直找不到真正的敌人,难怪他如此有恃无恐,难怪他突然性情大变........难怪.........
被欺骗的感觉铺天盖地袭来,霍陇喘息声渐粗,他几乎按捺不住想要冲到戚言堂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叱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却听到孙大少凉薄讽刺的声音,怔了怔,像是终于发现地上难堪不已的白书涵,连忙三步迈作两步走过去。
他脸色发青,却还是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人群间似乎光芒万丈的戚言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没发现比起被欺骗的愤怒,他更愤怒的是戚言堂居然连一眼也没看他!
戚简仪瞥了一眼霍白二人,然后收回视线,看着旁若无人带着古离阙往海鲜自助区走的戚言堂,脸色微黑,干咳一声叫住戚言堂:
“言堂!”
两人停下脚步,转过来表情堪称无辜:怎么了?
戚简仪暗暗磨牙,面上却勾出得体的笑容,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过来淡声对众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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